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拿了朱三所说的那笔报酬后，我象征性地给了王老头一张符纸，让他镇在大门上方。可去凶辟邪。

做完了这些，我就径直带着婉儿离开，只不过我们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绛县找了一个宾馆住下。

从昨晚询问王老头时他脸上的表情来看。这县城里似乎有些问题，对于昨晚在那栋建筑里自己的表现，其实我是失望的，昨晚回来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

我没有选择去问孟婆，因为我觉得问也是白问，朱三话里的意思我听的很是清楚。这里有人拿活人献祭。

这听起来似乎不可能是会发生在现如今这社会里，可朱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开玩笑，而且我昨天晚上看的的一幕也货真价实。

所以在确定过后，我就前往了当地派出所。原本想询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人失踪什么的，可派出所里的人压根儿没人鸟我。

没办法，我只能原路返回，可在返回途中。却是遇见了一男一女。

女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还有泪痕，男的应该是五十出头，同样一脸愁容。看他们的方向，正是派出所。

我微微皱眉，倒也没有叫住他们，只是守在派出所外等他们出来。想问问究竟，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是受害者。

约莫半个多钟头，两人才一脸愁容地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我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迎了上去。

“二位到派出所这是？报警？”

我的出现，让的那男人警惕了一下，不过发现我就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过后，这才朝我点了点头。

“女儿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这一次我们是过来问进展的。”

“还是没有进展么。”

我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如果有进展的话。就不会这么一脸的难过了。

“没有，说是已经扩大范围了，可依旧还没消息。”

“方便问一下您女儿多大么？”

那男人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明显有些犹豫。不过在犹豫过后，倒也很快点头道：“跟你差不多吧，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面色微微一变，紧接着又道：“那您女儿失踪多久了？”

男人此时又开始警惕起来。毕竟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问的东西的确是有点儿多了。

“两位放心，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我能提供一部分线索。”

男人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快三天没消息了，我们本来是清海市的，会绛县是为了给老屋办拆迁，谁曾想回到这里才几天，女儿就不见了，找遍了都没找到，手机也是关机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我们赶紧报了警，这不，已经是第三天到这里来了。”

眼前这男人所说的女儿，倒是让我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出现在宴会上的新娘子。

“那你们是本地人么？”

男人点了点头。这才又道：“老家是这里的，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早就已经搬走了，因为这次老家这边儿要拆迁。我们回来办一下手续，也想回来看看，可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小伙子你是？”

显然，对于我的各种询问，男人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开始盘问起我的来历。

“我也是清海市的，同样是来这里办事儿，不过我办的事儿有些特殊，也不太好言明，不过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找女儿。”

这话一出，那男人先是一怔，可很快就摆手道：“不用了，我们没那么多钱支付报酬，而且我们这非亲非故的，现如今这社会，哪儿还有这种人。”

很显然，男人不够信任我，对此我倒也不在意，毕竟我对于两人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两位倒也不用担心，我不要报酬。不过我倒是想替你们打听一点儿事儿，或许会跟你们丢失的女儿有关。”

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只是觉得会是，就昨天晚上宴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儿。极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两人失踪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这念头异常的强烈。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松懈下来，而后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道：“不知二位知不知道这绛县有什么人在拜神的。”

从警局回来，我心情略有沉重，几番考虑过后，我还是决定再去一趟昨晚的宴会，白天的两夫妻，从他们那里我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且我也让他们先等等，或许今晚过后就能有消息。

又一次找孟婆要了一张请帖，后者则是有些好奇，还不断问着你一个大活人怎么这么想去鬼差的地方。

不过接过孟婆的话，我问了一句鬼差两个字的范围到底有多大，对此孟婆只说了四个字。

三山五岳。

看来这鬼差的范围的确很大。

第二次踏进那栋古老的屋子，这一次婉儿没有跟过来，我进屋之后，发现今天的宾客似乎多了一些，只不过依旧和昨天晚上一样，一个个就跟死了似的，面无表情。

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是死人了。

按照惯例，新娘和新郎似乎又出来面见宾客了，奇怪的是今天新娘子并没有太过剧烈的反抗，不过我也发现一个不同于昨晚的细节。

今天的新娘脚下全是水。

我站了起来，先是将先前长眉给我用来包裹心法分身的那块满是佛经的手帕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了心口位置，这才朝着那身上还在滴水的新娘子走了过去。

这一瞬，周围的所有宾客都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只是那一张张惨白且面无表情的脸，始终不曾有什么多余的面目表情。

这也包括新郎，在发现我上前后，那原本抓着女孩儿手腕的老太婆站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是谁，在这里的作用是怎样，白天在跟那报案的两人打听后。我知道在这里有一个河神，其实河神都是村民们自发这么叫的，而河正是王老头家门前的那一条。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一直干旱，当初的河范围可比现在要大了无数倍，就算是干旱的那一年，整条河也没有任何变化。

要知道周围的一些河坝早就旱死了，发现这一奇观的人提出祭神，先是用了牲畜，可并没有任何效果，后来居然用人，且还是漂亮的女人。

别说，就这一次，在祭拜后的第二天就下雨了，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打那以后。但凡干旱的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出现祭拜河神这么一个说法，百试百灵。

只是到的后来，那条河也开始渐渐缩小范围。不再干旱的河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慢慢儿成了现在这模样。

在后来的几次祭拜均没有效果之后，也就自然而然被人遗忘了，加上后来改革开放除四旧。连河神庙都被人给砸了。

久而久之，这事儿恐怕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