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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晓，你是怎么出来的？”

秦墨几步走上前来，前后左右地打量着我的身体，好像真的是在关心我是不是从窗户爬出来，摔伤了一样。

我后退一步，他伸出去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只触摸到我的衣角。

“秦墨，你真恶心！一方面把我关在家里，一方面又跟踪我来到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怎么就跟个魔鬼似的？但凡得罪你的人，你都要弄的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

“林晓晓，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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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收回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然后，放进裤兜里。他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我常见的冷漠。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不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但是，我明白顾天阳之所以会那么激动地去那个钉子户家里，一定跟我有着什么关系。按照时间推测，应该是在凌瀚绑我的期间。”

我停顿了下来，看着秦墨的反应，他只是盯着我看，一言不发。

“秦墨，这一切是你一手策划的吗？就因为你一直怀疑我和顾天阳的关系吗？如果我们两个真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早八百年就发生了，还轮的着你现在来陷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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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秦墨危险的气息一步步地向我靠近，我的后背抵上了身后的一棵树上面的枝干，戳的我硬生生地疼。

“我说十遍也是这个意思！秦墨，你这个变态，你不就喜欢监视人，跟踪人吗？你房间里面的录像早就看过了吧？你怎么不跟我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怀孕的呢？你怎么不问问，‘晓晓，你害怕吗？你痛吗？’”

“你知道清醒地看着冰冷的刀具捅进你的身体，任由他们在那里像是杀鱼一样地撕扯着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梦见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人样子对着你哭有多么的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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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我被人设计跳进了那么大的一个圈，你为什么不能安慰安慰我？哪怕一句就好。你明明就救我了，你为什么就不承认？你明明在我的身体里，为什么要叫着‘小希’的名字？”

秦墨本来掐着我喉咙的手渐渐地松了下来，这些话，我在心里对着自己说过无数遍。如果今天不是因为顾天阳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口。

“林晓晓，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就你，还犯不着让我对顾天阳动那么多的心思！”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还是笑了，早知道他会说出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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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问过自己，从秦墨那个不信任的转身开始，林晓晓，你恨他吗？之前，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回答自己，但是，就在昨天的时候，我找到了答案。

我对他没有恨意，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智慧去爱他，我哪有精力和心思去恨他？我昨天不是还想把他给倒追回来的吗？

“秦墨，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因为我林晓晓动这样的心思的。你是因为林小希嘛，我知道，我知道的！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的名字这么相似，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关系，她会不会狗血的就是我的姐姐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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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晓，我看你大概是疯了吧？”

“我不疯了的话，能这么糟践自己地去爱你吗？秦墨，你别他妈的天天把我当傻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那场车祸，顾长荣也有参与了吗？这几年来，你动不了他，你现在就拿顾天阳开刀，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愿意装傻子的时候，我才真傻，可你不能真的以为我就是个傻子啊！”

其实，前面的那些指控都不算痛，真正说出这句话来，才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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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不说出来，不去正视，它就不会阻碍我去幸福。

我可以跟李冉光明正大地斗，可是，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争？

我又错了，错的那样的离谱，我不知道会这样的疼，疼的让人没有办法呼吸。我揪着自己的衣襟，仿佛想要把心从那里面掏出来敷一敷再放进去。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说出来了，我再一次高估自己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多么希望秦墨这个时候能够开口辩解，反驳我所说的话。告诉我事实不是我想的这样的，他没有要害顾天阳，过去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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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就那样转身，走了。

他是真的走了。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明明知道那是地狱，却亲手把自己给推了进去，眼睁睁到绝望。

我擦了擦眼泪，想着我能帮顾天阳做点什么。那么多年了，都是我在占着他的便宜，那样的理所当然，却从来都没有想着自己能够给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