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手机卡在床头柜和墙壁之间。
尽管只是很很细微的动作,赫连战止还是察觉到了,大掌安抚地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嗓音压得很低,“睡觉。”
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让她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不再有任何抗拒,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前。
没有人说话。
四周很静。
雨拍打在玻璃窗的声音和耳边平稳的心跳融为一体,成了最好的安眠曲。
唐棠胡思乱想了一阵,脑子慢慢开始变得混沌起来,身体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想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赫连战止拉过被子躺下,这才让怀里的女人安分下来,不再惹~火地钻来钻去。
没一会儿,怀里的女人彻底睡沉了,软绵绵地趴在身,褪去所有的抗拒与防备。
确定她睡熟之后,赫连战止才打开床头灯,轻悄地拿了药膏打开。
尽管已经有点时间,她身的青紫褪得差不多,浅一点的甚至要凑近了才能发现,但唐棠天生皮肤较白,一眼看过去,还是有些吓人。
赫连战止轻悄地给每一处淤痕都抹药。
到两腿~(间)的时候,动作顿住。
他居高临下,盯着看了几秒,复而抬头,看向已睡沉,双颊泛着淡淡嫣红的女人一眼,长睫垂下,长指一勾,毫不犹豫地将白色的小内ku拉下……
唐棠幽幽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脑短暂的混乱,有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看了下时间,早七点多。
雨还在小,只是昨天小了不少,整个世界灰蒙蒙的。
脑神经一绷,感觉有热源靠近,下一秒,整个人被拥进了一个散发着炽烫意的怀抱里,呼吸抵着他的锁骨。
唐棠僵滞,昨夜发生的一切如潮般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她没想到自己会那样没有防备地靠着赫连战止睡着,尴尬极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稳的呼吸在发心轻拂。
她摒了呼吸慢慢地抬头,看到的是赫连战止性~感的喉结,冒着淡淡青色胡茬的刚毅下巴,凉薄的唇,高挺的鼻梁,又浓又密的睫毛……整个人被染了一抹淡淡的晨光,睡着的他看去依然英气勃勃,却没有了醒着时的锋锐凛冽。
其实他不发怒的时候,看着也不是那么可怕。
唐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他安静沉睡的模样,莫名起了逗弄的冲动,食指轻戳了下他的脸颊。
赫连战止浓眉微蹙了下,没有醒,“别吵……”
他抓住她的手拉开,喉间不太高兴地咕哝了几句含糊听不清的话,那模样罕见的幼稚,跟她弟弟赖床不肯起时一模一样。
唐棠玩心顿起,忍不住又用食指戳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顺着流畅的脸部轮廓慢慢地往,触到眼睫的那一瞬间,被猛然握过来的大掌捏住了手。
“一大清早,不能安分点?”赫连战止刚醒来的嗓音平时沙哑,透着一股难言的性~感味道。
唐棠没想到会把他吵醒,一时尴尬在那里,窘着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赫连战止没有彻底清醒,脑子迷迷糊糊的无法正常思考,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女人困窘地看着自己,足够的睡眠让她的脸颊嫣红一片,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男人在清晨的时候那方面的反应本来很强烈,更何况一睁眼还看到喜欢的女人红着脸窝在怀里?
立刻被撩出了火。
他直接翻身而,薄唇迎面压了下来,不容抗拒地吻住她。
唐棠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被堵住了唇,“唔……”
赫连战止连呼吸的空当都没有给她,直接撬开贝齿探进去,纠缠住她的舌头……
当他微微退开,让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两人身已经彻底光了,衣服被丢出被子,随意地扔到地。
赫连战止单手支撑着身体,呼吸又浓又重,“还疼?”
唐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哪里,脸红得不像话。
她垂着眸轻摇了下头,忽然意识到身体好像轻松许多。
赫连战止不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给她药了吧
他怎么老做这种下~流的事……
想到那暧~昧的画面,唐棠的脸颊红得更厉害了,“你——”
话还没出口,赫连战止高大的身躯忽然往下滑……
洗手间。
唐棠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动作慌乱地整理擦拭着。
披散的头发,染着情谷欠的迷蒙眼神,发肿的唇,狼籍不堪的衣服,布满红痕的身体……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被男人彻底宠爱过的女人,满满的情事味道无论怎么擦拭也掩藏不住。
她心烦意乱地用冷水泼脸,想压下心头那股羞躁不堪,脸颊却烫得如沸腾的水一般,高炽的温度怎么也褪不下来,脑子里全是跟赫连战止在床~纠缠的画面。
尤其想到自己竟主动跨到赫连战止的身……唐棠躁得不行,再也没脸见人了,深深怀疑自己的脑子昨天淋雨淋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深吸口气,她猛地扎进冷水里,试图用这个方法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逐。
然而她越是想忘记,那些画面越清晰,憋气憋到胸口快爆炸也没有任何效果的时候,唐棠终于放弃,接受了自己在清醒时跟赫连战止~床,而且还是主动爬到赫连战止身的事实。
她颓然地坐到马桶,垂着丧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扯毛巾胡乱地擦干净脸湿漉冰凉的冷水。
阴雨天,客厅光线有点昏暗。
唐棠深开门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看到赫连战止坐在沙的的时候,心还是狠狠“咯噔”了一下,狂跳着乱了频率,定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赫连战止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安静地坐着,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地毯被浸湿了一大块。
说了多少遍冷天湿着头发容易生病,居然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也不当一回事,敢情她的话都白说了?
唐棠皱眉,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火,抓了电吹风风风火火地奔过去。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心头一慌,触电一般飞速地退了回来。
那男人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她干嘛替他担心,又不是她什么人!
撇嘴低声哼哼了一句,唐棠退回洗手间。
啪——咚——
电吹风拍到架子,没有放好,直接掉到地,发出不小的声响。
唐棠胸口一紧,目光下意识地朝客厅扫了一眼,赫连战止在沙发静静地坐着,姿势都没有变过,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反应,他在想什么?
不会是在想刚才发生的事吧?
赫连战止会怎么想自己?
会不会觉得她欲擒故纵,假装害怕恐惧,实则目的是爬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