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举起天平熊,重重地朝着蜜律的门上砸了一下。或许是用力太猛,天平熊的耳朵一下子被撕扯了下来,里面的棉絮飞舞起来,在空中无力地飘动,如同无根之草一般,飘荡着,却不知道究竟应该去向何方……
在雨水的冰冷肆虐之下,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折了耳朵的天平熊被随意地丢进了会客厅的垃圾桶之中。连带着那只耳朵一起,垃圾就应该有一个垃圾的样子,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
而从今天开始,法者鸩再也不会和这个丫头打任何的一声招呼。早上看到那个丫头下楼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地吃完了早餐,穿好西装。而蜜律也是一样把法者鸩当成了透明人,从冰箱里面拿出咲夜摆放的存货,转身,就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哼。”
冷冷地一哼,法者鸩出门,为这件案子继续去行动去了。
根据地址,坐着公交车,很快,法者鸩就到了朴河山的家前面。
这是一栋老式公房,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没有什么钱的人才住的地方。
他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让自己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后笑嘻嘻地走向朴河山的家。
“你他妈的不还钱是吧?不还钱,老子他妈的叫你不还钱!”
还没有走到目的地,突然,一声充满了痞气的叫嚷声就从前面爆了出来。
街坊邻居们全都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副不想要管闲事的模样。
再仔细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一个房间里面被另外一个年轻人拽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其他三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全都围着他,一副马上就要出手打人的模样。
“钱……钱……钱我会还的!我会……我会还的!”
那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朴河山。他浑身哆嗦着,被一个痞子拽了起来,一把压在墙上。神情紧张,害怕的面部肌肉都是一抽一抽的。
冲上去?
开玩笑,他法者鸩可不是打手,真的冲上去只是一头弱鸡而已!所以,他现在很利索地打开摄像,同时,准备报警。
“有钱还?老不死的,你很行啊?都已经欠下我三十万的赌债了,昨天竟然还有胆子去我兄弟的场子赌,而且还叫了那么多的姑娘陪你?呵,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几天好活了,所以都放开了玩了啊?”
听到这些,法者鸩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要报警,只是录像。
朴河山虽然害怕,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倔强模样:“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真的快有钱了!到时候,别说三十万,三百万……三百万我都给你们!我还要把你们的场子……买下来!我还要让昨天的那些女孩,全都来……陪我玩!你等着吧,等着吧!”
这个痞子看了看左右的同伴,不由得哑然失笑:“臭老头,你做白日梦做迷糊了吧?什么都不用说了,把房子卖了吧。”
“卖就卖!这套房子……那么破旧……我早就……住不下去了!”
朴河山依然是一脸的不服输,这倒是让那三个痞子看得有些奇怪了。平时去要债,说到要房子,没有一个不是痛哭流涕,一副“你可以把我的命拿走,但是房子绝对不能拿走”的态度。但这个倒好,真的是一点点都不在乎啊?
当下,那个痞子笑道:“好啊!既然你那么爽快,那我们也乐的简单。去,把房产证拿来!现在就去作抵押!臭老头儿,我看你白日梦醒了之后是什么表情——”
“丨警丨察来了!丨警丨察来了!”
突然,也不知道角落里面谁叫唤了一声,与此同时,警笛声也是刺耳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些声音,那三个痞子二话不说,立刻松开朴河山,飞也似地逃跑了。
过了好久,一直等到确认那些人都离开之后,法者鸩才从角落里面爬出来,关闭了手机上的警笛铃声。
而看到是法者鸩之后,那个朴河山的脸上则没有一点点的谢意,只是点点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你没有必要赶他们走,这房子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么小。反正我就快要住上豪宅了,这么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看着这个转过身进入房间,同时一脸嫌弃模样的朴河山,法者鸩倒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朴先生,您昨天去赌场了?”
“去了呀,有什么大不了的。”
朴河山往这个一室户的床铺上一坐,从口袋里面取出一百元钱一包的红颜香烟,毫不在乎地抽了起来。
“我早就想要去好好地爽快一把,不是畏首畏尾,而是豪气万千地豪赌一把!不就是几万块钱嘛?那些痞子还真的是见识浅薄,为了几万块钱竟然就要用这种方法。”
法者鸩在旁边笑着,同时说道:“朴先生,其实为了胜率着想,您现在还是不要这么做的为好。”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有可能赢不了吗?”
一瞬间,刚刚还自大的朴河山的脸猛地转换成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法者鸩摇摇手,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有我出马,就绝对不可能拿不下来的官司!”
朴河山重新放下心来,抽着烟,说道:“那就好。嗯,等我有了钱之后,我一定要让过去那些看不起我的家伙好好地看看!哼哼哼,我要把之前的那些同事,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一起出来吃饭,我要在上京市最好的酒店里面请客!我还要用钱打他们的脸!”
“尤其是那个小赌场,还有那些酒吧女,我去他们那赌博完全是给他们面子!那些没有什么姿色的酒吧女,一个个的看到我没有钱就立刻变了一幅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老子可看不上这种货色,要上就上电影明星!嘿嘿嘿,没错,那些明星长得都不错!对了法律师,你说那些明星上一下多少钱啊?我以后有钱了,是不是可以让那些明星陪我睡啊?”
法者鸩呵呵笑道:“只要您有了钱,相信不用您要求,会有数不尽的明星等着让您睡。不过现在嘛……”
法者鸩看了看时间,继续道:“我们还是专心致志地方在这场官司上吧?今天的事情可是十分繁重的呢。”
朴河山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拿起包,和法者鸩一起出了门。
坐在公车上,朴河山笑眯眯地看着法者鸩,问道:“法律师,我们这次不是已经铁定赢了吗?既然都铁定赢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弄那么多证据啊?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拦我们拿钱的?”
窗外的雨水稀稀拉拉,给人一种十分阴沉的感觉。看着这场雨,想到昨天晚上那丫头对自己的态度,法者鸩心中有些生气。
但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朴先生,迄今为止,我们所有的证据也都只有口头证言和一些间接证据。我们并没有百分百的dna鉴定证据能够证明您和温暖心先生的的确确是孪生双胞胎兄弟。”
“所以,尽管我认为对方的那个法务恐怕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心力继续战斗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最好先想办法搞到一点dna证据来得好。这样的话,我们的胜率才是真正地达到了百分之百。”
朴河山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他扬起眉毛说道:“但是,温暖心现在已经死了啊,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够搞到他和我的dna?对了!我们去找他的墓,然后……”
或许是察觉到说错了话,朴河山连忙闭上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