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数十万年才能出一个的赤狐,他的潜力若是完全被激发出来,是可以翻天覆地的。
所以,眼下对于白君赤,只能合作,不能对立,毕竟他对风墨尘的敌意是可以很好利用的。
否则,他们三人联手,将会非常棘手。
看到蠪侄竟然真的不笑了,徒小迷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定定的看着脚步声的方向,直到听到了脚链曳地的声音,
徒小迷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站起来就冲了过去,
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认,
徒小迷感觉到胸口处一阵温热,她掏出试魂石,竟然发现试魂石真的闪现着,是——黄色。
黄色,权贵之石,代表权利或财富的颜色。
在看到试魂石的那一刻,一旁的蠪侄眼中满是惊喜,差一点就冲了上去,也还好,想到了白君赤还在一旁,他才沉住气,
先不说,想要从白君赤手中抢过试魂石几乎不可能,
就算,此时抢过来也没什么用,
这世间,能够让试魂石恢复神力的也唯有曾经那个响彻三界、连天庭都不放在眼底的荼蘼上神。
蠪侄朝着一旁的白君赤行了个礼,开口道:“鄙人先告退了,就不打扰上神一家团聚了”,
白君赤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徒小迷身上,懒得理会蠪侄,
蠪侄顺着白君赤的视线看了看前面的徒小迷,唇角勾起一抹笑,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不管是人,还是神,哪怕再强大,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无懈可击,
以前的荼蘼上神是这样,现在的白君赤也好,风墨尘也罢,也是如此。
所以,只有蚩尤大帝才有资格做天地主宰。
蠪侄抬起头看向远方,脸上已经挂满了胜利的笑容,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到鱼长空目不转睛的看着徒小迷,白君赤内心深处的嫉妒之心蠢蠢欲动,他阖上眼、转身,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现在不是荼蘼,她现在只是鱼浅浅,
徒小迷看到鱼长空怔在远处,想到了什么,便急急的从胸前掏出紫晶玉项链,她想起来,这条项链是确定她身份的唯一信物,
果然,在看到徒小迷眼前项链的那一刻,鱼长空先是惊喜,转而就站在原地掩面痛哭起来,
十年了,从他亲自把皇妹弄丢到现在,整整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竭尽全力的想要找到她,
在他被俘虏的那一刻,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一个念头是:恐怕此生再无可能与妹妹重聚了。
可此时,在看到她手中项链的那一刻,他这些年来所有的情绪都被触发了,
痛恨、思念、担心、希望——
那张与幼时虽有差别,但轮廓依然在的小脸,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书房中也挂满了妹妹的画像,他想象着每个年纪的妹妹应当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他沦为阶下囚,已抱了必死之心,来救他的竟然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妹妹——
上天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他一个惊喜!!
徒小迷看到鱼长空这个样子,心里难过的不已,
就算身为旁人,此情此景下也难免被触动,
她走上前去,本想要伸出手去拍拍他以做安慰,
可伸出了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拍,
那满身狰狞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看着都觉得疼,
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拓跋寒烈这个混蛋,要是有机会再看到他,她一定要把哥哥的伤痛十倍的还回去!!!
看着看着,徒小迷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徒小迷哭了,鱼长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颤抖的伸出手,强忍住身上的伤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长期被禁了食水,干裂的嗓子变得十分嘶哑,声音也十分微弱,他努力的提高声音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虚弱,道:“皇妹,别哭”,
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只导致了一个结果:徒小迷哭的更厉害了,
终于,一旁的白君赤也听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安慰道:“别哭了”,
此时不管谁安慰都没用,白君赤终于忍无可忍,将徒小迷往怀里揽了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乖,别哭”,
徒小迷心里难过,扑到白君赤怀里就放声大哭起来,脑子一抽,“师父,哇呜——”,
白君赤的脸色噌的就变了,在他怀里居然叫着别的男人,还是他最痛恨的男人!!
好巧不巧,鱼长空接着说了句:“原来是皇妹的恩师——”,
感觉她抱着的人周身渐渐染上一层寒意,徒小迷抱着他,灵机一动,继续痛哭道:“师父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是吃吃好,呜呜呜,哇呜,好难过,吃吃你是好人”,
白君赤显然很吃这一套,寒意散去,春暖花开,
徒小迷的心情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恢复了平静,在心底暗自庆幸道:幸好姐机智!!
但同时徒小迷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白君赤为什么这么讨厌师父?看来,他跟师父肯定有仇!!
徒小迷终于开始想明白一个问题:看来这个白君赤跟师父有仇,每次一提到师父,他就开始生气,
所以,他抓走自己,其实是为了拐走师父唯一的徒弟然后借此来报复师父??
这是徒小迷觉得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徒小迷突然觉得,其实和白君赤相处也没那么难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很容易就懂了。
终于,徒小迷止住了眼泪,扯过白君赤的袖子正准备擦鼻涕,想起了什么,又放了下来,
(T_T,以前总是喜欢扯师父的袖子擦鼻涕,习惯了,之所以不扯自己的袖子,那是因为师父的衣服怎么折腾都是洁白如雪,自己的衣服还要自己洗),
徒小迷扯过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鼻涕,然后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倒了一颗琼浆玉露丸,递到鱼长空面前,道:“这是我——”,
想到了一旁的白君赤,于是徒小迷改口道:“这是我不太熟悉的师父送的,反正现在好久没见过他了,估计以后也见不着了”,
鱼长空对于突然出现的妹妹身边多了一个俊美非凡的公子已经是十分讶异,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师父,应当就是她刚才哭的时候,口中念到的“师父”,
想想这些年来,她一人流落在外也是吃了不少苦,鱼长空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低下头看了看徒小迷递过来的药丸,仍是推辞道:“皇妹,为兄没事——”,
只听到一旁的白君赤嗤笑了一声,“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愚蠢的凡人”,
徒小迷转过头瞪了一眼白君赤: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君赤扭过去,不再言语,心中仍是不服气,为什么对这个从未见过的男子,小蘼都如此上心,这太不公平了,
就算是哥哥,那也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与她何干?
即便是知道她现在尚未恢复记忆,但白君赤仍是理所当然的想着她以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