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母亲喜欢什么东西?我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什么礼物都不准备吧?”许长欢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买肯定来不及了,那一会儿去那边之后你陪我去一趟商场好了。”
“你有设计过什么东西吗?古典一点的?小饰品什么的那种?”
“有。”许长欢点了点头,“耳饰头饰什么的都有。”
沈知晏这么一提醒,许长欢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自己设计的东西别有意义,而且她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许长欢迅速吃完饭,上楼挑选了一套首饰,很古典的那种,包括一对耳饰和一个簪子。
“这个簪子我母亲一定很喜欢。”沈知晏道,“她对素雅的东西一直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那她一定是个优雅知性的美人,许长欢想着。
“话说你要不要问一下秦振庭,他和金玥谈的怎么样了?”
沈知晏摇头:“不用问,肯定没成。”
许长欢叹了口气,表示惋惜。
“按照振庭那个性子,要是成功了,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了。金玥那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她不会让振庭好过的,振庭不想离婚的时候她想离,振庭想离婚的时候她肯定不想离。”
不得不说,沈知晏将秦振庭和金玥都剖析得很到位了。
然而几分钟后秦振庭的主动来电,证实了沈知晏的猜测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让许长欢从触动最深的,还是秦振庭的那句:“因为小岩,我什么强制手段都不能采取。”
都是为人父母的,怎么金玥就不能替孩子想一想呢?
既然这么恨秦振庭,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呢?
可能对于金玥来说,孩子本身就是一个折磨报复秦振庭的工具吧。
沈知晏的心情不是很好,毕竟自己的好兄弟的感情这么不顺。
“事情总会解决的。”许长欢用一句被人说烂了的话开导他,“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这样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沈知晏揉了揉眉心:“是。”
“等到金玥这个孩子生下来看看怎么样,我就不信这个徐总还能任由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许长欢这句话,忽然提醒了沈知晏。
他差点儿忘记这个事情还可以出现另外一个人物。
于是沈知晏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穆贤,许长欢听到电话内容差点儿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兄弟,你有点儿阴……
飞机晚点儿了,到达宜阳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然而沈知晏要去的地方是宜阳市下边的一个县级市,叫唯州市。
从宜阳到唯州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沈知晏联系好的人已经来机场接到了他们。
“三少。”来人朝着沈知晏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许长欢鞠了个躬。
沈知晏拍了拍来人的肩膀:“辛苦了。”
据沈知晏介绍,这个人是他母亲的司机,是沈老爷子从沈家特意调出来的。
沈家有很多人都是跟着沈老爷子军区出来的老兵,行为举止都是军人做派。
还好没有堵车,下午十分,到达了唯州市。
许长欢有些饿了,就连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沈知晏笑着看了她一眼,许长欢的脸有些红。
她发现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虽然位于北方,但是很多建筑都是和南方建筑一样,白墙黑瓦,不是四合院,而是小幢小幢的二层楼。
汽车缓缓在一个门口停下,沈知晏拉着许长欢下车。
门很小,汽车都无法开进去。
沈知晏将门推开,里边别有洞天。
入眼的是数不尽的苍翠绿色,今天有小雨,更是有一种烟雨朦胧的感觉。
一条石子的小路弯弯曲曲,和远处的小桥连接起来,过了桥走一段路,转弯之后就是木质的小楼。
并不宽的河流清澈见底,雨点落在上边溅起细碎的涟漪。
一瞬间,许长欢以为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
原来这里就是她母亲生活的地方?果然是一个雅人。
沈知晏带着许长欢上台阶,轻轻敲了敲门。
门迅速被打开,露出一张好看雅致的脸。
许长欢那一瞬间被惊艳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雅致的旗袍和一丝不苟的发髻带来的精致感,还是她身上淡淡的茶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妈。”沈知晏当先开口。
“阿姨您好。”许长欢鞠了个躬。
“累了吧?快进来歇会儿。”一张嘴,声音轻柔,带着微微的雅,直撞人心。
房间里边的装饰也是古色古香,却很简单,一点儿都不富丽堂皇。
“我刚在和你父亲博弈,你们帮我看看怎么落子,不然我又要输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已经在给她们斟茶了。
她低头的时候鬓边垂下两缕青丝,衬得白皙的皮肤好看无比,耳朵上祖母绿的耳坠多了几分雍容大气。
她不同于戴薇那样那种张扬的美,而是一种雅,一种第一眼见到她,就会立刻惊觉并且深深刻在心底的雅。
沈老爷子坐在里间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你母亲又悔棋了。”沈老爷子一只手遮在嘴边,对着沈知晏悄声道,“每次都说落子不悔,每次还是要悔,你说该怎么办?”
沈知晏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然后沈老爷子就被美人白了一眼。
刚才来的路上,沈知晏已经告诉许长欢她母亲的名字了,许长欢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人如其名。
罗紫黛,一个古色古香的名字。许长欢听到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古代美人用来画眉的螺子黛。
这个名字配她,真的是绝了。
罗紫黛将茶放在了桌子上,招呼二人坐下,继续看着桌上的棋盘。
“我落这里怎么样?”她转头征询二人的意见。
许长欢看了看,点头,然后看向沈知晏。
“长欢既然点头了,那肯定就行,落这里好了。”沈知晏表示认可。
然而落子后,没两步,便被沈老爷子吞了好几颗子。
罗紫黛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头,然后一推棋盘:“不玩了。”
沈老爷子挑起眉梢:“真不玩了?”
罗紫黛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棋盘,唇角抿了起来:“不玩了,一会儿让知宴和长欢陪你玩,我不行,他们两个还不行?”
沈老爷子“呦呦呦”了几声:“打算让儿子和媳妇替你出头?”
“不是替我出头。”罗紫黛摇了摇手指,素白的戒指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短短的银线,“反正赢过你,我就很高兴了。”
沈老爷子啧啧嘴,摇摇头,表情臭屁得可以。
赢他是不可能赢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赢他的,只有被他这个当爹当丈夫的压迫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
“话说你们两个肯定都饿了吧?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赶紧来吃吧,实在不好意思,我光顾着下棋了。”罗紫黛赶紧招呼二人进餐厅。
许长欢也听沈知晏说了,自己的母亲是个棋痴,酷爱下棋,有时候会废寝忘食的那种。
“麻烦阿姨了。”许长欢入座之后,笑着道谢。
“不麻烦,你能来,我可高兴了。”罗紫黛的笑容很真诚,浅色的唇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和沈知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