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了《阳光下的星星》这首歌,忍不住内牛满面,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想起他,快要嫁人了,感觉心虚的厉害,又没法说给身边的人听。
现在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希望心里能好受点。
故事的男主角姓陈,就叫他陈吧。
我还不太记事的时候,只知道他是楼上的邻居,他爸爸和我爷爷一个单位。
他比我大十岁,按理说也不能喊叔叔,可是他爸爸在单位喊我爷爷喊哥,他自然叫我爸爸叫哥哥,我和弟弟从懂事起就叫他陈叔叔。
我和小两岁的弟弟整天朝夕相处,总感觉自己是个男孩子,和陈一家的相处也向来挺融洽的,经常是放学回来家里没人就去他家玩一会,他总是笑眯眯的,给我们讲他在学校的故事,讲他的
同桌在追求班花,讲隔壁班的男生把传达室的玻璃砸坏了等等。
直到那一年,陈刚高考结束,妈妈告诉我和弟弟,以后去楼上玩见不到陈叔叔啦,陈叔叔要去很远的外地上大学了。第二天陈就收拾东西跟他的同学去旅游了,我习惯性的跑到他的房间敲了
半天门,陈的爷爷说:“小陈今天不回来喽,这个星期都不回来,以后可能好几年都不回来了。”我和弟弟哇的一声就哭了,还死命的敲他的门喊他出来玩,当时年龄小,记得不太清楚了,
总之哭了好久好久,第一次感觉到失落。
后来陈家决定让他复读一年,去国外一个什么大学,他的大姑住在那里,据说混的很不错,让陈学一年英语考过去找她,陈回来时满是失落,我却高兴的欢呼雀跃。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的喜欢去这个所谓的陈叔叔家里玩,听他说话,翻他的书,从家里带好多点心送给他。
有一天他突然很神秘的掏出一盒糖果给我尝尝,说是他们班里的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长的很漂亮,皮肤特别白,如此如此的说个不停,我就当耳边风一样,也没听进去什么就和弟弟比赛吃
糖了。。。
陈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妈妈后来就让我少往他家跑,怕我总去人家家里耽误人家学习,就规定我每个周末才能去玩。
让我懵懂长大的经历就在一个周末,我清晨醒过来就直奔陈的家里,他的父母正在出门,好像是一起去什么地方旅游,陈显得特别高兴,让我自己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不停的收拾房间,换一
套又一套的衣服(我和弟弟可以说是从小在陈的看护中长大的,更小的时候还一起洗澡什么的,所以有时候换衣服也不避讳),过了一会,家里来了个漂亮的女孩,陈和她很亲密的坐在一起
说话,吃东西。
我知道她就是陈总是说的那个女孩子,陈也不理我了,任由我自己赌气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看电视,过了一会,我偷偷的走到门口看他的房间里,电视上有时候播放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在亲
嘴。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画面,那女孩坐在陈的腿上搂着他,两人闭着眼睛嘴巴交缠在一起,还不停的蠕动。。。我觉得好恶心,害怕的当时就跑掉了,一路狂奔回到了家里。
后来的几天陈见到我有点尴尬,但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很好,并告诉我那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还要求我保密。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见他但又尽力躲着他。
陈没考好,考的比去年还烂,他国外的大姑回国一趟,发现他英语这一年根本就没什么进步,等了几个月,反正最后没出国。陈爸爸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当时我们一家在吃饭呢,就听到楼上
好大的动静,我爸上去劝了好半天,回来对我弟弟说:“不认真读书,以后我也打你”,弟弟胆小,吓的躲在我身后不出声。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乱成一团,居然站起来就上楼告诉陈的爸爸:你儿子处对象了,还带回家里来亲嘴了,我亲眼看见的。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我说完自己也呆了,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陈爸爸气的抄起扫帚一边骂着就冲进陈的房间,陈哭的好大声,我也跟着哭了好大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了告密者,虽然陈处对象忽略了我让我挺不高兴的,但也不至于这样报复,小孩子的心思也挺难琢磨,应该是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一起,加上小孩子
没有自控能力吧,挺对不起那时的陈的。
陈和家里的关系闹僵了,搬到了武汉的二姑妈家过暑假了,暑假结束也没回来,又去了常州上大学。
没有陈的记忆没什么能记住的,总之就是继续小学生活,回家,写作业,和弟弟一起玩。唯一有改变的,就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不再是以前的假小子,应该穿漂亮的花裙子,
有雪白的皮肤和长发。
其实,那个形象是陈带回家的那个女孩的形象,也许她在我幼时的心里成了模仿的对象,也许我认为那是陈喜欢的样子。
这期间也和上了大学的陈通过电话,但是没什么能聊的话题,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和大学里的得意小青年能讲什么呢?每次都是陈爷爷(陈的爸爸)从阳台上往下喊:“宋X(我姓宋),和你
陈叔叔说话吗?”
然后我跑上楼接过话筒:“叔。。。”
“你好啊小宋宋”
“。。。”
“。。。”
然后就木有了,完全木有话可讲。。。
上初二那年陈回家了,我恰巧参加学校的夏令营不在家,夏令营在一个部队体验生活,那时又不懂什么防晒什么的,正好脸上刮破了一小块,去之前贴了个创可贴,后来感觉不好看就自己给
剪成了个毛毛躁躁的椭圆形,夏令营结束完全晒成了一个小非洲。
最可笑的是脸上的那个雪白的椭圆形。。。唯一一块没被晒黑的地方。。。你们知道在哪里吗?在颧骨靠近鼻梁的那个位置,竖着的椭圆形,实在是太可笑了,我取下创可贴的时候连老首长
都笑话我。。。就在这样一个黑乎乎又可笑的形象中,我回家了,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头发油腻的不成样子(部队没法洗澡),下了大巴等着老爸接我回家。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我:“宋X?”
我一回头,看到是他,那种晕眩的感觉至今难忘。
陈推着自行车惊奇的看着我,他的那种。。。我想说气质,实在找不出其他词语,让我就像被突然重击心脏,“嘣”一下,然后缺氧,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只是一瞬间而已,那种感觉在我以后的岁月里被定格,无限放大。
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没心没肺前仰后合,甚至我小时候都没见他这么乐过。突然我想起来自己当前的造型,羞愧的就差没钻到地缝里去了,我红着脸低着头都快哭了,偏偏在我最丑的时候
见到了喜欢的人,我这个形象自己都觉得好囧好难看,之前没晒黑的时候他爸爸都夸我越长越清秀了,更何况我还脏兮兮臭臭的,当时心想完了完了,我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