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编笑笑,淡然地说着,“我觉得你的形象宁薇好,更符合我笔下的人物,她太傻白蠢,演不出我想要的感觉。”
傻白蠢?
这个喻,她喜欢。
导演在旁又补了句,“你不需要考虑宁薇,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剧组蒙羞,我们已经决定将她撤掉,不再让她参演。”
“哦~”宁夏眯起眼睛,笑得好似小狐狸般,几乎没有犹豫点下了头,“好,我接受这个挑战。”
人往高处走,更何况,她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认可,不珍惜那肯定是傻子。
至于宁薇,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那,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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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凉如水,淡淡的银辉撒下来,照亮了床畔。
薄司言睁开眼的时候,眸底映入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女人安静地趴在床边睡着,她的手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好似抓着最重要的东西。
男人唇角止不住扬,心里涌了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甜蜜的感觉。
这个女人,哪怕嘴里再怎么否认,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不是么?
他的手不自觉地回握,然下一秒,脸色骤变,笑意褪去,眼底浮厉色,而后他的手狠狠地甩开了与他交握的手。
女人被他粗暴的动作惊醒,他的力道差点将她整个人掀倒,她及时抓住了床沿,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啪得一声响,病房里的灯光尽数亮起,刺眼的灯光使得女人的眼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
紧接着,男人幽沉冰冷的视线也射了过来,没有一丝温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住。
“谁允许你进来的。”
施佳茵缓缓抬眸,她看着眼前那张冷漠至极的面庞,眼神掠过受伤,她咬住下唇,低低出声,“你受伤了,我很担心你,所以我来看看你。”
“滚出去。”
薄司言眸光极淡,声音也没有起伏,透着一种无情的薄凉,没有怒火,却更让施佳茵难以承受。
她站在那里,身体轻颤了起来,眼眶微微发红,“司言,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
泪光闪烁,她的嗓音也沙哑了,“五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美人垂泪,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然薄司言却无动于衷,俊脸神情不变,唇角甚至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
他没有说一句话,仅仅一个嘲弄的表情,足够让施佳茵脸色瞬间煞白。
她用力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然后她假装什么都看不见,继续说着,“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心急了,才做出那种错事,但我也是因为太爱你了,而且,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
她抬脚往前一步,更加靠近薄司言,越发地情深意切,“司言,我知道你生气,所以这些年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还是很爱你,我相信你也没有忘记我们的曾经,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病房里很安静,只响着施佳茵略带着啜泣的声音。
她很美,美得连落泪都丝毫无损她的容颜,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浅浅的泪痕,更添了一分娇媚。
她天生知道怎么利用女人的优势,眼泪是最好的利器。
而她也成功地见到了薄司言眸底的冷意渐渐褪去,目光凝在她的身,然后唇角缓慢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笑了,她不自觉地也跟着弯起唇角,心都微颤起来。
她知道,他不会真的对她那么无情,而不管曾经他多么生气,随着时间的消逝,他终究会原谅她,而她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重新开始?”薄司言薄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声音异常地温柔,“施佳茵,我倒是好,我们都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新开始?”
没有开始过……
施佳茵身体不由地晃了晃,不可置信地张大双眸,语气满是急切,“司言,你算现在还不肯原谅我,也不能否认我们的曾经吧?”
“我和你有过曾经?”
薄司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他慵懒地靠着床头,黑眸睨着她,连嘲弄的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冷淡。
他淡淡开口,话语残忍冷酷,“充其量,我们也只有认识而已,连关系都没有。”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化作千千万万的针戳入施佳茵的身体,她的泪如雨下,“司言,我们可是未婚夫妻……。”
薄司言揉了揉眉心,耐心终于消耗殆尽,“施佳茵,五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治好你的臆想症?我的确是有未婚妻,但不是你。”
“司言,我们的婚事可是你父亲订下的……。”
薄司言没什么表情地点头,“是啊,所以你找我父亲结婚去吧,我倒是不介意再多一个继母。”
施佳茵脸的神情彻底崩裂,无法相信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尽管他向来冷漠,但从小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她一直在他的身边,而他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女人,长辈们也都默认了,很多事情不水到渠成了吗?
若不是五年前她有些心急,想要与他更近一步,也不会惹恼了他,以至于她不得不暂时与他分开。
他这些年与那些女人逢场作戏,她也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她心里清楚,他对那些女人根本没有兴趣,不过是做做样子,气她罢了。
连宁夏,她原本都没有放在眼里的。
可是他却说什么……说他们只是认识而已,说他的未婚妻不是她?还让她找他父亲结婚去?
“司言,别,别开玩笑了。”她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强撑着冷静,“也是我的错,你都伤得这么严重,需要好好休息,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烦你,我……我先走了,等你伤好些,精神了,我们再聊。”
说罢,她急急转身。
薄司言却丝毫不留情,冷声冷语说着,“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你和我有关系的话,你喜欢臆想是你的事,但我的未婚妻要是误会了,不高兴了,你只能以死谢罪了。”
施佳茵走出病房的时候,脸一片煞白,手脚都是软的。
在外面等着的程思思迎了来,张口欲问情况,可一看到她这个样子,话语当即咽了回去,只默默地扶着她往外走。
直至两个人坐保姆车,程思思才小心翼翼地询问,“佳茵,你没事吧?”
施佳茵动了动僵硬的眼珠子,缓缓看向她,下一秒,她的眸底布满阴霾,脸的神情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极是骇人。
“他竟一点都不念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想着宁夏那个贱人!”
这些年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不曾有谁能够让他另眼相看,却没想到他会喜欢不起眼的宁夏。
哪怕他以未婚妻的身份带宁夏回老宅,去见薄伯母,她都丝毫不慌张。
毕竟薄父亲口允诺了她和薄司言的婚事,以后她一定会嫁给薄司言,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他现在怎么玩,她都无所谓,直到她知道了宁夏是谁之后,她才以接戏的名义,紧急回国。
程思思颇有些诧异,“不会吧,薄少爷当真这么无情吗?不念你……连小少爷也不念吗?”
“呵。”
施佳茵扯了扯唇角,恨意弥漫,“他根本不在乎那个野种,早知道这样,我那时应该直接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