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了?嗯?”感觉到她的软化,赫连战止心头的愤怒总算是褪了一些,动作慢下来,不再似刚才那么不顾一切。
他说话的时候,鼻尖抵着她,红潮的俊脸在眼前,气息又深又重,炙烫的呼吸不断地喷洒过来,唐棠呼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天罗地一样笼罩着,无处可逃。
光从侧面打过来,照得他瘦削的轮廓愈发清晰,鼻梁又高又挺,眉眼之间那抹神韵忽然之间异常地熟翻,几乎和沈延熙一模一样。
但唐棠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沈延熙,是毁了她清白的男人,是沈延熙同父异母的哥哥!
身体又开始抖志来。
她不敢想象,沈延熙知道了这件事……
他那么介意她三年前拿了孟竹影的钱抛下她不管,如果知道她失~身于赫连战止,他们之间真的要彻底完了!
胸口仿佛被利器扎般剧痛。
突然之间,她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再一次开始挣扎。
面对她垂死挣扎,赫连战止仅是不屑地挑了下眉,继续,用狂妄的行动,证明她的自不量力。
又是一阵殊死拼博的拉扯,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像兽一样撕咬着对方,不顾一切的架式,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地消灭才肯罢休。
洗手液流了一地,入目之处一片狼籍,能搬得动的,都被唐棠用能力移动来砸赫连战止了。
可都是小东西,砸在他身不痛不痒,根本撼动不了这个疯狂的男人。
这一场旷日持久、惊天动地的纠缠较量,唐棠先输了,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她彻底地虚脱,这一次,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力气。
见她屈服,赫连战止这才满意了,动作轻缓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狂野。
不知过去多久,久得唐棠以为时间都要凝固、身体会被彻底弄坏的时候,赫连战止突然埋进她的肩窝,狠狠地咬她的肩膀,释放。
唐棠眼前一阵阵地发黑,难受地闭着眼,有种想吐的晕眩。
情事方面,她虽然是新手,所有的经验都来自身的男人,但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唐棠知道,在刚才那场暴戾的情谷欠之舞,她的身体起了反应,对赫连战止起了反应。
反抗得那么激烈,除了害怕、对沈延熙的愧疚之外,她最恐惧的,还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变化,那是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但心里又隐隐地熟悉,是某种东西在觉醒。
她悲哀地扯了下唇,觉得自己真是贱啊,明明喜欢的人是沈延熙,身体却接受了另一个男人……
洗手间里充满了情事之后的腥甜味道,混和着洗手液的香味,腻得发齁,刺得她胃里一阵阵翻搅,难受得直皱眉。
发现她的不舒服,赫连战止退开,抱着她回到病床~,然后不知从哪里弄了湿泞的温毛巾,替她清理。
唐棠心里反感得厉害,下意识地躲避,身体软绵绵的,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双腿简直断了一样,完全使不力气,只能虚弱地躺着,由着赫连战止。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狼籍的洗手间,赫连战止的大衣和她病号服纠结在一起,掉在地,头沾满了洗手液和不明的液体,隐约还能看见两人贴身的小裤绞在一起。
刚才那一幕幕蓦然出现,针一样扎着脑子。
唐棠被利器刺一般,红着眼眶收回了目光。
谁知却对了赫连战止结实精壮的小腹,线条流畅的腹肌,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人鱼线,蛰伏在丛林里的巨兽……他身只披了一件浴袍,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一瞬间,唐棠想到的是被他摁在墙强~占的事,胸口一阵阵地撕裂,疼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蜂拥……
“哭什么?”赫连战止动作一僵,黑了脸,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她不说话,撇着头埋在枕头里,枕套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很疼?”赫连战止低头,看她身的青青紫紫,阴沉的目光渐散。
唐棠不应,只是掉泪。
赫连战止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又黑了,粗着声音威胁,“这次只是小警告,再作弄死你!”
这话,让唐棠眼泪落得更凶了。
只要想到还会被野蛮人纠缠,她控制不住自己。
唐棠不吱声,赫连战止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以为她是疼的,被子一裹,直接把人包了起来,系浴袍的带子,到阳台去打电话。
唐棠躺在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被子里,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缩,直到整个人都埋进去,才慢慢地抱紧了自己,无声地痛哭……
被子外有脚步声。
由远及近,在床畔停下。
门被反锁了,病房里她和赫连战止两个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被子被拉了下。
唐棠胸口一震,呼吸倏然窒住,眼泪这样挂在眼眶里。
意识到赫连战止想干什么,她用力地揪紧了被子。
扯被子的力道重了些,随之而来的是他压抑着不悦的声音,“想闷死自己?松手!”
“……”
“松手!”
“……”
“松手!”
“……”
“别让我再重复,松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带着浓浓的怒气,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沿。
唐棠还是不松手,不但没松,还攥得更紧了。
砰!
掀翻屋顶的巨响。
赫连战止一拳狠狠地砸在床~,剧烈地晃动,唐棠连着被子丨弹丨动,吓白了脸。
在她以为赫连战止会像刚才那样用强的时候,被子外头传来拉动椅子的声音。
他坐下了?
唐棠混乱地想,揪着被子的手有点发酸,她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下,又重新抓紧。
一片安静。
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尽管如此,唐棠还是不敢放松,她是真的怕了赫连战止,怕他再……
想到刚刚的事,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一次涌来,眼眶一阵阵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来了?
护士?
还是医生?
病房里的情况要是被人看到……
唐棠脸色刷白,身体剧烈地抖了起来,身体蜷缩着,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空气里。
目光扫过床~那一坨隆起,赫连战止一眼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蠢女人!
躲被子里以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了吗?
赫连战止嘲讽地扯了下唇,过去开门。!
“少爷,您要的衣服和药。”是赫连家的佣人,手里提着个袋子,恭恭敬敬的。他接到赫连战止的电话,丢下手里的工作,心急火燎地送衣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