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你的臭嘴!”
宁夏恶狠狠地瞪着克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与如此虚弱的薄司言战斗,本来不公平,他打赢了很光荣吗?你现在的耻笑,只会显示你多可笑卑鄙!”
克斯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反驳着,“总之,输了是输了,谁叫他不自量力的!”
宁夏懒得与他争辩,她温柔地为薄司言再次擦拭去唇角的血,然后低下头,在他的唇印下一吻,下一秒,她手的小刀,猛地朝着自己的腹部插去。
她的动作极快,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带着相随的决心。
这儿这么多人,又身处c国,薄司言还重伤,她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带着他离开,既然走不了,那她陪着他死。
她此时穿着白色的婚纱,而薄司言也穿着白色的衬衣,她当……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在她死之前,还能让他看到她披着婚纱时候的模样,也算是无悔今生了。
只是很可惜,她没有能够完成对小哭包的承诺,没有能够带着薄司言回去找他,还是丢下了他一个人。
但是她相信,如果小哭包知道他的爸爸是一个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他也会为他傲娇和自豪的。
她宁夏没有爱错人,薄司言是值得她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小刀在距离她腹部咫尺的时候,宁夏的手腕猛地被扣住,男人的力道很大,大得仿佛要折断她的手骨,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动作。
约翰.希尔半跪在她的面前,眼神带着迷茫的惊慌和恐惧,不过转瞬,全化作浓浓的愤怒,“宁夏,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吗?”
一次她虽然也拿着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但那个时候,她没有必死的心,可是刚才,他看着她眼神里的坚定,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姿势,他的心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住,心慌至极,以至于他想也不想地出手,及时地抓住了她的手。
可哪怕是抓着她的手了,他的心跳还是快得根本无法平复,呼吸也无法畅通,宛若被大手扼住喉咙,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之感在身体里蔓延。
宁夏挣了挣,没法挣开,她却笑了,“你算阻止得了我这一次,你也阻止不了我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是不珍惜我的性命,而是,薄司言活不了,我也绝不独活。”
“你无法理解吧?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怎么能理解?”
约翰.希尔眉心狠狠蹙起。
他是无法理解宁夏说的那些话,什么生死相随,现在又不是演八点档狗血电视剧,这个世界,谁离了谁还活不下去吗?
可是为什么……他却因为她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他攥着宁夏手腕的力道丝毫不变,宁夏挣不开,唯有低下头,张口直接咬在了他的手。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毫不留情,约翰.希尔的手下意识地松开她的手,缩了回来,已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
克斯见到主子受伤,不管不顾地前,一把将宁夏拽了起来,继而夺走了她的手,架到她的脖子,“敢伤二王子,我先要了你的命!”
宁夏冷笑一声,继而昂首挺胸,闭眼睛。
“克斯!”
约翰.希尔呵斥一声,“放开她!”
“二王子!”克斯不由沉下脸,“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维护她吗?”
“我说,放开她!”
克斯万分不情愿,却还是只能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
约翰.希尔站在那里,定定地与宁夏对视了几秒,眼神里有着什么东西缓慢在消逝。
这个女人,站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他对她有好感,想要拥有她,如果下半辈子有她的陪伴,他不会再那么孤单和寂寞。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早已经属于别的男人。
他本来并不在意她的心的,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在意起来了呢?
真的要放她走么?
他居然,舍不得……
明明帝再一次把她送到他的面前来,明明他们之间有足够的缘分的,明明还差一步,她是他的妻子了啊。
“二王子,您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放过她吗?”
克斯基本是从小跟随着二王子长大的,他是最了解二王子的人,他是个很理性很理智的人,他能够清楚地分辨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他的头脑在任何时刻都是极其清醒,而不会受任何事情干扰的,他是个很完美的人。
可是自从他遇到这个宁夏,他真的像是被这个女人下了降头一样,一次一次为她失去了原则。
本来他看到二王子利用宁夏诱薄司言来c国,他的心里还特别安慰,知道二王子并没有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了判断力,可这些天,他竟在他的脸看到了他对婚礼的期待,像是……他是真的想要娶宁夏一样!
他的心本来很忐忑了,现在果然验证了他的不安!
他几乎是顾不主仆礼仪了,再次开口,“二王子,您绝不能放他们走啊,宁夏要是和薄校回国了,对我们c国是很不利的!”
虽说现在薄司言被v病毒侵蚀了身体,但谁敢担保没有个万一呢?若是天朝为他寻到了抗体,等他恢复了健康,岂不是要报复?
二王子现在还在与大王子争权,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再加薄司言这个劲敌,将来他可能会一败涂地!
一旦争权失败,他面临的,是死亡了!
大王子是不会容许他继续活着,将来反扑的!
约翰.希尔仿佛没有听见克斯说的话,他还是只看着宁夏,静静地凝视着,薄唇轻启,忽地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关的问题,“你有后悔过,救了我吗?”
宁夏冷呵了一声,“你说呢?当我知道你是薄司言的敌人,是你害得薄司言成这个样子,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你制出这种东西害人,我当然后悔救了你这种魔鬼!”
约翰.希尔却勾了勾唇,低低声笑了,“可是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是会救我,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
宁夏别过脸,道:“我不会救的!”
“你可知道,你此时说几句好听的,也许我会愿意放过你。”
“不好意思,你不是薄司言,配不。”
约翰.希尔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男人闭了闭眼,轻轻吸了口气,才缓缓地睁开眼,眼神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淡然,像是下了决定。
他的薄唇微动了动,开口欲说话,一个声音忽地从门口插了进来。
“二王子,你的婚礼,怎么能少了我参加呢,哈哈哈哈。”
浑厚的男声出自一个年男子的口,他一身的正装,脸染着笑意,带着一队护卫步入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