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也是笃定了邢世东是爱着烈若水的。
但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了。
邢世东点头,像是答应了,“放心吧大姐,我们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他看向烈若水,“我先走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
“我跟你一起!”
烈若水害怕他溜走,赶紧道,“我跟你一起走,家里有我的东西,我要回去。”
必须得回去。
邢世东看了她一眼,见她并不像是在勉强,这才答应。
烈若水觉得好疲惫。
*
邢世东晚没喝酒,所以可以开车,回去的时候,一路没个声音,让烈若水误以为他是在生气。
“东哥,你怎么了?”
她转头看他,眼神有些落寞,“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也想跟你过一辈子,以前是我不懂事,伤了你的心……”
“别说话。”
邢世东不想听,“让我们安静一会儿。”
她一下闭了嘴。
邢世东打开音乐,给她播放了一首歌。
她听着,突然有些伤感。
歌词里唱的很动听,她觉得邢世东是故意放给她听的,“终究会选个爱自己的人,然后忘掉那个深爱的人,收起天真,不再期待永恒……任凭你和日子长满灰尘,然后关门打开了另一扇门。”
这多像她?
或许,邢世东以为,她选择的是那个爱自己的人?
“可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熟悉的场景都和你有联系,明明是想忘记,却偏偏又想你,这样的剧情,真的没道理。”
歌声唱的太悲戚。
她没听过这首歌,瞟了一眼歌名,叫“走不出的回忆”,邢世东是想告诉她,她走不出自己的回忆吗?
她没有问,只是安安静静将一首歌听完。
听完后,胸口闷的发慌,眼泪不知不觉落下。
她想起了邢世东对她所有的好。
雨天撑在她这边的伞,吃饭总是给她剥虾壳的手。
还有好多好多……
“别哭了。”
邢世东把音乐声音关小,语气却很温柔,“你哭的样子不好看,我也不喜欢。”
其他时候,他都喜欢。
“我……”
烈若水抽泣不止,眼泪模糊了视线,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着鼻涕,跟个孩子一样,“我没有想过我会和你分开……真的没有想过,以前都没有想过……”
也不知道是哪里迷了心窍。
才会在结束的时候醒悟。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东哥,你要不要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知道,以前那些错误,不能挽回。只能乞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邢世东握住方向盘,没吭声,到了自家楼下,才将车子入库,下车前,用极其平稳的声音安慰,“若水,我从来都没得到过你,哪里来的不要你。”
这话太戳人心窝子。
烈若水蹲在地,大哭一场。
她好后悔,没有对这个男人做过回应。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可她是没有。
是她自作自受,自己丢掉了幸福。
“东哥……”
她再叫他,他已经不想理会了,“我给你哥打了电话,他过会儿来接你。这个屋子我不要,我明天搬走,东西你日后再清点。”
这房子是他买的。
一切都是听从她的意见,买在什么地方。
装修的事情,也是让她选风格。
那个时候,她觉得无所谓,反正怎么样都是住。
可是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个是她的家,而她的家里,不能没有他……
“东哥!”
“我在。”
邢世东不忍心看她脸,“等你哥来了,我楼。”
绝对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
烈若水听到这话,知道他还关心自己,一下痛哭不已。
*
“你回去吧。”
陆西玦进了医院门口,看烈川还依依不舍,笑了,“电话都响了好几次了,再不走,别人可生气了。”
别人生气她不管,反正她不会生气。
烈川眼底带着些缠绵,十分不舍,“我好像看不够你。”
好久不见,这一见不能离开。
陆西玦后退半步,笑嘻嘻的,“赶紧走吧,别磨叽了,我回病房了,还不知道宋年被照顾的怎么样。”
她这么在意宋年,烈川有些不高兴,“我让他以后不叫你老婆。”
老婆是他叫的,怎么能够随便被人叫去?
陆西玦忍不住想笑,“不叫老婆叫什么?在外人面前面子要讲的,再说了,云染不是一样叫你二哥?”
自从云染叫他二哥以后,她不叫了。
别人拥有的,她不稀罕。
“我警告过,没用。”
烈川也很无奈,不知道云染是什么毛病,他都训斥过无数次,云染还是叫他二哥。
可能是觉得,这种他和陆西玦之间的专属称呼,如果她叫了,也能像他们一样亲密。
但她真的似乎想太多了。
“我也不在意啊。”
陆西玦眨了眨眼,并没有什么情绪,“也过了叫你二哥的年纪,不是么?”
可是,前段时间,两人恩爱的时候,她分明也叫过二哥。
根本是在吃云染的醋。
但烈川没拆穿,摁着她脑袋吻了一下,依依不舍,“任何时候叫,都没关系,晚安宝贝。”
回到病房,看到侯厉渊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犹犹豫豫的样子,让她心里不舒服。
“想进去敲门,里边又没有怪兽,你在这儿磨蹭什么?”
难不成,侯厉渊还害怕宋年?
这不太可能吧。
陆西玦语气不太好,侯厉渊脸色有点尴尬,这几天他都没出现过,如今出现,恐怕是因为有事来说吧?
“我来送喜糖。”
果然,侯厉渊是有备而来。
说了这句话,陆西玦觉得他是不是有病。
送喜糖?
这人不知道宋年是谁吗?还往人家心头戳刀子?
她冷笑,瞟了他一眼,眼神满是讽刺,“喜糖在哪儿?你是要亲自送进去,还是怎么样?”
以前觉得侯厉渊是个大男人,做事不会像个娘们一样。
但是今天,实在过分。
侯厉渊将包装精美的喜糖盒子递给她,没多做停留,“你们一起吃吧,我先走了。”
终究是不敢进去。
他到底是在心虚什么?
宋年这几天的情况,他也是看到了的,还要刺激人家?
陆西玦算是知道了,这宋年是可怜没人要的孩子,这些畜生,巴不得在他心头插刀子呢。
她叹息一口,拿着喜糖盒子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