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冰焰替她掖好被子,“闭眼休息,别胡思乱想,家里的感冒药没了,我去买点,顺便带点吃的回来,一会儿再叫你起来吃,刚才那么胡来,得吃点药预防。”
官冰焰没说出口的是,她下楼,还准备买点去淤青的药,唐棠身到处都是淤青,看着真的吓人。
尤其是某处,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算是被下了药,赫连战止也太狠了。
“冰焰,谢谢你。”唐棠轻轻地嗯了一声闭眼。如果没有她,自己可能真会死在浴室里也说不定。
“傻姑娘,跟我还这么客气?”官冰焰拍拍她的脑袋,在床畔坐了一会儿,直到唐棠睡过去,才放心的离开。
捡钥匙的时候,看到了桌搁着的袋子,里面全是治疗擦伤的药,有一瓶还打开用过了。
官冰焰分不清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唇:还知道买药,看来赫连战止不算禽~兽到底,没呆着等唐棠醒,估计是怕她见到会失控。
转身回房,确定唐棠已经睡着,没有再闹,她才拿着钥匙和钱包下了楼。
入秋之后,S市的气温直线下降,低了十几度。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直接把S市推进了冬天。
官冰焰出门时走得急,身只套了件毛衣,更别说头发还是湿的没干,风一吹冷空气全灌了进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从头凉到尾。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想楼加衣服,又担心来来回回地折腾浪费时间,导致唐棠情绪不稳做出极端的事,咬牙忍了忍,直接冲进夜幕里。
角落。
落白相间的警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被大树繁茂枝叶投下的阴影掩在幕色里。
一身冬天制服的小菜鸟警员坐在驾驶座抽烟,身边的副座四平八仰地躺着一个人,长腿高高翘起搭在挡风玻璃前,墨蓝色的大衣直接盖在头,呼呼大睡。
星火一闪一灭间,小菜鸟看见了那道匆匆朝小区门口奔去的纤细身影,惊得烟差点掉了,激动地推副座的人,“头儿!头儿!头儿!醒醒!快醒醒!别睡了!”
为一个凶杀案忙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结案有空休息的元礼刚睡着被推醒,当场爆了粗,眼里全是熬夜的血丝,“你他X的找死是不是?老子七十二个小时没合眼,你不能让我好好躺会儿?想让我猝死是不是?”
老大你不想猝死,想好好休息回家睡软绵绵的大床啊,跑到这里来睡车,还偷偷摸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盯老婆有没有偷~人咧!
小菜鸟腹诽,面却没有表现出来,盯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看,一脸兴奋的表情。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看到合你胃口前~凸~后~翘的妞了?”元礼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拉高大衣准备继续睡。
小菜鸟却坚持不懈地推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头儿你先别睡,快看看那是不是嫂子?我X!嫂子身体素质行啊!这么冷的天穿件毛衣下来溜达,果然佣兵学校出身是不一样!”
小菜鸟没并没有见过官冰焰本人,只在元礼的皮夹里见过官冰焰的照片,而且还是好几年前的,加现在天色黑,虽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是官冰焰,但也八九不离十。
官冰焰?
她不是下班回家了吗?
照习惯她了楼是绝对不会再下楼的,否则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楼下守着。
元礼皱眉,抽了根烟叼在嘴里,边点边顺着小菜鸟的目光看过去。
下一秒,烟和打火机都掉了。
真是官冰焰!
“三更半夜,穿那么少满大街地裸~(奔),那女人脑子进水了?”元礼咒骂着收脚。
“头儿,嫂子没裸~(奔),她穿了衣服……”小菜鸟提醒他。
“她穿没穿衣服老子没眼睛看吗?要你提醒?把眼睛移开,再多看一眼信不信我戳瞎你的双眼?”元礼怒吼着开门下车,关门时顺手把大衣捞了,急匆匆地朝那道纤细的身影奔去。
小菜鸟咕哝着小声抱怨:“看两眼小腿而已,凶巴巴,有本事别一办完案子跑来当望妻石,大胆地楼抱嫂子啊!哼哼哼……”
进了药店,温暖的气息一下子让身体暖和了起来,官冰焰暗暗吁了口气。
担心唐棠的情况,她不敢多呆,也怕天气会变,迅速挑了几种感冒药结账离开。
刚出门,眼前一黑,撞了迎面进来的人。
她急着赶回去,没有抬头看来人是谁,轻道了声抱歉,准备绕到旁边走。
谁知对方却跟她杠了似的,她往左,对方往右,她往右,对方往左,两人这样在门口跟演默剧似的,非常有默契地挡着去路。!
这药店一到夜里会把大门关了,只开一个对着小区用户的小门。
一米多宽的门,本来不宽敞,瘦小的人进出都得侧着身,现在一个人高马大的堵着,双方又都想让,自然造成了她不能出,他也不能进的尴尬情况。
担心唐棠的情况,官冰焰有点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急着回去,没心思陪着耗,于是选择退开一步,让对方先进药店。
谁知对方突然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堵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官冰焰心想对方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没有说什么,耐着性子等。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对对方有任何举动,她皱了眉,不高兴了。
从小到大的教养,让她将火气压下去,微笑着抬头,“先生,麻烦你让——你来做什么?!”
看清堵在门口的人是谁,官冰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女人,还真是嫌弃自己嫌弃到骨子里,从来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每次看他的眼神跟看瑕疵品一样。
元礼自嘲地扯了下唇,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衅,顿时忘了自己是怕她冷出病才追过来,戏谑地扬眉,“怎么?药店是你家的,我不能来?”
换作平时,官冰焰早一脚踹过去了,根本不想跟他废话。
现在她没这个心情,唐棠还在家里,情绪不稳定,她得尽快赶回去,“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你打我啊?”元礼抽了根烟点燃,用力地吸一口,白色的烟雾故意喷到她脸,挑着眉放~荡不羁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官冰焰握拳,忍下打断他鼻梁的冲动,“姓元的,我有正事,没空跟你啰嗦,让开!”
“你的正事是光着身体在小区到处裸~(奔)?”元礼扫了眼她纤细笔直、连条丝袜都没穿的腿,肃杀的目光朝悄悄瞄过来的药店店员射去。
店员吓了一跳,连忙把目光收回,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再也不敢乱看了。
官冰焰一心想着赶紧回去,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没好气道,“你才到处裸~(奔)!你全家都到处裸~(奔)!让开!”
“你说让让,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元礼咬着烟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瞳幽黑得像深潭,望不到底。
官冰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种被扒~光衣服的错觉,她厌恶这样赤~(裸)~(裸)的侵~略目光,这男人却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沉着脸抓紧了手的袋子,“姓元的,你是不是真的欠揍?”
吐了一口白雾,元礼轻轻弹了弹烟灰,亮出手铐,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开口,“Z国虽不似美帝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有那么自由的‘依法’开枪执法权,但把袭~警的官小姐铐回去协助调查还是可以做到的。”
“姓元的,你他X是不是有病?”官冰焰吼,耐性已经用尽!
“你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