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之看着妖子渐渐走进，胃里一阵翻滚。

夜，还长。

我拍拍自己的脸，对着公车上的玻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谁知这时候公车刚好靠站，某个等车的小LOLI看到了我这表情，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靠，有那么吓人吗。我满脸黑线，大了个哥了。

话说转眼就入夏了，当初我认识某老五的时候才刚过春节。

三个月，可以发生了很多事。也注定了，今年是不平静的一年。

依然是繁重的工作，见各方人士，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参加各种应酬，喝各种红红黄黄的酒。为的只是那薄薄的一张纸，为的只是那些眼花缭乱的签名。

“来来来，吴总，我敬你一杯。上次说的CCAV的创意广告……”

“诶呦，堂首代这是什么话呀，您那是什么庙，庙台有多高，在座的谁不清楚，能得着您的垂青，那可真是……”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你前一秒是多么灰心丧气，多么悲痛欲绝，下一秒该笑还是要笑。没有人会管你的家长里短，每个人张口闭口都是effective，其余的都只是失败者为博取同情编的故事。

就像天上X间里的高级jinv，总能诉说着令人惋惜的悲惨身世。或真或假，入了看客眼里，只当是污物外面裹着的包装袋，只当是一种并不高明的推销手段。

杜淳之并没有起诉，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分公司，也就是B&Q的股份却转走了一部分，但我相信这不是淳之干的，至少这一次不是。

半个月之后，程煜才回公司。

那时我很糗的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黑色西服自我肩头滑到了地板上，熟悉的味道钻进了五脏六腹。

犹如我心中巨石，终于落地。

我弯下腰捡起衣服的空档，只听秘书小姐们正窃窃私语些什么。

“真是春风得意......西服都在她身上了......”

“就是，咱们总裁什么时候这么体恤过下属，要搁我，被发现偷懒奖金非得泡汤。上次她就小感冒，愣是歇了一半月。”

“梅梅你小声点，别吵醒了......”

说着眼睛就直了。“诶，Lily,你怎么不说了，棱啥神呢？”

“是啊，小丽怎么不接着说了，梅梅你也说啊。”我看那梅梅转过头，表情颇为惊悚，“很好，那我倒是要说说了。下一次凡是Party,麻烦二位代劳，要求是加上高跟鞋身高必须达170~175，处理好一切交际事宜，适当时候替总裁挡酒，这是其一。一天时间整理一季报表，可以放弃午饭，不许拖到加班时间，这是其二。脸皮够厚，酒量够硬，五两蓝茅台不准上脸，十两保持大脑清醒，十五两下肚还能看合同，这是其三。能做到，妹妹今晚立马带你们俏江南，明早就辞职把这美差给你。”

“怎么，不说了？这就服了？还有，其四不签下单子胃穿孔都不许倒，其五，应酬一辈子不失身......”

我看着那梅梅的小脸越来越绿，觉得不太对劲。

“你这是再给你家老板述职吗？”

我闻声悄然转头，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那西装上衣还躺在我的椅子上。

但是，还是穿衬衫的程煜比较帅，我莞尔一笑。

我总算明白，何为公子世无双，何为人淡如水，温润如玉。

“你回来了。”我的媚眼上渐渐染上了笑意。

他身形一愣，上前抱住我，也不背人，只是过了许久，才喃喃道：“恩，我回来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程老五亲自给我倒了杯水，从来没有这待遇啊！

“是不是我这个老板太剥削了，以至于你这个小秘啃着书本睡着？”

“奥，你说那本厚书啊，我是为了......”睡觉才垫的，一来当枕头，二来正好接我的口水嘛，但这话怎么能跟资本家讲呢。

“为了什么？”程煜一挑眉，追问道。

““为了D&A蒸蒸日上，为了不让总裁那么辛苦嘛。”

姐姐我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啊，怎么还这么狗腿，在外面对付客户那一套还拿来用......

“哦？那你想我了没有？”程煜笑得更可耻了，**的就像玛勒戈壁上盛开的菊花。

“想了想了，作为D&A的员工，时时惦念总裁大人。”我再次狗腿。

“只是作为员工吗？那作为情人呢？”

明明是男女朋友关系，讲得这么暧昧做什么，诶哟，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

我处于短路中，只觉眼前一黑，唇上是温润如水的柔软。

我下意识地后退，程煜覆在我眼睛上的手明显变得僵硬，但紧接他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并趁机翘开了我的牙齿。

口腔里全是他的气息，他时而探寻，时而纠缠，时而允吸，时而撩拨，都令我迷醉。

在我意识朦胧时，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衬衣后，试图解开那一排并扣。

“别，别在这。”我攥住他的胳膊，乞求着。

我这到你在里面不好受，但绝对不能在这里，况且，刚刚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的面孔，满带泪痕的脸庞。

靠在椅背上，我低下头了，将手伸进长发里，懊恼极了。

我没再说什么，坐在他的办公椅许久，才推门离开，随即听到一声巨响，又赶忙折回去。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放在一角的水族箱碎了一地，好在没伤到人，地上的金鱼扑腾着，做着最后的挣扎，气氛格外诡异。

“程老五，***发什么神经！”

说罢我就摔门回到了格子间。

去他妈的臭脾气，我这将近一个月忙死忙活的，喝得酒都能养半池子鱼了才把事情压下来，换来的就是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程煜也是因为我才进去的。

犹豫着我还是拨了电话。

“把总裁办公室收拾了，不准再放鱼缸”刚要收线，又紧着说，“办公椅也换掉，平时钱没少花，弄那么一个次货糊弄人，再让我发现就直接递辞呈吧！”

转眼便是夜，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华灯初上。

这时钢筋混凝土的味道愈发浓烈，透着丝丝冰冷，这就是北京城，我驻足了20余年，却终于没能溶进去。

“走，吃大餐去，里面的饭菜真不是一般的难吃。”程煜不知什么时侯出现的，将风衣裹到了我身上，扣子一个个扣好，我的双手却锁在了里面。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嗤嗤地笑着，就像是干了坏事得意忘形的孩子。

笑够了，就靠近了吻我。先是浅尝，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他也不伸手，所以常常碰到牙齿。

我也开始笑，他看得有几分痴迷，便捧着我的脸颊火热地吻起来。其实，不能称之为火热，暴虐更多一些，因为这一吻下来他不知咬了我多少下，而我的唇瓣火烧似的疼。

一顿海底捞之后，我的肚皮几乎要爆掉了。

其实北京的夜色很美，巨大的LED灯闪烁着，探照灯交相辉映，是谁说过看一个城市的发达程度，先要看这个城市的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