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是无脑的好战分子啊。”伤流年看着六名中阶异人心中暗暗吃惊,相比于还藏在暗处不知所踪的那名高阶异人,这六名中阶异人更令他心焦,如此庞大的一个异人组织就在自己的辖区内,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他们在闹市区中发难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一抹戾气浮现在他眼底
“既然来了,今天就都别走了!”
伤流年小心的伏在管道上,躲避着下方六名异人的视线。
六名敌人两两一组,分为三组互相之间隔开四五米的距离向前摸索而去。每组一人面向外侧,另一人则在其侧后看向另外两组人,形成一个三人向外三人向内互相保护的松散三角阵型。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枪械,头上戴着民用的红外夜视仪。
很快伤流年就察觉到这个六人搜索组正在向正南方向前进,那边正是自己进入这里的方向,若非自己往东绕了一段那么此时双方就接触了。看来对方一定程度上知晓了自己的方位,也许拥有探测电波的设备。
和无意识的物体触媒不通,拥有自主意识的异人,尤其是伤流年这样的高阶,只要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异常之处,不对现实产生影响,那么是很难被探测到自己的异常波动的。而此刻下方六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中阶的异常波动,若非整片废墟都被那股嚣张的b级波动覆盖,伤流年只怕早就发现了这六个人。
“现在的异人组织都这么奔放的吗?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啊。”伤流年心中暗想,因为原本只打算过来侦察一下,他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重型武器,此刻面对六名持械的敌人倒是稍微有些麻烦“喂喂,部里的消息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鹰隼们都在干什么啊。”
伤流年缓缓的活动着自己的十指调整着呼吸,他好久没有动手了,此刻在狂涌的异常立场中他觉得格外兴奋。每当他被人当作怪物看待的时候,上官善水总是站出来替他出头,怪他过于迟钝善良。但是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体内寄宿着怎样嗜血狂暴的凶兽,不,应该说他本性就是一个沉醉于杀戮的怪物,所以才会在身体里具现出那样的怪异。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那个真实的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柔体贴的暖男,他畏惧着那个真实的自己。
而此刻,他终于可以解开心中的枷锁,放纵压抑许久的兽性了,伤流年发现许久没有动过手了,自己竟然有些怀念于那种强大带来的主宰感,这种释放野性的快感如丨毒丨品般渗进了血肉,令他欲罢不能。
炼油厂高高的废旧烟囱上,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一名穿着黑色大衣戴着软边礼帽的高瘦男子正站在平台上,面前有一架用于夜间观瞄的设备,他正透过设备看的津津有味。一名浑身裹在黑色斗篷中的女子站在他身后,高空剧烈的晚风猛烈吹拂下,曲线火辣的身材透过压在身上的斗篷暴露出来。
“人性真的能压抑住兽性吗?拥有强大的力量却甘愿屈从于平凡,真的会有人这么选择吗?”黑衣男子兴致盎然的看着下方一触即发的局势,开口说道
“从那里出来的都不过是断了脊的狗而已。”身后的女子冷哼一声
“但是鼻子却很灵,我看他正在尝试亮出自己的獠牙啊。”这名黑衣男子赫然便是鱼谦正满城寻找的,自称普罗米修斯的老普。
“那是因为冥灵在他脸上放了一个屁。”女子恨声说道,语带怒气
“如果不是他好奇心太盛,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怀疑的种子既然种下了,那就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而且这也是对冥灵的一个考验,还有什么比搏命厮杀更加能展现实力的呢?”老普平静的说道
“你太小瞧他了,他是能够同时具现布里欧纳克和阿喀琉斯之盾的怪物,冥灵不是他的对手。”女子不屑的说道
“渴血的魔枪和止战的坚盾吗?”老普笑道“他拥有的异常倒是和他的性格一样的矛盾啊,有趣的男人。”
“你不是在冥灵身上下了很多心血吗,就不怕他把冥灵毁了?你不会什么都没告诉他吧?”
“告诉了就不算公平决斗了。”老普毫不在意“我只需要更强的那一个。”
“如果冥灵死了你打算怎么收场?你难道要放他走?还是亲自动手?我倒是很好奇,他手里那把魔枪能不能刺穿你。”女子话题一转,两眼上下打量着老普。
“收场?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老普轻笑一声“明明是你要我出手的,计划也是你安排下的,怎么变成我来考虑如何收场了?”
“我可没说要冥灵去送死。”女子冷哼一声
“如果按你的计划,那么冥灵肯定能赢不是吗?我可不想被布里欧纳克在胸口扎出五个洞来。”老普定住了镜头“他动手了!”
伤流年尚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敌人的眼里,眼下六人的探测组已经到了他的脚下,等再向前走出五米他的藏身之处将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中。伤流年并不慌乱,他将探测用的水晶柱拿在手中略一估算手腕猛的一抖将其抛到了空中,下一刻双腿同时发力沿着管道猛的向前方窜出。
下方正苦苦搜索的六人组猛听得斜上方脚步之声响起,齐齐转头向上方看去,这时被抛高的水晶柱恰好落下,金属底座砸落在锈迹斑斑的管道上发出一声脆响并在暗夜里擦亮了一簇火花。六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举起手中的武器指向那里。
此刻伤流年已经奔袭至处于最后的两人组上方,他抓住机会立刻以脚下的管道为轴,上身直接向下扑倒同时猛力一蹬管道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下方二人。二人听得头上破空之声急忙抬头观看,夜视仪中只见一个身影已扑到头顶。
瞬间下落到敌人头顶的伤流年探出左手按在一人头顶上,下一秒整个人瞬间定格在了空中,止住了下落之势。而在他手下的头颅如遭锤击猛然爆开,四射的脑浆淋了旁边的人一身却诡异的没有一点向上溅去。而如同定格在空中的伤流年以左手为支点整个人凌空一转右手从旁边敌人的面前扫过,翻身落地抄起掉落的枪械滚进了旁边油罐的后方。此时旁边人的头颅才从颈腔上滑落,切口平滑如镜,大量的鲜血从切口喷射而出如下血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另外两组看向这边,已是一人头烂如泥委顿在地,一人活活变成了人体喷泉,在四人震惊的目光中扑到在地面上。上方被砸响的油管嗡嗡颤音尚未消失,这边已是两人被杀。
避进油罐后方的伤流年刚把枪握进手里便知晓了这是什么武器。这并非正规枪械,而是明显的土制武器,将两根锯断的钢管焊在一起拼装到木质握把上,里面充填着钢砂和火药。类似八十年代放蚕人自制打鸟的土枪,杀伤半径只有几十米,但是覆盖面积巨大近距离根本无法躲避。中枪之后会有无数钢珠钢砂嵌进肌肉中。
此时滚进油罐后方的伤流年也不迟疑,将枪交到左手中,毫不停留从另一边猛的突击而出,右手凌空虚握在西边二人组的视线死角射了出来。两人正看着队友的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还没搞清楚状况,旁边奔突而至的伤流年已经伸出右手对准了眼前敌人的胸口,两人如同被一只透明的长枪当胸贯穿串在一处继而凌空挑起,远远望去如同被晾晒起来的两套玩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