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好似遇到了很大的刺激般,明明全身酸软无力,根本推不动他,却还是要将他推开。
薄司言想过她拒绝他的各种理由,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她觉得……她会给他带来不幸?
听着宁夏那一句句含着泪说出口的话,黑色的瞳孔闪过愕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不顾她的推拒,长臂环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
“不要,你走……。”
宁夏哭得声咽气堵的,话语也说的含糊不清,但态度很是坚决,努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拥抱。
然而男人越抱越紧,紧得好似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里,紧到她再也动弹不得。
薄司言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样默默地抱着她,直至她哭得累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流失,才瘫在他的胸膛前。
泪水都将他的胸膛沾湿了一大片。
卧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宁夏时不时地抽噎声。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缓了下来,薄司言才稍稍地松开她些许,低头看着她黑乎乎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指尖沾到宁夏脸的泪水,他启唇,声音低哑,但又透着些许温柔,“女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
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黑眸在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扫了眼,再对那红肿不堪的眼睛,他蹙了蹙眉心,毫不留情地挑剔着,“真丑。”
“……。”
“也只有我,才能不介意了。”
宁夏双眸瞪圆,憋了几秒,还是忍无可忍地反击,“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exm?
她都伤心难过成这样了,不夸她是小仙女也算了,居然还说她丑?欠打吧?
想着,她的手攥成了拳头,狠狠地捶了薄司言两拳。
那肌肉硬邦邦的,没打疼他,倒是打疼了她的手,让她越发地恼火!
她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嘴巴这么毒,注孤身你!”
自次他被宁夏用络语言喷了一顿之后,薄司言让何副官每隔一段时间将那些流行语科普给他,所以他听懂了她的话。
唇角邪气扬,他黑眸微微眯起,低头,薄唇在她的唇吻了下,笑道:“我已经有你了,这辈子,我只会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
宁夏垂下眼帘,眼眶又浮酸涩之意,“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靠近我的人都会受伤,我是个祸害,克着身边的人,我……。”
男人修长的手指摁在了她的唇,阻止了她剩下的话。
“宁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自己?”
“我……。”
很多很多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感觉到很混乱,不由地抓了抓头发,“总之我是会让你不幸!”
“你还记得吗?你一开始在宴会遇到我,你溺水了,还有之后,你执行任务受伤,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宁夏!”
眼看着她情绪又要失控,薄司言出声呵了声。
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他,黑幽幽的眼眸里,有着不顾一切地坚定,“别说你现在在胡思乱想,算是,我也不怕。”
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入耳,浓而密的眼睫毛轻颤着,宁夏的黑眸里倒映着男人俊帅的面庞,心口处的那根弦被狠狠拨动着,悸动不已。
“宁夏,若是你因这种理由推开我,我绝不接受。”
“可是……。”宁夏轻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沙哑的音线里藏不住的低落,“靠近我,你真的会受伤,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还会没命。”
她并不是凭空捏造的啊……
她的孩子一出生,掉入了茫茫大海生死未卜。
而小哭包呢,也是差一点被刀刺。
他自己也同样亲身经历过了,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啊……
“靠近你会不会没命我不知道。”
薄司言再次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眼,才哑着声音继续道:“但失去你,我才会没命。”
失去她,才会没命……
宁夏眼神有刹那间的失神,怔怔地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庞,满腹的话,满心的不安,竟全被压了下去。
“薄少爷……。”
“叫我的名字。”
“……。”
薄司言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意有所指地说,“我们都如此坦诚相待了,称呼是不是也得改一改?”
宁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几乎都是赤一裸着的,肌肤相贴,彼此相对。
浓浓的羞涩涌了来,白皙的双颊瞬间涨红,她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慌张地遮住自己的身体。
薄司言挑着眉看她的一系列动作,唇角噙笑意,“你全身下,我都看过了,摸过了,还亲过了,每一个地方都在我的脑海里,有必要遮吗?”
“你你……你……。”宁夏被羞得,磕磕巴巴半天才将话说完,“你不许说。”
算他们之间早已经不纯洁,擦枪走火那么多次,但她内心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听不得他说的这些话。
她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掩耳盗铃般。
“不让我说?”薄司言嗓音懒懒淡淡的,“那得看你的表现。”
宁夏蹙眉,不由警惕地盯着他,“什么……什么表现?”
之前伤心难过过度,她的理智都下线了,所以不管不顾地扑倒薄司言,寻找着安慰。
现在理智回笼了,心里的顾忌也全都回来了。
薄司言黑眸故意慢悠悠地从到下扫视着宁夏,看得她紧张地抿起唇瓣,他才道:“叫我的名字。”
她向来都是喊他薄少爷,暗地里喊他小霸王,只有那么几次气得狠了才喊他薄司言。忽地让她改口,感觉很别扭。
“薄……。”仅仅说出一个字,红唇张张合合,憋足了劲儿,才一鼓作气地道:“薄司言!”
顿了下,咽了口唾沫,说:“行了吧?”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足足花了她两三分钟。
然她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薄司言却不满意地摇头,“不对。”
“……哪里不对?”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啊!
薄司言勾唇一笑,眸底闪过邪气,眼波流转间,有着丝丝缕缕的魅惑,不答反问,“你说呢?”
叫薄司言不对,难道是想让她叫……司言?亦或者是更肉麻一点的,司司?言言?
只是脑海里浮出这个念头,宁夏感觉到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以前她对他没有感觉的时候,那些甜言蜜语她张口来,说什么都不别扭,可现在……
“我……。”犹犹豫豫的,半天都没声出。
“不叫吗?”
薄司言邪肆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随后往下,她那纤细的脖颈印着他刚才弄出来的吻痕,一片暗色,颇为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