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独特的味道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唐棠微凉的身体也被他的体热煨得温度直线升,几乎是瞬间没有了寒意,但胸口却莫名地发冷。
她害怕。
怕赫连战止会又一次像在医院洗手间那样对待自己,拳头握得紧紧地,抵在他的胸膛,声音干巴巴的,“赫连少爷,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头发湿湿的难受。”
没有回应,赫连战止低眸扫了她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唐棠靠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压力包括着,脑子完全是空白的,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微微在震动,却异地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隐约感觉赫连战止好像说了钥匙。
本来还想趁赫连战止打电话的时候挣脱,结果他只靠一只手臂,将她治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唐棠气馁极了。
打完电话后,赫连战止大掌贴着她的后脑勺一按,强势地将她的头压到了肩膀,“休息会儿。”
“……”唐棠很抗拒这样的行为,好像他们很熟很亲密似的,怎么也不肯安分地靠着,想要起来。
扣在后脑勺的大掌却施压扣着她,头都抬不起来……
唐棠虽不情愿,却没有办法,只能被迫靠着他,脑子飞快转动,想着有什么办法怎么脱离这个男人。
不愉快的经历已经在心里种下阴影,她是真的抗拒,也害怕跟赫连战止接触。
忽然冰凉的手被握住,全部包裹进一个大掌里。
“还冷不冷?”
磁性的声音透着低哑,唐棠感觉到他的下颚轻轻地抵住了自己的肩膀,还轻轻地磨蹭了两下,惊得全身一个激灵,猛地转了头。
靠得太近了,透着凉意的唇这样刷过他微冒着青色的下巴。
两人同时一震!
“我不是故意——唔!”
唐棠惊恐地瞪大双眼说明,却被扣着后脑勺猛地压了回来。
不容抗拒的吻迎面印下。
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唐棠脑子“嗡”了下呆住。
回过神来的时候,赫连战止已经捧住她的脸。
他吻得很用力,一点一点地深入,撬开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扫荡,热烈的温度几乎要把她融化。
唐棠完全反应不过来,颤抖着眼睫,表情直接是懵掉的,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心跳乱了一个节拍。
赫连战止拽着她的手圈到腰,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没有半点缝隙,衬衫下的胸膛激烈起伏,全身肌肉贲张……
狂野到近乎粗暴的吻法堵得唐棠无法呼吸,她涨红了脸难受地挣扎,碰到他坚实大腿某处的某物,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他……他……他……激动了!
唐棠脸色一白,心底所有的恐惧一下子蜂拥来,她开始拼命地挣扎,“放……唔……赫连战止……唔……你放开……不要……唔……”
她越是挣扎,赫连战止箍得越紧,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腰给拧断,凶猛的吻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似的。
狂风骤雨般的席卷,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没办法脱离,慌得眼眶泛红,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唐棠不是爱哭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很少哭,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身体里什么东西被压垮了似的,情绪经常控制不住。
滚烫的湿意划过赫连战止的脸颊,他身形一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脸色阴冷一片,“哭什么?因为吻你的人不是沈延熙么?!”
她这么不愿意被他碰?!
每说一个字,赫连战止的眼神冷厉一分,瞳孔紧缩得像锤子,锋利无,那表情吃人还可怕。
唐棠第一反应是逃。
但整个人都被牢牢地禁锢,外头又下着大雨,根本无处可逃。
唐棠很慌,脑子混乱一片,全是在医院被赫连战止压着侵~占的画面,身体抖得厉害。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不能慌。
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口不择言地激怒他,否则一定会落得被折磨的下场。
对赫连战止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得顺毛捋才行。
暗暗吐纳了一番,唐棠惶恐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开始转移话题。
“你额头的伤怎么回事?”她努力地想要保持平时说话的语调,却还是忍不住发颤,声音哑了几分。
赫连战止没有回应,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唐棠被盯得心头发怵,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直视地回避着,喉咙干得厉害,“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下?”
吃过太多的亏,她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跟这个男人砰拼不行,只能示弱。
“你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转移话题。”赫连战止讥讽地扯唇,黑眸幽沉一片,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唐棠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道,“碘酒和棉花递给我下。”
赫连战止不语,似讽非讽地勾着唇,似乎是想看看她能装傻到什么地步。
看透一切的犀利目光下,唐棠心虚得不行,但她已经决定霍出去,装傻到底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般催促,“快点咩,伤口都发白了,又淋了雨,不处理很容易感染发炎的。”
赫连战止还是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这样直勾勾地盯着。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懒呀。不拿不拿,我自己拿可以了吧。”唐棠紧张得要死,身体绷得紧紧的,怕他会突然扑过来,面却没有表现出来,一派轻松地说着,手一握,袋子直接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她的手。
做这些的时候,唐棠一直在拿眼角余光偷瞄赫连战止,是观察也是防备,见他只是用一种捉摸不透又带着点捉狭的幽深目光盯着自己看,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露出反感的表情,暗吁了口气,打开袋子,把碘酒和棉花拿出来。
“消毒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唐棠观察着赫连战止脸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动怒,轻轻地撩开他额头的碎发,用医用胶布固定。
赫连战止往看了眼,浓眉微微地蹙起,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也从来没人敢这么大胆乱碰他的身体,尤其是头。
看到他的表情,唐棠立刻停下所有的动作,提着心问,“是不是扯到头发了?”
内心的恐惧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放大,她很紧张,手心渗出淡淡的湿意。
发生过那样不愉快的事,对赫连战止,唐棠是真的后怕。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惹怒他,又被强迫做那种事。
她甚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了……
相较于唐棠的局促不安,赫连战止显得平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