强劲的迪厅音乐,一踏进麦乐迪就让我很头晕。他有一些好处,上车的时候帮你拉车门,出电梯的时候帮你按电梯。在这些小地方上,照顾让我觉得非常惬意。
服务生带我们到了两个人的小桌子旁坐下,唱歌的房间可能要半个小时之后才有。他到超市里拿了一些吃的出来。给我递烟,我笑着摇头没接。递给我一瓶啤酒,我抱歉说从不喝酒。他说先开了,要是我不想喝就他喝。我点头。我们拿着酒瓶对碰了一下渲染点气氛出来,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我只是沾了沾嘴唇配合他一下。他看到我的行为眼中立刻掠过一丝失望,毫不掩饰,我马上就明白我不是他今夜想要找的女人。他应该喜欢那种活泼开朗,能叫能闹,能和他拼酒的女孩子。有时候人的压力就需要这样来排遣,虽然他至今还没有提及他的工作,当然我更加不问。
他的电话不断,听听都是工作上的事。他又要出去接电话,里面太吵,让我自己先坐一会儿。我笑着说好。
我开始环顾周围,化着精致晚妆的女人各式缤纷,我素面朝天混在她们中间就象个放羊姑娘。想到这里我自己趴到桌子上闷声笑了起来。
隔壁桌的女孩子把桌上的花瓶猛砸到地上,我很讨厌这种在大庭广众面前和男人耍小性的女人,这种女人统统被我称为贱人。男的利索的赏了她一记耳光,转身就走了。我更讨厌这种在大庭广众下就和女人比武的男人,这种男人统统被我称为烂人。贱人见烂人不买自己的帐,马上调整战术,收敛了嚣张气焰,从口袋里又找出个叫做卑躬屈膝的面具带上,一路小跑的去找他的男人。刚才我还在为她被打耳光报不平,可现在我一点也不同情她了,因为她有一件宝姿粉色连衣裙,更主要的是我目测了她的胸也有C杯,做女人又漂亮还能有胸,挨打是应该的。陈澜他们一伙就经常说我流氓成性。
我久等他不来,就起身到卫生间,临走我留了我的钥匙在桌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喝他的啤酒,笑说我太粗心,钥匙都丢在桌子上了。我说是怕他回来看不到我以为我跑了呢。他说就防着我这手呢,没敢走远就在大门口打电话来着,万一我跑也可以逮个正着。(待续)
正说着话,我看见他的目光开始游移,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一对金童玉女翩翩走来,女人的腿修长白皙,正是他目光停留的地方。我微微一笑不宜觉察,他却对我说这男人穿的NIKE鞋不错,自己也想买这么一双,可惜是太忙一直没时间。我听了他的话突然大笑起来,他被我弄的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我们一起走进唱歌包房的时候,听到他吩咐服务生再给他送一打啤酒,他手里拿着我刚刚动过的一瓶。
我们分坐在两个沙发上。他让我先来,我礼貌的微笑点头,太紧张,胡乱点了一首,竟然是我根本不会唱的,现在已经忘了歌名。轮他唱的时候他点了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人,我相信世上有千万种,情趣爱好各不相同。但今晚,我碰到一个陌生人,他居然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歌者的同一首歌。我有点莫名的激动。
说到唱歌那绝对是我的强项。Longlongago之前我就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要是我当年肯出道,就没有今天王菲在歌坛上的叱咤风云了。当然说完这样的话总是难免招来这帮嫉妒的人西红柿鸡蛋一顿狂丢。
他唱完了挪威的森林我配合着鼓掌,他也得到了释放,朝着麦克风大叫一声。房间的气氛开始象这个如水的夜晚慢慢融化。
唱歌的间隙,他开始零星的谈论他前面说的快撑不住的压力。我虽然话少但善于总结归纳,大致他的情况概括如下:应该是身在制药行业吧,负责全国市场。他自诩说脾气暴躁,手下的几个部门经理虽然年龄都比他大,但各个都被他拿来训斥过,这些让我推断出他一定比部门经理大,是所谓的公司高管吧。更有一个论据可以支持,他说他的老总绝对的好人,也惟有他这种烂人敢去和他拍桌子。公司的大股东是技术入股,美国加州大学的生物制药教授,入股的是他个人的专利。由于对自己技术的过度膜拜和自信,不拿市场这一块当回事,他们提出的方案差不多在股东会上都被枪毙了。当然这些的背后是资本和技术两大派系权利的争斗。(待续)
我眼望着这个大男孩,背着他过于沉重的行李艰难行走累得气喘吁吁。也许在少年得志中,他也必须品尝生活的孤寂,世态的炎凉。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必须选择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其实我平时和朋友们疯玩的时候是最喜欢唱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都是夜归人”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周惠的“约定”还有李宗盛版的“爱的代价”,可今天我选择了最有可能唱好的张柏芝的“星语心愿”,只因为它的调子就是天上的云彩一片连着一片没有太大的起伏。
歌唱起来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他非常专注的望着我,没有让目光移开。我对我的微笑有信心,所有我笑多说少。我对我的唱歌有信心,所以我以唱代谈。唱完了我回眼望他,只见这个整天把激扬文字当嫩黄瓜吃的男人竟然说话有点结巴起来:“你,你,你这首歌唱得比柏芝好。”我很认真严肃地提醒他:“戏演得有点过,不真实。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签名。”(待续)
我们就这样挥汗如雨的开始大唱特唱起来。换歌的间隙他也会用他零星的话语进行了适当的填补。当他有点无奈的表白自己对金钱已经做到淡泊宁静,只是想把企业做得更好,但除了工作他要把大量的精力拿来对付这种人事斗争,个中滋味辛酸苦辣具全。坐他这个位子人的钞票拥有量个个都是他的十倍,可他也没有把握自己的挚守是对是错。当他拿左右手的食指做了个十倍来给我看的时候,我突然对他心生怜爱起来,就象他是我被欺负了的小弟弟,虽然我没有弟弟。
他让我帮他找黄黠的沧海一声笑,并问我知不知道他。我当然知道,还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他自诩是个性情中人。还好他不在我面前,要是让我看到他,就冲脸赏他一颗大西瓜,也敢给自己带那么时尚的高帽子,把情字去掉才和实际情况相符嘛。何况我们的政府都提倡以德治国,和谐社会。那诚信应该是第一根本吧,表现在个人身上当然是诚实,我是这么理解的。
我一直在六字名歌曲组里找这个歌,可死活找不到。他也不做声,就在旁边看着我折腾也不说话。实在没辙,我开始扳着手指头来数这个沧海一声笑,吐了吐舌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本来数数就不是我的强项。(待续)
我们的二人演唱会在林忆莲和李宗盛的“当爱已成往事”中被推向了高丨潮丨。其间他的一个动作让我至今都无法猜测出他当时的理由。他换右手来拿麦可,左手撑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他无比快速的拿开,就和我少年时代那个腼腆内向的高大同桌的反应一样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