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想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眼泪先涌了出来,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不断地坠落,砸到了薄司言的手背。
薄司言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手忙脚乱地去为她擦拭眼泪,“你哭什么?我不是在凶你,别哭了……。”
宁夏用力摇头,她不是难过而哭,是太高兴了才哭的,只是她此时没有办法开口告诉他。
他越是哄,她眼泪掉得越多,抹都抹不完,薄司言既心疼又有些恼,最后直接捧着她的脸颊,薄唇吻了下来。
吻她的眼角,吻去那些眼泪,再慢慢往下,落在她的眼睛,鼻子,唇,辗转缠绵。
不带着任何欲一望的吻,无地温暖,一点一点地暖着她的心,缓和了她的情绪。
宁夏不自觉地闭了眼睛,微微启唇,回应了他的唇,想要告诉他,她也很喜欢很喜欢他。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久到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脑袋因为缺氧而晕乎乎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却幸福得不像话。
宁夏靠在薄司言的胸膛前,想着,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她想……即使她老到头发全部发白,牙齿都掉光了,脑袋都不灵光了,她也能够永远都记住这一幕。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在海边,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虔诚地吻着她。
男人忽地拉住她的手,将那褪到一半的戒指,郑重地,一点点地戴回了她的无名指,而后他微微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深情凝视她,哑声道:“宁夏,嫁给我吧,我愿以我的后半辈子,许你一生的幸福。”
宁夏对薄司言的黑眸,她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最璀璨的星辰还要耀眼,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还是询问了句:“薄司言,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冰清玉洁,即使已经二十一世纪,他们骨子里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的。
“后悔?”
薄司言的额头抵宁夏的,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我也不是什么纯洁处男,孩子都五岁大了,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噗……
宁夏忍不住莞尔,“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所以我们彼此彼此,谁也不要嫌弃谁,正好天生一对!”
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但宁夏知道,薄司言真的因为她,改变了很多很多……
若是以前,他是不可能接受得了她的这些事情,可因为爱,他开始懂得理解,体谅,包容。
“你说的啊,薄司言,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以后你算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嗯,千万别放过我。”
-
回到公寓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宁夏躺在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跳莫名地加速。
如此良辰美景,又恰是袒露心声之后,正是浓情蜜语之时,而且她的大姨妈前两天也走了,似乎……有些事情,也能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一想到这,宁夏有点躺不住了,她掀开被子起身,蹬蹬蹬地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翻找她的睡衣。
然而她的睡衣全部都是那种保守款式,看了绝对激不起任何欲一望的!
真是衣到用时方恨少啊!
看来她想要美美哒给予薄司言一个视觉冲击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唯有挑了一件夏天的睡裙,算是遮得较少的了。
换好睡裙之后,宁夏钻回了被窝里,等待着薄司言出来。
片刻,水声终于停了,宁夏莫名有些紧张,不住地咽着口水。
虽说他们擦枪走火了不少次,但真枪实弹还是没有过,而且她还是第一次放下所有的心事,以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态来面对这个事情,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浴室的门开启,男人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宽松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腰间的系带都是随意地系着,随着他的走动,袒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面还染着水珠,格外诱人。
宁夏看着看着,脸颊不禁泛红,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某些画面,身体都跟着有些发热了。
情到深处,会想要彻底地与融入对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以前她觉得欲一望很肮脏,很恶心,现在她懂得了,只要是相爱的两个人,这是一件很愉悦,很美妙的事情。
“还没睡?”男人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着,宁夏眨了眨眼,回着,“我在等你啊。”
薄司言笑笑,掀开被子躺到了床,继而将她拥到了怀里,然后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睡吧。”
“!!?”
宁夏诧异地瞪大双眸,这个剧情走向,不大对啊!
她还以为薄司言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倒她呢,结果只是她想太多?
还是……他不知道她的大姨妈已已经走了?
宁夏无意识地在薄司言的怀里蹭了蹭,手指轻点着他的胸膛,还是暗示出了声,“亲爱的,那个……我大姨妈已经走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有些含糊,终究是女生,面子薄。
薄司言大掌抓住她捣乱的小手,然后轻嗯了声,便没有了下。
什么鬼?
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无动于衷?
可别告诉她,之前他那么如狼似虎的,忽然间转佛性了?
还是说……他的嘴里虽然说着不嫌弃她,但还是介意她曾经的事情,所以才不想碰她的?
不行不行,她不能这样胡乱猜测他,他既然说了不介意,她应该相信他!
尽管如此安慰自己,她的心还是浮了不安,想了想,她抬起头,红唇凑到了男人的薄唇旁,吻了吻他。
薄司言闭着的黑眸,这才缓缓睁开,眸光幽幽,沉不见底。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透着不知名的味道,“怎么了?睡不着么?”
“嗯,睡不着!”
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摊开来。
宁夏干脆直接翻身压到了薄司言的身,又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地道:“薄司言,我已经准备好了。”
薄司言定定与她对视几秒,却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宁夏秀眉微蹙,神色顿时有些委屈,“薄司言,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你还是介意我之前的事情?”
“如果我介意,我刚才介意了,至于等到现在?”薄司言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别胡思乱想了,嗯?”
“……那你为什么……。”
不是因为这个,那此时此刻他如此正人君子是为什么?
薄司言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眉宇间染着难色。
宁夏细细观察了下,忽地惊讶地捂住了唇,眼神闪烁不定,最后才低低声道:“亲爱的,你该不会是……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