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热量送到你身体里，说不定一会儿低烧退了，连药都不用吃……”

“……”唐棠脸颊爆烫，仿佛有熔岩在流淌，“下~流无耻……”

明明是胡乱说的荤话，听在她的耳朵里，身体却莫名地更软，难掩的情动……唐棠觉得她可能也病了，被赫连战止传染的，否则怎么会这么……

“嗯，对你无耻，乖，放松……”赫连战止贴她的唇，不停地轻哄。

或许是他刚才的话太动人，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又或许是被子里的温度太高，烧得她脑袋发糊，彻底失了思考的能力，她慢慢地被蛊~惑，身体一点一点地软了下来，开始配合……

毕竟在医院，赫连战止不敢像在赫连庄园那样肆意，尽量地克制着自己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来，过度的压抑让两人都喘得厉害，很快出了汗，同时也带来了别样的刺激……

大概是受地点的限制，又或者是生病体力不济，赫连战止这一次没有坚持太久，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束了。

怕有人进来看到唐棠尴尬，更不想自己的女人被人看去一丁半点，结束后，他没像前几次那样，缠着唐棠各种下其手，蹭来蹭去准备第二场，趴在她身缓了一会儿，翻身下去了。

唐棠躺在被子里，身体像被卡车辗过一样，每一寸肌肉都是酸痛的，尤其某处，酸麻透着灼痛……

身边男人的呼吸不再急促，慢慢变得平稳。

唐棠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赫连战止已经睡着了，双眼紧闭着。

估计是真的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累极了，他连衣服都没穿。

唐棠自然不可能让他这样睡，找到衣服，轻推了下他，递过去，“先别睡，把衣服穿，一会儿医生会来查房的。”

“嗯。”赫连战止睁开眼，疲倦地看看她，伸手。

真是大少爷，连穿衣服都要人伺候！

唐棠咬唇瞪了他一眼，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替他把衣服穿好，然后找自己的衣服。

刚转身，被赫连战止抱住。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要穿衣服！”

“等等，这样穿你会不舒服。”赫连战止沙哑道，反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找到纸巾。

唐棠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自己，直到他半眯着犯困的长眸，替她清理留在身的痕迹，才红透了脸颊明白他说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来……”唐棠伸手要抢纸巾，赫连战止却不给，长腿一勾，凭着身体的优势困住她，直接动手……

唐棠背靠着他的胸膛，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她没跟除了赫连战止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过，更没想到赫连战止一个大少爷，会做这种事，身体抖得厉害，皮肤一层颗粒，“谢谢……”

赫连战止慵懒地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替她擦拭，动作非常轻，他知道昨天自己要得有点狠，她肯定不是很舒服。

安静的病房，除了两人的呼吸，和窸窸窣窣、几乎不可闻的摩擦声响，再无其他。

替唐棠清理完自己留下的痕迹，穿好衣服，沾满了两人情动证据的纸巾拿进洗手间处理掉，又把窗户打开透气，直到没留下半点做坏事的痕迹，赫连战止才重新回到床~，把害羞的女人搂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倦意，“刚才为什么哭？”

赫连战止指的是，自己让她对孟竹影不用客气，直接下狠手的那个时候。

唐棠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干干的，“我……想起父母了。”

此话一出，原来还因消耗了太多体力昏昏欲睡的男人，听到这话，半眯的长眸倏然睁开，下颚在一秒内紧绷成了一条线。

唐棠背对着靠在他怀里，自然不会看到赫连战止此时脸的表情有多僵硬。

她垂着眸，声音低低的，“他们……三年前发生了意外……”

即使已经过去三年，谈及意外身亡的父母，唐棠心的压抑与痛楚依然难掩，忍不住红了眼眶。

赫连战止低眸，看着她因情绪波动而颤抖得厉害的湿睫，心担忧的那根弦被刺，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山似地沉，身的肌肉无意识贲起，绷紧。

凝了凝眸，他在怀里的女人发现异样前将情绪波动压下去，哑着声音开口，“你是不是……恨三年前那个害死你父母的肇事者？”

是不是恨害死父母的肇事者？

三年来，第一次有人问唐棠这个问题，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发空，好几秒后，才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肇事者是谁，姓名、年龄、长相……甚至是对方的背影，我都不知道……当年，我父母车祸后的事宜，是唐志明处理的……他们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把死亡赔偿金的事都谈好，迅速地解决了那么重大的交通事故……我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知道前一秒接到警方的电话，被父母骤然意外离世的消息砸得头昏眼花，下一秒手多了两个骨灰盒……等我把父母安葬完毕的时候，唐志明夫妇已经带着我父母的死亡赔偿金跑了……我去警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如此草率地结案，被告知唐志明夫妇已经决定跟肇事者私了……两条人命，我当时不可能此罢休，警方却告诉劝我放弃，因为肇事的司机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Z国的法律，精神病患人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这种情况下，算我用尽一切办法，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肇事者被监护人看管起来，或强制送医疗……”

说到这里顿住，唐棠的眼眶已经彻底地红透，泪水爬满了脸颊，顺着滑下来。

她抬手用力抹了抹，才转过头去，微笑着问赫连战止，表情却哭还难看，“我父母的命，居然葬送在一个精神病人的手里……你说，我是该恨？还是不该恨？”

别恨，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薄唇轻颤地动了动，赫连战止话几次涌到嘴边，想要告诉她当年事情的真相，最终，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大掌按在她的头，轻轻地揉了几下，将她搂进怀里，干涩沙哑的声音如鞭子划过空气，“既然已经过去，不要再想了，睡吧，睡一觉，心情会好一点。”

唐棠摇头，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医生说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不然很危险……”

“发个烧而已，死不了。”不想她心里难受还倔强地硬撑，赫连战止顿了顿又补了句，“佣人已经跟项柏非打过招呼，他马会过来。”

听到项柏非马过来，唐棠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下来。

被赫连战止压在床~宠爱了大半天体力本来不济，刚补了个眠，精神还没恢复他又高烧进医院，一番折腾早让唐棠累得双腿发软，如果说从赫连战止进医院，她是靠着意志力才勉强地撑住，那刚才那一次，把她最后的体力也耗尽了。

神经一松，身体自然溃不成军，瞬间被疲倦打败。

靠在赫连战止坚实的胸口，唐棠几乎是一磕眼，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