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迷心中太多的疑问了,
这里是哪里?紫衣不是神仙吗?她怎么会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怎么从项链里面出来的?那个蓝衣男子是谁?
还有拓跋寒烈,他竟然会对自己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还说什么,本来的你?
事情发展到今天,徒小迷早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难道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难道她穿越而来真的就是为了试魂石吗?
这个理由如果一开始解释的通,那么现在看起来就太牵强了!
拓跋寒烈走到徒小迷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身材魁梧、眉目之间透着一股浑然天生的桀骜不驯,
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徒小迷的脸,可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徒小迷怔了怔,有些木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其实,来到这里,她遇到过太多人,总是说一些让她疑惑不解的话,但她从未多想,
现在拓跋寒烈竟然就这样直接的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凭心而论:她并不是完全不为所动的,
但对于拓跋寒烈这个人,徒小迷却不敢完全信任,一个除了野心却又别无他求的人,显然他做每件事的动机都会让人非常怀疑,
可拓跋寒烈显然没打算给徒小迷考虑的机会就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徒小迷挣扎了几下,全身无力,此刻拳头却如棉花般打在拓跋寒烈身上,他只是笑了笑,甚至,徒小迷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他眼中竟然有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温柔,
徒小迷放弃了挣扎,由着拓跋寒烈将她抱起,
另外一侧的石门被打开,徒小迷看了过去,竟然是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给徒小迷第一感觉是:像一间书房——因为在房间的墙上挂满了画像,
拓跋寒烈将徒小迷放了下来,
徒小迷身体仍是虚弱不堪,只能由着拓跋寒烈扶住才能勉强的走稳,
既然来了,徒小迷也想看看清楚,拓跋寒烈究竟想做什么,
徒小迷走到画像前,随便扫了一眼,
第一眼就被惊艳了,几乎每一幅画像中都有一个白衣女子,
画像中的白衣女子绝世出尘,眸光清冷,超然于世,这画像画的最为传神的就是女子的眼睛,
这个眼神徒小迷似曾相识,似乎,似乎梦里面见过?
原本打算随便看看的徒小迷,便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第一幅画,女子站在河边,手掌摊开,在女子手心中有一朵粉色的小花,一片花瓣掉落在半空中,尚未落地,
徒小迷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画,发现作画之人极为用心,花瓣的花蕊竟然还有小小的触感,而在一旁的树丛中,隐约探出一个小脑袋,只露出一个额头,但看得出,是个男孩,
第二幅画,女子转身离开,然后男孩跟在了女子身后,他捡起了掉落的那片花瓣,
第三幅画,女子回眸,男孩仰起头看着她,
第四幅画,女子将手中的小花赠予了那个男孩,
第五幅画,第六幅画,第七幅画……,
这些画串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大致就是记录这个男孩和那个白衣女子的初遇,
接着中间有一幅空白的画像,
再接着,是一幅横着的长画,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应当是战争的场景,上面有人,有飞禽走兽,战争的场面气势滂沱、惊天动地,
徒小迷看着看着,终于在长画的最后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只是此时女子眼中却没有了清冷之色,若是要用一个比较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她此时的眼神,那就是——决绝,
连徒小迷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竟然对画像上女子的每个眼神都可以感同身受,
只是这个场景——
悬崖之上,狂风怒啸,白衣女子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飞舞,原本纯净的白裙上已被鲜红色的血浸染,
在女子身前躺着一只巨型的怪兽,形似猿猴,白头红脚,
这画面,竟然跟她梦中的情景如此相似!!!
这,这怎么可能??
徒小迷转过头看了看拓跋寒烈,只见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朝着她扬了扬眉,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徒小迷此时心中的疑问更多了:拓跋寒烈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画面止于此,并没有画出战争的结局,
接下来竟然是一副画像——她的画像,
这幅画是她那日偶遇拓跋寒烈的样子,她的剑架在拓跋寒烈的脖子上,眸光清冷,
而这幅画上,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徒小迷盯着最后一幅画像上的自己发呆,她此时脑子里一片混沌,拓跋寒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考虑本王的条件,本王告诉你全部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徒小迷脑子嗡嗡的反复回响着拓跋寒烈这句“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真相??难道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是真相吗?
感情上来讲,她最相信的人就是师父和紫衣,
最不相信的应该就是拓跋寒烈,
而白君赤应该是居中,
可如果,她之前所知道的全部都不是真相,那是不是意味着,师父一直在骗她?
为什么??
徒小迷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突然一阵疼痛感席卷而来,原本就虚弱的徒小迷眼前一黑,又晕倒了过去。
拓跋寒烈接住了徒小迷,看到她此时惨白的小脸,拓跋寒烈眸光冷了冷,他将徒小迷抱了起来,走出石室,蓝衣男子已经坐在刚才的房间里等着他,
蓝衣男子把玩着一个法器,看到拓跋寒烈出来,啧啧了两声,道:“世人都说龙炎摄政王嗜杀成性、冷血残暴,纵使屠城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谁会知道,他才是天底下最痴心的那个”,
对于蓝衣男子的嘲讽,拓跋寒烈并不以为意,直言道:“世人觉得如何,本王并不在乎”,
蓝衣男子耸耸肩,道:“在下自然知道王爷唯一在乎的是什么,只是眼下,她仍是凤溪公主,这仗——”,
“她根本就不是!”拓跋寒烈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冷泠,你答应过本王找到她的真身,本王希望你不要食言,在她回到自己真身之前,战争会暂缓”,
“答应你的事,我何曾食言过?说起来,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应该相信我”冷泠扫了一眼此时被放回床上的徒小迷,“或者说,你除了相信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老朋友?
拓跋寒烈将徒小迷的被子掖好,整理一下衣袍,坐到了冷泠对面,径自倒了一杯茶,斜睨着冷泠,道:“本王一直坚信: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朋友也有背叛的可能,唯有利益是才会永恒。
“哈哈,说得好”冷泠拍了拍手,赞赏道:“我就是欣赏你这份近乎冷血的明白”,
“言归正传”,拓跋寒烈显然没有心情继续闲聊下去,“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可靠?”
“当然”,冷泠摇了摇手中的法器,法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床上的徒小迷虽在昏睡,眉头却不自主的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