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口,房间门被打开,宋画进来,语气略微不爽,“嫣儿,还没有聊完么?宋年在外面等了。”
“……”
陆西玦猜,宋画这是故意的。
不过,算是陆嫣儿知道尚子琪的身份,知道那些往事,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人,始终都是不可能有所交集的。
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宋画在忌惮什么?
“哥哥……”
陆嫣儿吞了下口水,慢悠悠点头,“恩……我和纯纯聊完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不要再怪他们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
这个时候,她还说这种话。
让陆西玦觉得十分为难。
本过意不去了,陆嫣儿还承认这样的“错误”,这让外人怎么看?
不过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好脾气都快被磨光了。
刚才那一通话,不管陆嫣儿能不能听懂,自个儿会不会琢磨,她都不愿意去思考了。
“嫣儿别这么说,都是我和宋年照顾不周,这种情况,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陆西玦歉意一笑,“大哥,也请您多多包涵。实在对不住,确实是我们连累了嫣儿。如果宋年有言语冲突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她能说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毕竟宋画不是好惹的人物。
快走到门口,陆西玦回头看了屋内一眼,目光平淡,“对了,大哥,以后你有时间,多陪陪嫣儿吧,她能跟着我们去玩,也是在庄园里太闷了。”
如果把她娶进门,只是为了让她这样待着。
那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是在皇宫,也有人作陪。
陆嫣儿在庄园里,不受二夫人喜欢,处处被人看不起。
若是这个老大不陪着,那确实很无聊。
宋画听后,懒得回应,转头看了一眼陆嫣儿。
陆嫣儿眼底含泪,十分感激的看着陆西玦。她认为,陆西玦说的是对的。
也因为如此,她的心情才如此复杂。
她成为他的姨太太,却过着笼鸟的生活。
没有地位,没有名分。
但是她不能失去他。
“嫣儿,对不起……”
宋画察觉到陆嫣儿的情绪,等陆西玦走远,将她搂在怀,“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这么一个可人,若是放在身边那是最好不过。
宋画舍不得许秋池,自然也舍不得陆嫣儿。
要在这两人之前权衡。
太难。
“我……”
“对不起嫣儿,以后哥哥会多抽时间来陪你,以后每天晚,哥哥都来陪你睡。”
陆嫣儿失声痛哭,趴在他肩头,悲拗至极。
门外,正提着补汤的许秋池看到这一画面,心里揪似的疼。
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打翻,她心底抽搐。
如果,她当初没有爱这个男人,那该有多好。
在庄园休息了两天。
陆西玦不敢出门。
宋年因为那事儿,被二夫人关了禁闭,说是要再关个半个月才出来。她在家里闲着,也不好一个人出去。
闷得慌。
见不到他,也不好联系。
这日子过得很坐牢没什么差别。
陆嫣儿出院了,身体一切正常,回去后二夫人又叫了他们过去。让元倾城跟着一起,给陆嫣儿道歉。
这事儿要他们道歉,还真是脑子不清楚。
一般事儿过了过了,但二夫人却不罢休的拿这个做章。
宋年被关,受益最多的,应当是这个二夫人了。
二夫人的女儿宋茗,在国外读书,说是过几日回来。陆西玦倒不是没见过这宋茗,长得和二夫人一模一样。这基因强大。
生的漂亮,听说找了个男朋友,过几日一起带回来。
她的意思,也是让家里人把把关。
陆西玦倒是没当回事儿,只要宋茗回来好了,二夫人也只会管着亲生女儿,不会来找他们麻烦了。
不若然,他们可要折腾的够呛。
陆西玦每天去看一次宋年,一连坚持了四天,宋年受不住,让元倾城去给二夫人求情。
元倾城却让他好好闭门反思。
事儿一堆,陆西玦原本好一些的胃口,在这几日都糟蹋干净。
加妊娠反应明显,她什么都吃不下去,这人一见,憔悴了。
*
“小少奶奶。”
小楼外,玛丽气喘吁吁跑来,喘的厉害,“有人来拜访您,说是您的朋友,但是被二夫人看到了,二夫人不让他们进来!”
有人拜访?
陆西玦第一个想到的,是烈川。
不过仔细一想又不可能。
烈川不会自个儿往枪口送。
她也疑惑,却没仔细询问,收拾了一下,跟着玛丽去了外厅。
果然,会客处堵着几个人。
陆西玦近了一看,才觉有趣。
竟然是江景潮和侯厉渊。
“好妹妹,你终于出来了!”
江景潮递了半寸,那浅浅的头发茬子染成了红色,看去格外扎眼。身穿着绿衣服,全是洞,后背都露出来了。
看着跟个人妖没两样。
陆西玦:“……”
五年过去了,江景潮的衣品还停留在五年前。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江景潮眉飞色舞,只差没扑过来,“我找了这地儿好久,终于找到了!”
“咳咳!”
二夫人重重一咳,陆西玦后退半步,避开了他这凶猛的拥抱。
“你怎么来了?”
陆西玦满脸的嫌弃,“打扮成这样,要去当头牌?”
头牌都没有这样儿的。
这骚的样儿,头牌还亮眼。
“你说什么呢!”
江景潮冷哼,“人家专门来找你玩,这几天我们剧组在这儿拍戏,我这不是想找你聚一聚么?”
剧组拍戏,还到了Y国。
真有钱……
江景潮没说,某人撒钱给剧组,让他到Y国,这目的性也太强了。
“哦……”
陆西玦看了一眼二夫人的脸色,有点绿。
她轻咳一声,“那请坐吧,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也不知道A市朋友怎么样。”
说完,她吩咐玛丽,“去倒茶,要红茶。”
“好。”
玛丽转身去忙,二夫人却一把拦下,“慢着!”
“这不明不白的人,怎么能够在庄园里待着?”
二夫人坐在沙发,翘起腿,脸色冰冷,把玩着手链,意味深长,“纯纯,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你不知道?”
这话说的可真是……
够挖苦人的。
陆西玦脸色也是一正,皮笑肉不笑,“二妈,我想,咱们宋家虽是名门望族,却也不是紫禁城重地吧?二妈您虽是一家之长,却也不是随意定着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