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顾兄弟,来日方长咱们肯定还有见面的机会,再说我还欠你一条命,这个人情可不能不还,之前你给墨白提的那件事包在我身上,等你们是非堂开馆之时我一定来给你帮场子!”说完安九臣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我和秦啸虎问道:“你和秦兄弟当真不打算跟我们回灵调科看看?”
“暂时先算了吧,目前是非堂还没有在天京扎稳脚跟,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吧。”我看着安九臣说道。
安九臣见我执意如此也不再继续劝说,聊了一会儿后我们便跟着安九臣来到院中,从悍马车中拿出了蒋春兰的尸骨,此时尸骨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我们也不必害怕外人发现端倪。
送走安九臣后我和秦啸虎离开医院,找了一处较为偏僻之地便给曹北亭和李春来打去了电话,准备将鬼婴一事告诉他们。
约莫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李春来驾车便带着曹北亭来到了我们所处之地,刚一下车曹北亭便行至我们面前,面色急切道:“顾先生,我妻子春兰现在在何处,电话中你既然说已经解决此事,那么我妻子应该也回来了吧?”
望着曹北亭眼中殷切目光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给秦啸虎使了个眼色,随后秦啸虎将包裹递到曹北亭面前,说道:“曹大叔,这包裹中便是你老婆的骸骨,我们找到炼制鬼婴之人的巢穴时你妻子已经身死,希望你能够节哀。”
此言一出曹北亭直接瘫倒在地,抱住包裹便失声痛哭起来,望着曹北亭满头白发我心中不是滋味,只得转过身去仰面叹息。
曹北亭哭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情绪才稍微缓和一些,随后我和秦啸虎便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并言明如今陈恨水已经身死,日后也不会再有祸患。
虽然爱妻身死但曹北亭更知道陈恨水若是不除意味着什么,一旦陈恨水存活世间不不止他的性命不保,连他的一双儿女也躲不过去,随后曹北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感谢。
“顾先生,这次你救了我和儿女一命,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曹家绝不相忘,先前我曾答应你事情结束后便为你重新修缮是非堂,如今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消灭,那我们何时动工。”说话之时曹北亭难掩泪水,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沧桑许多。
如今曹北亭刚刚痛失妻子,后事还没有处理,于是我便说三日之后再行动工,这几日先将他妻子的后世处理好,毕竟是非堂现在还能住人,也不急于一时修缮。
说完后曹北亭在李春来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上车远去,望着汽车消失在视线中我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秦啸虎,沉声道:“九年前我选择入道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如今我才明白干咱们这一行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仅仅陈恨水一人就残杀这么多无辜百姓,世间邪祟何止千万百万,他们又要残害多少无辜之人。”
“哥,目前咱们势力微弱,如何与全天下邪祟相斗?”秦啸虎看着问道。
“所以这就是我立志发扬是非堂的原因所在,咱们必须要让是非堂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只有这样才能够发展自己的势力,我想总有一天咱们能够与天下邪祟相抗衡,待到那时天下太平,也算是没有白来人世一场。”我看着秦啸虎眼神坚定道。
虽说我跟随沈御楼习道九年,但在这九年中我都是在沈御楼的庇护下成长,只有休学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才算是真正涉足江湖,真切感受到了江湖的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更让我看到了光明之下阴暗角落的存在。
这世间有太多无辜百姓生活在邪祟迫害和欺辱之下,所以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光明散布到这些阴暗角落。
从而使那些无辜百姓从囹圄中脱困,这也是修道之人追寻一生的目的与执念。
“哥,我虽说遁入空门不愿招惹红尘是非,但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一定陪你到底,现在陈恨水已经消灭,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秦啸虎看着我沉声问道。
“目前咱们是非堂已经被天京术道盯上,要想摆脱这种困境首先要在天京立棍插旗,下一步我想先去望岳楼走一趟,签下生死状后与天京术道比试一番。”
“凭借咱们现在的实力我想战胜天京术道应该问题不大,只要咱们能够在天京立住脚跟就能够继续调查萧敬山和黑衣人的事情,留着他们两个始终是祸患,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看着秦啸虎语重心长道。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秦啸虎追问道。
闻言我苦笑一声,说了句没什么,旋即便转身踱步朝着医院方向走去。
此事并非是我故意隐瞒,而是黑白无常两位阴帅不让我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再者我也不想将秦啸虎拉入这摊浑水。
当初黑白无常将我纳入地府就是为了铲除阴冥司,阴冥司在世上作恶千年,一旦攻占地府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必须趁这段时间发展是非堂,并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资格跟阴冥司较量。
一路无话,回到病房时沈雨晴和孟灵汐正在聊天,我行至二人身前让她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医院。
孟灵汐听后不解,问曹北亭儿女怎么办,我说陈恨水如今已经被消灭,曹北亭一家再无隐患,很快曹北亭便被派人来照顾他的儿女,因此不需要我们继续照顾,再者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此处,毕竟是非堂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们去解决。
听我解释完后沈雨晴和孟灵汐开始收拾东西,临走之时他们与曹北亭的儿女短暂告别,随后便跟随我和秦啸虎回到了是非堂。
数日未回是非堂门前早已落叶遍地,院门半扇大敞,放眼望去院中一片萧条景象。
我行至门前打量片刻,刚准备进门突然发现院门两侧竟然贴了两道白色对联。
上联是鼠无大小皆称老,下联是鬼有雌雄总姓乌,在正对大门位置中央还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用黑笔写着奠字。
看到对联后我心中一阵怒火升腾,不等我出手沈雨晴上前一步直接将对联扯下,随后进入院中将奠字撕毁。
“这他娘的是谁贴的对联,这不是明摆着骂咱们是老鼠乌龟吗,这是站在咱们头上拉屎啊,让我抓住非废了这兔崽子!”
秦啸虎满眼怒火,脖颈间青筋暴起,攥着双拳不住破口大骂道。
“还能有谁,肯定天京术道趁咱们不在家才在这院门上贴了这东西。”沈雨晴将手中对联揉捏成团后扔向远处。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与天京术道素无仇怨,只因沈御楼失踪就想打压我们,将我们赶出天京,这是把我们当软柿子捏。
如果此事我们要是不查出源头日后必然被天京术道耻笑,说我们是非堂都是一群缩头乌龟,受了欺负只能忍气吞声。
想到此处我转头看向孟灵汐,冷声道:“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查出这对联和奠字是何人所贴,老话说仇不过夜,今晚要就让他们知道咱们是非堂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
孟灵汐闻言面露凝重之色,低声道:“弟弟,在这个关头跟天京术道过不去是不是有些危险,望岳楼刚派人给咱们传了信,如果现在就对天京术道动手恐怕望岳楼会认为咱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