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鱼谦骤闻此语,有些不解
“昨天那个,叫美杜莎的异人,是学院派的人。”任源解释道“你看过十年前电阻行动的档案吧?当时出现在s市的四只降临派,就有一支是学院派。”
“这样啊,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鱼谦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任源略一迟疑“当时实际上,并非如档案记载的那样,是我独立行动。除了我还有一名枭龙大队的成员作为我的援护。”
“还有这种事?”鱼谦和姜梓文相视一眼颇为惊讶
“当然,并不是每件事都能写到可以公开的档案里的。”任源笑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必多出现一个人下水。”
“那个人是?”
“伤流年。”任源淡淡说道
“十年前?”鱼谦惊讶的说道“我以为,他是电阻行动结束之后,才接任的s市驻守。”
“官方记录上,确实如此。”任源平静的说道“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我并不是个会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人。但是我得承认,十年前那确实是一场惨剧。”
“哦。”鱼谦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之前在异人自治会发生的血淋淋一幕还深深的留在他记忆中。他可不认为,任源会是个尊重生命的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你都会觉得是一场惨剧?”姜梓文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就觉得语气有些不妥,顿时有些尴尬。
“学院派是一个新生的组织,因此为了尽快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力,他们做了很多惨绝人寰的实验。”
“难得你也会用这种词…”这回连鱼谦都忍不住吐槽
“哦,我是说对你们来说惨绝人寰,对我来说的话到不算什么。”任源知道二人会错了意,笑道“我说惨剧只是一个客观的形容词,而且因为这些实验刺激到了伤流年,结果最后整个学院派被付之一炬。”
“这不是好事吗?”姜梓文奇到“这怎么能叫惨剧呢?”
“当时学院派的研究成果已经很惊人了,我本来对他们有所期待的。只可惜一切都在那一天被彻底销毁了。”任源语带惋惜的说道“如果发展到今天,说不定真的会…”
说到这里任源叹了口气“今天再次见到声称传承了学院派衣钵的人,可惜物是人非,当年的成果尽皆断绝。”
“你…在伤感这个?”鱼谦黑着脸问道
“都伤感,这个只是一部分。”任源清了清嗓子说道“别说的我好像没有人性一样。”
姜梓文插嘴说道“话说之前学院派的研究成果,应该都保存在了对灾部里吧?”
“没用的,对灾部没可能允许自己的研究院,继续那样的研究。”任源努努嘴“当初要不是学院派做的太过,又怎么会惹怒部里,下令彻底抹杀。”
“你不会…偷偷的藏了几个人吧?”鱼谦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算藏了几个,也没那个实力支撑她们的科研继续…”说到这里,任源突然一顿,眼中异光连闪,喃喃说道“对呀,如果说…可是那样的话…不对,这说不通。”
“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任源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惋惜学院派的研究成果尽付东流,又见宣称她们传人的美杜莎没有集成到精髓。最后偏偏我还没抓住这个我看不上的继承者,有些不快而已。”
“你刚才想到的是?”
“一些很危险的想法,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其中牵扯了太多不该说的隐秘。”任源倒是没有敷衍的意思,干净利落的堵回了鱼谦姜梓文二人的好奇。
顿时场面陷入了沉默,任源不知在想些什么,鱼谦和姜梓文则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惊人内幕,不断揣测任源咽回去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了,织和秋鲤沫的情况怎么样了?”任源直起身问道
听的此问姜梓文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语气不自然的说道
“小秋他,他晚饭前倒是醒了,只是情绪不太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想出来。织姐她…她今天下午就能下床走动了,不过身体还虚,你们回来前吃过东西回床上休憩了。”
任源到没在意姜梓文不自然的语气,起身向楼上走去
“正好,我去看看织。”
遍地瓦砾中,腕绾双丝的女郎傲立在破碎的地板上,一步一步的向着织走来。伤重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她再做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索命的透明丝线伴随着呼啸声迎面劈下…
猛然睁开双眼,心脏剧烈的跳动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织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无论复盘多少次,她都没能找到除援手到场之外,别的能够搬回局势的可能。在硬实力上,她遭到了对方的碾压,自己再一次败给了命运。或许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如果她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织的思绪,她扭头看去,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隐约可以从对方体型判断出,正是任源。
“你…”织看着坐在床边的黑影,迟疑片刻问道“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黑暗中,任源合起手上的书,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折射出野兽般的莹莹绿光“看你没醒,就没舍得打扰你。”
“…”
见织并没有回话,任源又开口说道“感觉怎么样了?多久能恢复过来?”
“三天。”织轻声说道“如果只是需要我的能力,现在就可以。”
“嘛嘛,不用那么拼嘛,我又不是资本家。”任源笑着说道“你好好修养,工作上的事不用太过担心。昨天你的表现很好,我准备给你放个小长假。”
“是吗。”织不明白,自己昨天的表现好在哪里,但是她并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些细节。既然任源并不觉得有问题,她也不想主动去包揽什么责任。
顿了顿,织低声问道
“那个孩子,还有救吗?”
任源明知故问“哪个孩子?”
“秋鲤沫。”
“他呀,他好着呢,能吃能睡。完全没有问题。”任源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还霸着我的床呢。”
“您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姜梓文都和你说了?”
“她说的并不明晰。”织答道“下午问她的,说的很简略。”
“倒也是,毕竟她也了解不深。”任源想了想说道“你想知道?”
“嗯。”
“简单来说,就是降临派在他身上种了七个心种。当然这个并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他的心脏被人摘走了。在没有找到能够移植的心脏前,并没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能先摘掉六个吗?”织问道
“不能,会打破平衡。”任源干脆地说道“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更稳定一些。”
织毕竟和鱼谦不同,她并不是这方面的门外汉,很快就察觉到了任源说法中的问题“即便只剩下一个心种,也有令其保持休眠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