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现在抗体初步研究出来了,幸好,他现在还活着。
宁夏倾下身,吻了吻薄司言的唇,继续说,“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得见的,我等着你醒过来,等着你好起来,等着你娶我的,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不能再食言了,知不知道?”
男人没有醒,可他的手指却轻微地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哪怕动作极轻,轻得她差点没感觉到,宁夏的鼻子还是一下子泛起了酸涩,眼泪从眼角滑落。
薄司言从来不会让她失望,这一次,他肯定也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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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结果在一个星期后得出,抗体成功地抑制住了v病毒的入侵。
尽管这个抗体只是抑制,没有能够完全消除体内的v病毒,但已经算是极大的好消息了。
只要注射了抗体,先抑制住v病毒的入侵,保住薄司言的性命,之后可以再慢慢研究新的抗体去清除他体内的v病毒。
消息传来的时候,宁夏和何副官忍不住地欢呼出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长长地舒了口气。
目前只要先保住薄司言的性命,是最大的幸事了。
“那……那什么时候能够为薄司言注射抗体?”
何副官笑着道:“艾琳小姐说了,等明天把校移到研究所那边为他进行抗体手术,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出什么排斥反应的话,基本没问题了!”
“好,好,太好了。”宁夏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下子校有救了,宁小姐,您也可以苦尽甘来了。”
这段时间,校大人备受病毒的折磨,可宁大腿照样承受着精神的折磨,校大人痛的是身,而她痛的是心。
等校大人进行了抗体手术,一切黑暗终将过去,未来一片光明啊!
然而,原定于第二天来接走薄司言的艾琳,却迟迟没有出现,研究团队的人也没有出现,何副官打电话给艾琳,手机还是关机的,其他人也一概联系不。
何副官抓耳挠腮地在大厅里左右踱着步,急的团团转,“这是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刻集体失踪是几个意思啊?”
宁夏坐在沙发,原本她也和何副官一样着急,可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渐渐冷静下来,甚至唇角还浮起了一抹苦涩的冷笑。!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才缓缓睁开,沉声道:“何副官,别急了,今天,薄司言应该是做不了手术的了。”
“什么?”
何副官瞪大双眼,猛地停住脚步,极其不解地看向宁夏,“宁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不能做手术?校的身体拖不了了啊。”
是啊……
薄司言的身体拖不了了。
所以……才有了谈判的条件吧。
临时变卦,无非是有所求,要么对薄司言有所要求,要么……是对她有所要求。
只是她好的是,到底是艾琳的意思,还是,其他人掺和进来了?
“何副官,你今天帮我好好照顾薄司言吧,我应该要出去一会儿的。”
“你还要出去啊?”
都这种时候了,她不守在校身边,还要出去做什么?
宁夏并不解释,只是淡淡点头,继而叮嘱着,“如果薄司言疼得厉害,帮他注射点止痛针,让他好好睡一觉。”
“还有,如果问起我,说我出去给他买花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挑选一簇新鲜的花,放在他的房间里,让他能闻闻花香,心情会好一些,疼痛也能减少点。
何副官虽不明白宁夏的想法,但也知道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便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一辆车子抵达了别墅。
来人客气地邀请着宁夏,“宁小姐,有人想要见您,希望您能和我们走一趟。”
终于来了。
宁夏淡淡笑了笑,“好。”
坐了车,车子驶出别墅,沿着马路徐徐前行。
约莫一个半小时,宁夏隔着车窗,望见眼前那伟岸壮阔的宅子,她并不算陌生,因为之前,她曾在这里门口蹲点过好多次的总统府。
车子驶入大门,在宽大的院子里停下。
车门被拉开,司机礼貌地迎着她下车,前方站着一位老管家,打量了她一眼,继而道:“宁小姐,请随我来。”
老管家将她领到了院子旁的小花园里,沿着石子路走进去,有一处别致的凉亭。
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穿着唐装的老人,他坐在石凳,正在聚精会神地自己在跟自己下象棋。
老管家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便退了下去,留下宁夏一个人在这里。
宁夏抬眸望去,一眼便能够看出那唐装老人,便是经常出现在时政新闻里的总统。
原来背后掺了一手的人,竟是总统,艾琳的爷爷。
这个分量……确实挺大的。
她并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总统下了一会,终于说出一句,“将军。”
然后红方吃掉了黑方的将军,黑方全军覆没,成了输家。
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宁夏,眸光深沉而锐利,“宁小姐,过来坐吧。”
宁夏不亢不卑地走了过去,坐到了他对面的石凳,昂首挺胸,正视着他。
总统倒是没想到宁夏会如此镇定,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她一下,继而笑道:“之前听说宁小姐独自一个人去c国取v病毒的方子,我还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如此勇敢,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总统先生夸奖了,我不过是为了我心爱的人,去付出我的努力而已。”
“宁小姐也不必谦虚,c国的二王子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你能从他的手取到方子,还安然无恙地回国,真的很让人刮目相看。”
把她捧得这么高,宁夏已不好接话,唯有淡淡地笑了笑。
总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宁夏的脸,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至多有点不了台面的小心思小算计,没想到这么沉得住气,面不改容的,让他是颇为意外。
难怪她能从约翰.希尔那里全身而退,还能牢牢地抓住薄司言的心,更甚于,让他的孙女都受了委屈哭着跑回来。
看着年纪轻轻,却有着不符年纪的气度啊。
“但是吧。”总统手指轻轻点着石桌,话锋忽地一转,“你一个弱女子,我们精心训练派出去的卧底都要强,我们的卧底连约翰.希尔的身都近不了,可据我了解,约翰.希尔将你作为贵宾相待,而且还将你接进了他居住的帝苑里,你们还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一度还传出婚讯。”
“是,与不是?”
老人犀利的眸子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宁夏,让她有一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