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除了想到孩子的因素,她想不到其他的。
听不见她的回答,厉啸北脚步快了起来,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留白在一旁看着,有些尴尬的转过身,走到门口侯着。
厉啸北扔掉毛巾,一手搭在沙发,一手捏住白想的脸,将她的头转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没听过爱屋及乌这句话?”
“什么?”白想微怔,“什么爱屋及乌!”
盯着小女人迷茫不知所措的模样,厉啸北勾了勾唇,“小幸运因为是你生的,所以我爱她。至于你……如果我能一直活着,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告诉你,我是不是爱你……”
哗……
白想的世界瞬间崩塌,厉啸北这是在说……爱她么?
太快,太突然,没有一点点防备……
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说孩子不是你要打掉,那是谁将我抓去医院的,我明明看到你给我发的短信,你说不要孩子……”
提到那段痛得撕心裂肺的过往,白想的声音还忍不住颤抖。
提着这件事,厉啸北目光冷了冷,一抹杀气浮他俊俏的五官。
“背后做手脚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白想盯着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的意思是,他不要孩子的事,是她误会他了么?
厉啸北低下头,黑眸盯着白想,“你也没有给我发过不要孩子的短信,是不是?”
虽然他确定白想没有做过,可始终要听她亲口承认。
白想愣了愣,冷笑,“那是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不要她。”
听她这么一说,厉啸北嘴角微微扬,越发帅气邪魅。
厉啸北靠在沙发,抽了一支烟点燃,漫不经心的开口,“原本我这辈子准备什么都不要的,可你竟然让我当了爸爸……”
白想抿着薄唇,看着他的俊脸,试探性开口:“你开心?”
厉啸北挑眉,伸手握住白想的手,“自然开心,白想,是不是还在恨我?”
白想微微蹙眉,将自己的手从厉啸北的掌心抽回来,“不然呢,我该爱你么?”
他忘记自己以前有多混蛋了?
她不知道厉啸北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又是谁在后面动了手脚。
背后的人是谁,厉啸北为什么不把他抓出来?
除非后面那个人,厉啸北不敢动他!
白想只觉得头痛欲裂,无力的站了起来,“我去换衣服,要去朋友那儿接小幸运!”
“一起!”
“不行!”白想摇头,“外面的人几乎都认识你,你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会连累孩子。”
厉啸北目光一冷,有些不悦,“那你要我如何,待在房间不要出去?”
她担心的是孩子,不是他!
说着,厉啸北便站了起来,冷着脸作势往楼走。
“当缩头乌龟,我厉啸北这辈子都不会这么窝囊!”
盯着厉啸北高大的背影,白想心里乱作一团。
他跟关初曼的事情还没解决清楚,她不想在他们之间参一脚。
更何况,她没想要回他身边。
察觉她的目光,厉啸北眉头一拧,略带不悦的回头。
“不是要去接孩子?站着做什么。”
房间里。
厉啸北坐在大床,盯着她。
“我换衣服,你跟着来做什么?”
白想放下手机,转身去了衣柜,背对着厉啸北开口。
她态度太过冷淡,厉啸北站在原地,特么的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四年前他推开她,所以现在要厚着脸皮往凑。
成!
这女人够有种!
厉啸北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在下面等你,快点!”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幸运,听那丫头奶声奶气的叫他一声“爸爸”。
想到这里,厉啸北的嘴脸忍不住扬,看得一旁的留白神经病都快犯了。
将不是应该来调查么,怎么感觉是来认亲来了?
他搞不懂,将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跟大小姐摊牌,是不是早了点?
这事情要是被庄主知道,可有得闹了!
白想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厉啸北既然知道孩子的存在,更不会放过她们。
他说要给她跟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背后要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她不知道。
厉啸北说的连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谋划什么?
白想心里堵得慌,连头发都懒得扎,拿了包便往楼下走去。
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天气格外的冷,白想压根没怎么打扮。
一件加绒的高领毛衣,外面搭配长款羊毛大衣,一条围巾,一双短靴,脸也只是随便擦了一点水,整个人看起来清汤挂面的。
可偏偏这样,在她出现在厉啸北眼前时,男人的心还是动了一下。
厉啸北黑眸一眯,看得有些入了迷。
四年的时间,已经将她身的稚嫩磨掉,多了一丝温柔的感性美,或许是因为做了母亲的缘故。
见厉啸北死死的盯着自己,白想下意识拉紧衣服,低头打量自己一番。
她虽然随意搭配了一下,可不至于很难看吧?
白想还没回过神,厉啸北突然起身,迈着长腿朝她走过去。
强大的压力袭来,白想下意识想躲,却被厉啸北一把拽到怀里。
“跑什么,我会吃了你?”
他突然转了性子,白想不敢轻易跟他看得太近,万一这又是他踏足高位的什么手段,到时候她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万一会呢。”白想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厉啸北,我们做个约定吧。现在不是公布孩子身份的时候,对你对孩子,对所有人都不是好事。所以,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小幸运,你是她爸爸……”
“不行!”厉啸北目光一冷,直接拒绝,“那丫头想要爸爸你看不出来?”
想要爸爸?
白想冷笑,跟看笑话一样的。
“她三年都没爸爸,有没有都一样过。”
“白想!”厉啸北怒了,大步追了去一把拽住白想的手,跟个任性的孩子一样。
“嘶……”
白想眉头一皱,发出一个痛苦的声音。
厉啸北以为弄疼她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手腕,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浅浅的伤痕,颜色鲜艳。
想起昨晚地那些碎酒瓶,厉啸北眉头一皱,眼多了一丝愧疚。
“去医院!”
去医院?
这点伤去医院做什么,钱多了没处花还是怎么地!
“不用。”白想冷着脸拒绝,手依然被厉啸北紧紧抓住。
厉啸北停下来,抬眸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生气的模样简直跟女儿有得一拼。
他心底的怒火,散了不少!
她这些年受的委屈,总该有发泄的地方。
最后还是厉啸北妥协了,去接孩子的路让留白去药店买了一盒止血贴。
厉啸北拿过药,将白想的手放在他大腿,极其温柔小心的撕开止血贴。
白想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了一下,厉啸北眉头一皱,抬眸盯着她:“疼?”
白想木讷的摇头,握紧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盯着手腕贴得格外好看的止血贴,白想心里很不是滋味。
车厢里安静下来,厉啸北抱着笔记本处理公事。
偶尔遇到让他烦心的事,他也会拿电脑出气。
白想看着,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