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这个村长很好,是不是?所以,这一次你们放过了他,从此以后,‘只要对村子有卓越贡献的人**,哪怕是**幼女,也依然可以没事’这个概念将会永永远远地烙印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
“狼崽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吧?你结婚以后如果生了个女孩,你可就要小心了。因为你们村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你们的孩子可是会得到其他人的保护的!”
一句话,就让那个叫狼崽儿的男人面色一变。
“李二狗,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如果生的是女孩的话,那可就要小心咯。虽然不能说是王村长对你女儿或是对你的老婆有兴趣,但是说不定村子里面其他德高望重的人会对你妻女有兴趣也说不定呢!”
李二狗的面色,同样变了。
他继续说道:“而且,永夜村里面的人你们也听清楚了!以后你们谁想要作奸犯科,谁想要**他人的妻女,那么就要努力对村子做出卓越的贡献!你们只要有了卓越的贡献,像这位王村长一样受到你们那么多人的尊敬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算打了谁,**了谁的妻女,因此而害死了谁,那么那也完全是被杀、被**的人的错!德高望重之人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法者鸩的眼睛中流露出邪恶的光芒,扫过所有村民,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散播着邪恶——
“这,就是你们打从这个事件之后定下来的有关永夜村的村规!哈哈哈!你们努力吧,你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着村子的繁荣!然后,你们可要小心喽~~!当然,你们明面上会是拒绝的,会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啊,但是一旦开了先例,后面的前仆后继者将会多的让你们想象都想象不来呢!那么现在,就允许我再一次地恭喜你们!”
这一刻,他的脸上充满了圣洁——
“恭喜你们永夜村,如果明天丨警丨察来的时候没有一个村民来指证这位村长而让他逃避了法律的制裁的话!连带着你们这个村子,也将永远地逃避法律的管束!然后!”
这一刻,他的脸上布满了恶魔的邪笑——
“然后,你们将会进入自己所创造的这条噩梦般的‘法律’之中。永永远远地过下去。再见!”
啪地一声,法者鸩拍了一下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走向门口。
在转身离开的过程中,他看到了。
他看到这些村民们脸上之前还一致对外的表情,现在却是开始变化。
看着他们互相之间彼此凝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尴尬。
谁家没有妻女?
那么,谁家不希望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呢?
以李二狗这些家里有妻子的年轻男性,开始警惕起来。
而另外一下家里有女儿的村民,现在却是显得摩拳擦掌,看起来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那位王虎村长,现在,他脸上的那种歉疚的表情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同样开始显得有些不安,看着四周的那些村民。而那些村民,现在也都是在看着他,不知道双方的心里,究竟又在想些什么呢?
砰地一声,刚才被法者鸩亲手打开的会议室大门,现在再次被他重重地关上。
恶魔的种子已经种下,如果没有连根拔除的勇气,它就将永远寄宿在这片土地上。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片浓雾,漆黑一片。
而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漆黑,法者鸩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在附近的墙壁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过不了多久,村民们就走出来了。
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显得很轻,脸上也都挂着笑容——略显尴尬的笑容。
那位王虎则没有走出来,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打算通宵工作的样子。
而在最后走出来的,则是那位豚姐。
离开会议室,豚姐的手中依然抓着那份文件。她并没有走出太远,而只是晃晃悠悠了两步之后,靠在了村长办公室一旁的墙壁上。
雨水,继续稀里哗啦地落。
没有打伞的她早已经被淋湿,而她手上的那份文件,现在也是因为雨水而湿透。
“呜呜……呜呜呜……”
不同于在会议室之中的嚎啕大哭,现在蹲在墙角的这个女人却是低低地呻吟着。
面对着雨水,她将手中那份已经慢慢变烂的文件撕碎,扔进水沟之中。然后,继续捂着墙壁,在这雨水之中哭着。
一直,一直地哭着……
————
第二天一早,丨警丨察再次来到永夜村。
顶着那下了一整晚都没有下完的雨水,两个丨警丨察在所有的村民的面前带走了王虎。
没有村民出声阻拦。
但是,当其中那名叫骡子的丨警丨察出声询问有没有任何人愿意一并去警局做证人的时候,所有村民却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躲开,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一天后,王虎回到了村子里面。据说,是因为证据不足。
而又过了两天,人们却是突然发现豚姐的房子竟然已经卖了,有人过来开始丈量房子。而豚姐也已经不知去向。
再过两天,正在办公室和所有人侃侃而谈的王虎再次被赶来的丨警丨察带走。这一次,他走的时候倒是很镇定,甚至还吩咐秘书说等他回来再处理手头上的一份文件。
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回来。回来的,则是一张公丨安丨局发布的告示。贴在村子里面的布告栏上的告示明确地指出,王虎村长因为犯**罪,证据确凿,已经收押,择日就要开审。
看到这样一张告示,所有村民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的表情漠然,虽然表面上有的时候还会说一些“真可惜”“那么好的村长”之类的话。
但是,却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再像以前那样,为王虎出头了。
————
“永夜村的浓雾,恐怕永远都不会散去了。”
法者鸩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厅内,法者鸩翘着二郎腿坐在这里,脸上堆着丝丝冷笑——
“怀疑和猜忌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再也没有拔除的可能。在整个事件之中他们没有做出拨云见日的行动,那么就难怪接二连三地会有人申请搬离这座村子了。毕竟,没有人能够承受这种四周围其他人哪怕犯了罪恐怕也不会有人关心的环境之下。”
相对于法者鸩的冷笑,蜜律的脸色却并不是那么的好看。她看着网站上那张迁出申请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已经有十家选择迁出永夜村。而且看起来数量还在上涨。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有那些最穷的人才没有办法离开村子,有钱的村民们都将离开。而一旦一个村子里面全都只剩下穷光蛋的话,那么这个村子就会成为犯罪滋生的温床,基本上也等于完蛋了。
“怎么?亲手毁了自己住了十年的村子,是不是有些后悔?”
法者鸩冷笑一声,问道。
蜜律摇摇头,将目光从网页上挪开。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妈妈早就不在这个村子了。我甚至有些庆幸,我能够来上京市,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东西。不然……我怕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