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不等我回答,余徽自己轻轻敲了敲额头,笑道:“嗯,这么想来,我之前和你说过那样的话,现在又偏偏在我说完不久之后。吕老四就出事情了嗯,这么说来,的确真的好像是我做地小锋,我不怪你这样的态度。”她淡淡一笑:“我只是很可惜,为什么吕老四没有被剌死唉,他真的没死么?如果他死了,对你的好处才会最大啊。”
我虽然情绪激荡之下,但毕竟我不是傻瓜。也从余徽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味道。不由得气势略微松了松:“不不是你做地?”
“不是。”余徽又叹了口气。随即却继续道:“其实。我倒是真的想这么做过,就在和你谈完之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既然你还那么拘泥于原则,不如我就帮你一次,我派文拿去做这件事情好了。可是我想来想去,这样做的结果,恐怕不太好。”
余徽毕竟是余徽,她的聪明地确要强于我,而且,似乎和她说话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就会被她牵引着思路,这次也一样,我果然脱口问道:“为什么不好?”
“因为你会因此而恨我。”余徽不假思索,飞快道:“如果因此而失去了你这个朋友,岂不是太糟糕了。所以,我还是决定不C`ha手好了。”
我终于冷静了下来,情绪也平静了,但依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不是你做的?”
余徽忽然眉毛一跳,眼睛里闪过一丝津芒,淡淡道:“不是我余徽若是要杀人,岂会不敢承认?”
我沉默了会儿,摇摇头,重新看着余徽:“不对不对如果这事情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刚才我告诉你吕老四遇剌了,你居然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
这次余徽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因为,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看着我脸色又有变化,余徽笑着缓缓道:我思前想后,越南人这次地行动,无非就只有两条。第一么,自然是釜底抽薪,他们直接弄到了那个丨毒丨品拆家,抽了吕老四和摩尔合作的筹码,一下就把吕老四吊在半空了。第二么,自然是报复了。可是我又想了想,如果是我做这件事情,那么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余徽不慌不忙,缓缓道:这次越南人策划的行动,周密,毒辣,破绽很少,而且一击必重,显然对方的主事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为策划者,必然会仔细谋划,利用情况里所有的一切可以利用地因素,尽可能地把利益最大化!那么,这件事情发生到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给对方带来好处?可以利用起来好好的打击你们地?
余徽自己说出了答案:围点打援。
大圈乱了,吕老四人在外面,自然是心急如焚,肯定是飞快的赶回来的。这几乎是一定的!
而这种事情,就算吕老四的行程布置得隐秘一些……
可是现在地情况,敌暗我明。而且他们的行动说不定已经布置很久了。而且他们挑选在吕老四和我来到了多伦多,才忽然发难……说不定他们已经有某种方式掌握了吕老四在多伦多的行程!
而等事发之后。吕老四肯定要赶回去,这时候,掌握了先机的越南人,派人在路上截杀吕老四……毫无疑问,吕老四一死,对大圈现阶段必然是一个重重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越南人剌杀吕老四,在路上伏击。尤其是在这种情况混乱。吕老四方寸大乱的时候,以有心算无意,再加上越南人这次策划的周密毒辣,成功地可能性很大!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
余徽用淡然的语气一路说下来,我开始是叹息,但随后,就越听越心惊了!
余徽!
好一个余徽!
她原本甚至都不是当事人。只是听了我的转述事情的经过,在一旁根据我告诉她的种种情况,就这么居然把整件事情都分析了出来……而且,几乎是丝毫不查!
从对摩尔反应的判断,对吕老四心态的判断。到对越南人行动的判断,最后连吕老四地被剌杀预测……这个女人居然事先全部都算到算好了!
这是何等的心智和心机!
纵然她是我的朋友,此刻我听了,也不禁出了冷汗!
这样的人。若是为朋友也就罢了,如果她是你的敌人……岂不是太可怕了?!
余徽看着我有些怔怔地样子,她笑了一下,低声道:小锋,还记得我让你耐心等待,我说过‘或许,一天之后,情况就会不同了’。现在么。我说的情况不同,已经发生了。吕老四虽然没有死,但是现在他肯定受伤不轻,你现在立刻回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残局了。
余徽笑得越是从容坦然,语气越是平静,我心里却越发的惊叹。
余徽却已经啪了一声拧开了酒瓶子,仰头自己灌了一口。脸上立刻被酒气蒸出了一层红晕。好像涂抹了胭脂一般。
小锋,现在你地时机已经到了。虽然不是还没有达到我设想的最佳时机,不过现在情况也已经对你有利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立刻赶回温哥华!越快越好!余徽已经站了起来:好了,出发吧。
……我惊讶道:现在?现在可是晚上,今天最后一班飞往温哥华的航班是下午,已经飞走了。
余徽眯着眼睛:我既然已经早就猜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又岂能没有准备?
只用了十分钟,余徽就开了一辆车到我的门口,她依然穿着袍子,头发有些散乱,但是神色从容,看了我一眼:上车!
我们一路驱车往西北方向开,我不知道开了多久,大约也就一个小时就到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型的机场,大概是属于私人性质的吧。
余徽随我下了车,陪同我走进了机场,里面立刻有人迎了出来,看了余徽一眼,满脸笑容,和她交谈了几句,余徽指了指我,那人立刻点点头。
我看见远处的跑到上停着一架小飞机。
飞机是我地。这种飞机不大,只能承载六个人,而且一路上会有些颠簸,不过你放心,速度还是很快的。余徽笑道:机场是我今天很早就帮你借的,我在加拿大还是有几个很有钱势的家族生意伙伴的,这个机场是私人机场,而且我已经事先为你在温哥华留了一条航线。一切顺利的话,最多三个小时,你就会到家了。
看着余徽这么自信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想:
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女人算不到的?
站在飞机旁边。
看着我默然无语的样子,余徽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女人好可怕,还有什么事情是她算不到的?
我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余徽却侧头思索道:嗯,你一定还想了,这个女人如此可怕,若是和她为友也就算了,如果是为敌,可就有的头疼了。
这次我是真的无语了。
她难道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却如何生的这么一双眼睛,却把人的什么心思都看穿了!
余徽却神色一黯,摇摇头:我已经习惯了,被人猜,被人畏惧,被人认为是心机深沉荫险……哼,我余徽何等人也,岂畏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