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告诉他,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的钱我也不想要。”说完我转身关上门,心里却在滴血,肖子明想用钱来买断我们之间的一切,一次性给这么一大笔钱,是警告我就此闭嘴不要生事。
去医院例行检查后,我不知不觉走到肖氏公司的大厦前,隔着一条马路,我看见子明走出大厦,上车前发现了我,我们就这么隔着一条马路默默无言地看着彼此。
他消瘦了一圈,面容很是憔悴,他一直不知道照顾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不是我逼着他常常不按时吃饭,总是觉得饿了才吃,而他心烦时又有酗酒的毛病。
我红着眼小声唤了句“子明”,眼泪便落下。他听不见我的声音,可他看出我的嘴型了,他的表情很难过。
我的身体失控地走上马路,在红灯亮起时,刺耳的汽笛声和刹车声把我惊醒了,子明惊吓地跑过来把我推到路边,“沛儿,你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想用自杀来博取我的怜悯?”
我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子明,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嘴角抽噎着说不出话,推开他沿着路边往前走,我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我摸着腹中的胎儿边走边哭,前方的目的地在哪里?我齐沛终究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几天后,肖立竟然把我强行带到他家中,他说他恨我们,尤其恨我,要让我和子明尝尝他的苦。
就在他要强行占有我时,我告诉他我怀上了子明的孩子,他却哈哈大笑起来,“齐沛啊齐沛,你也落得今天的下场,怀了他的孩子却被他扔出去了。放心,我肖立把你捡回来了,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女,我会告诉肖子明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你天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让他尝尝被兄弟戴绿帽子是什么滋味!”
我非常害怕,肖立他疯了,他很不成熟就像个孩子,做事情不考虑后果,而他这么做只会伤害到所有的人。
直到哥哥嫂嫂回国,我本以为事态能有所好转,怎知他们带来的是更坏的消息。
嫂嫂说子明让他们带我去美国,不要再回北京了。我很惊讶子明的决定,为什么突然让我出国?嫂嫂这才说出近期肖氏公司发生的事。
肖立真的是个疯子,他泄露了肖氏公司的商业机密,导致公司出现巨大亏损,却栽赃给子明,放出消息说他包养了一个情人,消息就是从他情人那泄露的,而这个情人就是我。他还说是我魅惑子明,不断把他的财产转移到国外,并不断吞食其他股东的红利,导致大多数股东站在子明对立面,要求他辞去董事长一职,并用自己的财产弥补公司的损失。
我听完心里十分惶恐,肖立几个月前便开始采取报复行动,而方荣很可能就是他指使来威胁我,我给方荣的钱是用房契换来的并打在了他国外的账户上,肖立设了陷阱让我越陷越深。
肖氏公司是子明的一切,是积祖孙三代人的权利和才华的成果,不能因为肖立的疯狂之举让子明失去这一切。
肖立自然不蠢,他知道最佳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们我怀的是肖立的孩子,这样大家的矛头便不会指向子明,而怪罪在我身上,认为是我愚弄了兄弟俩获得巨额财富,可一旦这么做,子明决不能忍受,到头来对所有人都造成伤害。
想到这,我心里打了个寒颤,因为我知道如何做才能化解这场危机,也是那些忠心对肖氏公司的股东想做的,那就是让我消失,而子明要把我送出国就是挽救我的性命。
可是一旦我出国,他们就会怀疑子明往美国转移财产,我该怎么办?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量了一整天,终于作出了决定,既能挽回子明在公司的威信,又能让肖立终止他疯狂的举动。
我挂通了子明的电话,他很快便接起却迟迟不说话。
“子明,明天有时间吗?”
他依旧不做声。
“明天是你生日,我们一起去凤凰古城好吗?”
“李妍带你去办签证了吗?”许久他才冷冷地说。
“嗯……”我忍住没哭,“我会去美国,临走前想和你一起过个生日……”
“好,我去接你。”
他匆匆挂断电话,我心里是何许悲凉,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那一刻我心里深知,我爱子明,早就爱上了。
我们乘了当天傍晚飞张家界的航班,到了张家界又连夜乘车赶往凤凰县。我们住进上次我来凤凰时住的邂逅客栈,客栈已经换了主人但依旧温馨,婷子和小三是很懂生活的人。
子明一路上都不对我说一句话,始终一副冷漠的面孔。直到晚上我躺在他怀里问,“子明,你还恨我吗?”
他明亮的眸子盯着我看,渐渐地眼圈红了,他一把搂住我,哽咽地说,“沛儿,我真希望我们从来不曾相遇。”
“子明……”我亦是哭出了声,“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子明……”
“我知道,沛儿……”他紧紧吻住我的唇,许久才松开,“可是这样你才更应该离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只要我一走他们就会对付你,”我深知肖氏的股东来头都不小,还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更何况对我这样的小人物,简直像捏死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不会的,我肖子明什么没经历过,大不了不当这个董事长了。”
“这是你一生的心血啊,你也说过这是老爷子的心愿。”
“肖立也是他的后代……”听子明的口气有些想放弃了,不行,肖氏公司决不能落在肖立手里,我不能让子明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起来沿着沱江漫步,我的肚子已经隆得挺明显,我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子明张开手臂护着我,好似老鹰展翅护着鹰妈妈和小鹰。
我领着他在凤凰古城的小巷里转悠,还买了许多纪念品,并在朱总理题字碑前合影,这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我们,他身穿米色衬衫蓝黑毛衣和黑色厚夹克,我穿着浅蓝色孕妇装和米色大衣,一位长发飘飘的孕妇和一位风华正茂的成熟男子,两人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幸福。
“子明,我们过一个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好吗?”
“好,”子明笑着抚摸我的长发,“那要怎么过呢?”
“我们放河灯吧,他们说沱江很灵的,在这放河灯许愿终能实现。”
子明什么都依我,我们从老婆婆那买了最大的河灯,点亮后子明把它推进河里,对着河灯许愿。我看着他被火焰照亮的侧脸,那样英俊的侧脸此刻印在我心里的却是悲伤。
“沛儿,给我唱首歌吧。”我们在河边石梯上坐下,冬天的凤凰很冷,子明把我裹在怀里。
“唱什么呢?”
“只要是你唱的都好听。”
“那我唱《Myheartwillgoon》,你不许笑……”
子明笑着看我,那样温柔那样深情,我爱子明,霸道而专横的子明让我爱得痛苦,而眼前的子明让我爱得是那样彻底。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
LovewaswhenIlovedyou
OnetruetimeIholdyou
…
You’rehere,there’snothingIfear
AndIknowthatmyheartwillgoon
We’llstayforeverthisway
Youaresaf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
最后的高丨潮丨我是哭着唱完的,“‘You’rehere,there’snothingIfear,’子明,只要你在身边,我就毫无畏惧。‘We’llstayforeverthisway’,让我们就此永恒,让沱江成为我们爱的印证……”
“沛儿……”子明紧紧抱住我,一滴热泪落在我的脖颈上。
子明,此刻的我们是多么幸福,就让幸福在沱江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