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家族找不到她的人,八成是会疯掉的。
但是她不敢抗衡。
她怎么都没想到,烈川心思有那么狠毒。
竟然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将她换衣服的画面全都录了出来。
要是这些视频传出去,她的名声毁了不说,在宋家的威信,也会大大降低。
谁会信赖她呢?
没人。
她垂头丧气,合同她已经签下了,她知道,这些人不敢拿她怎么样。他们拿捏住她的把柄,也是想要有个软肋,她也看清楚了。
烈川的软肋,是陆西玦。
只要在陆西玦身下点功夫,她也不再被牵制了。
“宋夫人,给你送饭来了。”
门外,响起铁彪的声音。
元倾城气不打一处来,“进来!”
她现在,不想看到这艘游艇的任何一个人。
铁彪推门而入,将饭菜端到她面前,“给你。”
她没理睬。
铁彪眯眼一笑,“宋夫人还是尽快联系你的人,把宋年和陆小姐的婚事办妥当吧。好聚好散,谁也别为难谁了。”
“你什么意思?”
元倾城当听不懂。
铁彪也不绕弯子,“当初你既然能同意他们的婚事,那如今,自然也能决定他们的婚事。他们两人的婚姻不是说离能离,宋夫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想什么时候岸,还得看您的诚意了。”
这是在逼迫?
是的!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元倾城怒不可遏,一把掀了桌子,“滚出去!”
方才端进来的饭菜,也都掀的一干二净。
这脾气耍的,铁彪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我知道这个是有些为难宋夫人,但若是宋夫人能想到今后的利益,那也不会那么为难了。”
“……”
元倾城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半天,她才扬起下巴,带着最后的骄傲,冷道,“好,我去说。”
任务完成,铁彪也没什么事儿了。
看着这个一直如同女王的夫人,此时脸尽是挫败和失望。
不知怎的,他心头有些暗爽。
谁不知道这女人以前怎么打压人的,自个儿疯不算,还要拉着别人一起。
他要是碰到这种女人,都会觉得可怕。
更不要说陆西玦了。
“行,那我不打扰宋夫人去沟通了,我在门外等你。”
他微微一笑,出了门,没有再打算给元倾城第二份食物。
这种女人,饿一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另一间休息室,烈川正在包扎伤口,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防止伤口感染。
“没事吧?”
铁彪进来,看他吃力的绑着绷带,去帮忙。
烈川也没拒绝,“她醒了吗?”
她自然是指的陆西玦。
“还没。”
铁彪郁闷,“该用的药都用了,是迟迟不见醒,还反复发烧。”
这问题是有些严重了。
烈川也不管这伤口包扎的怎样了,脸色难堪,“我去照顾她。”
“你照顾什么啊你这伤的也不轻。”
铁彪摁住,“等会再去。现在顾若宁在照顾。”
虽说是想让烈川休息,可是烈川一点都不愿意,他哪能放下她不管?
“你去找元倾城说清楚了?”
他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恩。”
铁彪见劝不住他,只能郁闷道:“你给她退退烧吧。”
试了几次都没用,只有让烈川亲自出马了。
烈川“恩”了声,去厨房拿了姜和白酒。
他想了想,沉吟片刻,“明天岸。”
“这么快?”
铁彪还以为他要拖延两天,“元倾城只说去联系,还没有个结果。”
要是这么冒然岸,元倾城知道了,一定不会再合作了。
“没关系。”
烈川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怕高烧不退会有所影响,岸可能医治更好。”
而现在明显是不行了。
在海,要想回去,要花的时间也挺长的。
他暂时不想去冒这个风险。
听到这话,铁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切都是考虑到陆西玦。
害怕这次计划失败,害怕元倾城突然变卦。但是陆西玦那边又出了状况,让人十分为难。
“我受伤没关系,但是她,必须得没事。”
烈川深呼吸,将东西拿,离开了。
一切仿佛都已经释怀。
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亏欠,还是觉得愧疚。
陆西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里,一直都有他的面容。只是她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爱她的,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
“我爱你……”
她喃喃自语,梦境里,一直都想追逐他的脚步,“二哥,我真的很爱你……以后,我不会再惹事了,你回来好不好……”
可是他没有回答她,甚至不愿意出来看她。
周围越来越热,像是在火炉子里一样。她挣脱不开,好想在冰水里浸泡。
“热……”
还渴。
喉咙里像是一团火在燃烧,汹涌的将她这个人给覆盖,把她的肌肤全都灼热。
她好热……
“二哥……”
突然,有一点清凉出现,她感觉嘴唇有水润湿,但还是难受。
不舒服……
喉咙眼里还是疼。
想要奢求更多的水分。
“水……”
如期而来的水没有出现,她更渴了,着急的想四处去寻找,可是雾茫茫的一片,没有尽头。
睡梦,听到有人说话声。
“还没醒么?”
“没”
“马到医院了。”
医院?
她费尽力气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太重,一直都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好累。
太累了……
在一阵嘈杂声,她眉头锁紧,想要避开这些声音。但是一直挥散不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终于清静。
她终于好受了些,整个人也陷入了宁静。
她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冰凉的液体冲进来,将那些灼热一一散去。
终于,好受多了……
*
“退烧了。”
护士量了一**温,体贴的看向几人,“等这些药物输完以后,看有没有好转,病人发烧是因为细菌感染,应该会没事的。”
“谢天谢地……”
顾若宁终于放下心来,“这孩子也是命大,烧了这么多次,烧的这么严重,竟然没烧成傻子。”
也是迹了。
坐在床边的烈川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识趣往后退,“我也说说而已,黑熊和哑叔他们马要到了,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昨晚守了她一晚,你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