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正在吃饭的秦啸虎扑哧一声喷了出来,他瞪大双眼盯着我,诧异道:“哥,咱们这里是是非堂可不是救济会,你平白无故发这善心干什么,我虽然是佛家弟子,师傅一直教授我与人方便便是于己方便的道理,可咱们这是冒着生命危险赚钱啊,你这说不收就不收了?”
见秦啸虎误会我冷笑一声:“啸虎,我又不是傻子,赔本的买卖怎么会做,不过这次帮曹北亭的确不需要收取酬劳。”
说话间我抬头朝着屋顶方向看去,秦啸虎看到破损的屋顶后恍然大悟,旋即他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明白了,你这是想用修缮是非堂来抵消酬金吧,这招可真是高,就算是江湖术道得知此事咱们也不怕落人把柄,毕竟这里面根本没有牵扯钱财,不牵扯那就不是生意!”秦啸虎眯着眼睛笑道。
“心里明白就好,赶紧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可就凉了,咱们可不能辜负沈姑娘和灵汐姐的一番好心。”说着我端起桌上茶杯望向孟灵汐:“灵汐姐,我们三人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欢迎你加入是非堂,日后咱们就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
话音刚落沈雨晴和秦啸虎同时端起茶杯,孟灵汐见到眼前一幕眼眶不禁有些泛红,颤巍端起茶杯后点头道:“弟弟,你能说出这话就说明看得起我孟灵汐,日后我一定为了是非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干了!”
孟灵汐虽说性格异常坚韧,但说到底是个女人。
当初她被吊打时不曾哭泣,被血霖阁弟子满街追杀时也不曾哭泣可就在举杯痛饮时她的面颊却流下两行清泪。
看的出来能够进入是非堂与我们在一起共事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此时肥虫子早就已经钻进葫芦休息,黑龙吃饱喝足后也回到了孟灵汐居住的房间。
见周围再无他人后我看着眼前的秦啸虎三人说道:“既然咱们已经接手是非堂,那咱们就要干出个模样,决计不能给沈叔丢人,不过咱们几人年纪太小,若是在天京立棍的话恐怕不会被天京术道接纳,所以咱们必须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旦天京术道不同意咱们接手是非堂,那么咱们就与天京术道开战!”
“开战?”秦啸虎说着端起我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咂摸两下味道后将茶杯放下:“这是茶水没错啊,你怎么还说起醉话了?”
“据我所知天京术道并非一群乌合之众,天京自古便是龙脉之地,更是数代帝王建都之所,因此这里不光术道众多,而且本领也不弱,现在是非堂除了咱们四个之外只有三只畜生,你觉得咱们胜算几何?”
秦啸虎的分析不错,若以人数相比是非堂的确不是天京术道的对手。
先前听闻天京巴掌般大小的地方有名的术道就有十几家,更何况是无名术道。
这些术道总人数加起来是我们的百倍甚至千倍,即便我们几人道法不弱,可远非这些人对手。
所以要想取胜绝对不能跟他们直接交手,这是最愚蠢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如果单以人数来算咱们没有丝毫赢面,毕竟天京术道弟子众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咱们淹死,不过我的计划是设擂比武,咱们可以让他们从术道中挑出几名翘楚与咱们进行比试,如此一来咱们的胜算最起码有百分之六七十。”我看着秦啸虎沉声道。
“弟弟说的不错,天京虽说术道中多,但真正有名气的没几个,大多是附炎趋势之众,只要咱们能够在擂台上赢下他们,那么日后就可以在天京立棍,再想接生意也就不会有人敢插手。”
孟灵汐说完转头看向我:“你准备何时设擂,需不需要我先打探一番?”
“不着急,我想先解决完曹北亭的事情再说,咱们击败血霖阁和索命门的事情肯定已经在江湖上传开,所以这些天京术道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待到身体恢复状态之后再下战书。”我沉声道。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几人就像是相识数年的旧友一般,坐在桌前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
经过一下午交谈沈雨晴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我和秦啸虎,收起孤傲冷漠嘴脸,对我们倒也是谈笑有加。
吃过饭后孟灵汐和沈雨晴坐在屋中聊着闺房秘事,我和秦啸虎则是端着碗筷前往厨房洗刷。
这是先前我们就定下的规矩,沈雨晴做饭,我们二人刷碗,倒也是公平公正。
若所有的家务都交给沈雨晴,那岂不是相当于请了个免费的保姆,如此一来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半个小时后我和秦啸虎将洗刷干净的碗筷放入橱柜,擦干净手刚准备前往厅堂,这时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从院门方向传来。
听到声音后我和秦啸虎相视一眼,各自做出戒备之态。
随后我让秦啸虎暂时留在厨房静观其变,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若真有危险秦啸虎也可以出其不备抢占先机。
刚走出厨房一道黑影便现身眼前,我借着落日余晖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
头发已经花白,一脸愁容模样,双眼之中满是惊慌神情,额头更是渗出豆大般的汗水,此人额头位置黑云遮顶,想必应该就是秦啸虎先前说的曹北亭,看样子曹家的事已经让他束手无策,所以才会前来是非堂求助。
“小兄弟,请问这里是是非堂吗?”眼前男子说话时目光四下瞟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没错,此处就是是非堂,你是?”我故作不知开口问道。
“我叫曹北亭,在清河市场开了一家建筑材料店,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碰上了一个小和尚,他说我好像中了邪,我没听他的话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说有事就来是非堂找他,我想问问那个小和尚在不在这里?”
曹北亭一脸急切,浑身不住颤抖,看样子他家必然发生了大事。
闻听此言我刚要开口,这时秦啸虎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阿弥陀佛,小僧早就说施主有难,如今报应临头,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声音刚起秦啸虎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他单掌立于胸前,颇有一副佛家高僧的模样。
只不过有些可笑的是他嘴上沾满油渍,身上更散发着一股烧鸡的味道。
曹北亭见秦啸虎出现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旋即哀求道:“小师傅,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既然你能看出我中了邪肯定有办法救我们,我求求你了!”
眼见曹北亭跪在地上,秦啸虎连忙放下架子弯腰将曹北亭扶起:“大叔,有话好好说,跪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折我寿命吗!”
听到声音沈雨晴和孟灵汐也从厅堂中走了出来,当他们看到跪在地上的曹北亭时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镇林,先让曹大叔进屋再说吧,我给他沏杯茶水暖暖身子。”
沈雨晴说着转身进入厅堂,随后我和秦啸虎便带着曹北亭进入屋中坐下。
“大叔,先喝口茶再慢慢说。”说着我将茶杯推到曹北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