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
大婶儿眉头拧在了一起,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而后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这附近倒的确有一个村子。我跟小雅(大婶女儿)放牛的时候,偶尔会到那边去,可那里都已经荒废了,只有一个怪人住在村子里。而且在那村子里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听说掉进那水潭里的人都没再活着上来,那个地方没什么好玩的,而且那水潭还有一些不好的传说。听说会吃人。”
“吃人?”
大婶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不是听说嘛,那村子里的人,都是被那水潭给吞掉了。所以我才会说那个地方不吉利,你们如果能不去的话,最好还是别去了,本就深山老林的。出了事儿没个照应。”
“也没有,我们就是四处看看,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吃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向大婶。目光中带着一抹恳切。
后者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听说之前有好几个人带着那些什么专门游泳的衣服拴着绳子下去,可最后很长时间都没动静,守在外边儿的人就开始捞绳子。可你们猜怎么着。捞上来的只有衣服和鞋子,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那种专门游泳的衣服我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就是穿上去脱不下来那种。”
我想我知道她嘴里说的那种衣服是什么服装。应该是潜水服。
“可这跟吃人有什么关系?”
我依旧把自己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萌新,刨根问底地想把事情给搞清楚。
“哟,年轻人就是好奇心重,我跟你说说倒是没关系。可你们千万别过去,特别是年轻人。我不是说那个村子现在已经荒废了么,原因就是那个水潭,听说以前有个卖杂货的货商到了村子里,说是卖一种能种出媳妇儿来的种子,可大家都骂他是神经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这件事也很快被人给忘了。”
“后来才有人发现那人并不是离开了。而是自杀了,他的一些杂货都还在水潭边上,人却没了。一开始没人留意,可时间一长就不对劲了。村子里时常都会有年轻人消失不见,报警也没用。
之后有几个外地的小年轻过来游山玩水,被人发现跳进了水潭里,而后才渐渐传出水潭吃人的传说。打那以后,依旧会不时有年轻人消失,都说是中了水潭的魔咒,跳里面去了。久而久之,那村子也就荒废了,都搬走了。”
说着,大婶还故意压低了声线,这才道:“而且在那些人搬走之后,听说有一天突然从水潭里跑出了大批美女,一个个长得天姿国色,怕是有几十个那么多,她们赤身裸ti从村子里出来,别人都说是一开始货商的怨魂在作祟,然而时间一长,这事儿也就都给忘了。”
大婶儿说着。还故作神秘地说了句:“所以那水潭现在还有一个听起来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女儿潭,不过我却是晓得的,在这之前。别人都称呼那水潭为断魂潭!”
断魂潭三个字一出,顿时让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我倒是没有立刻问那水潭所在的方向。
现在大致方向知道了,就算不打听,自己过去一看也就都清楚了。
晚饭过后,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聚集在这里,打牌的打牌,抽烟的抽烟。
只因这里一到晚上。就跟与世隔绝了一般,手机没有信号,就连电视都收不到几个节目。
洗过碗后。大婶一家就早早睡了,只留下我跟朱三在院子里烤火。
这家伙倒是悠哉,拿出一根烟抽的正上头,我自己不抽烟,所以无法体会到他那股悠哉悠哉的神仙惬意,不过我倒是想起刚才大婶子说的那个有关吃人潭的传说。跟朱三唠了起来。
“你说那传说有几分可信度?”
朱三显然早就料到我会把话题往那水潭上转,倒也不慌不忙,轻吐出一口子烟雾过后。这才漫不经心道:“什么吃人潭,我看八成是吓唬人了,老子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见过,多半是水潭太深了,跳下去游泳的能有几个有本事游上来。”
“谣言止于智者,不信到时候我们过去看,多半是假的,而且年轻人这件事儿,就更值不起推敲了,你看看这山里,有几个小年轻能待下来,几乎都是待不下去,然后出去另谋生路,而家里人又不清楚,还以为掉水潭里死了,后来小年轻们挣到了大钱,纷纷打电话回来说去城里享清福,人不都搬走了。所以刚才那大婶儿说的,信不得。”
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还大婶儿,就朱三年龄,我就没觉得比那大婶小多少岁。
不过朱三说的这些并不无道理,很多惊人的谣言都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恐怖,越传越不可思议,可最后的结果往往只是一件丁点儿大的小事。
“行吧。睡觉。”
不知道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我觉查到有些冷,一翻身整个身子居然开始极速下坠,我睁眼一看,四周竟然全是水,身体传来一股无力的虚弱感,似乎无法动弹。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顺着水流不断下沉,却也是在下沉过程中,我看到了一张白惨惨的脸。
那张脸很是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的原因,我看不清那张脸长什么样,不过很快,随着我越加的下沉,那张脸也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也是一张熟悉的脸,不是之前我在水潭底看见的那个女人会是谁?
“我很难受,带我出去好不好。”
不知道是谁在我耳朵边吹了一口气,酥su痒痒的感觉伴随着一句轻飘飘的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好冷,求求你带我出去。”
这声音越来越远,而我眼前的那张白惨惨的脸。居然就这么在我面前一点点分解开来,重新变成了第一天晚上噩梦里那般场景。
那分裂开的脸鲜血四溅,徒然一声嘶吼打破寂静。
“带我出去啊!”
从梦里再度惊醒的时候,我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直到我摁亮了一旁的白炽灯,心里才略微安心了些。
第二次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心事重重而难以入睡,这才做的噩梦的话,那这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解释了。除非用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解释,可那也太牵强了。
似乎是当初救那个小女孩儿时回头看的那一眼,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血色纱巾。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叫醒了朱三,让他陪我去买东西。这一趟过来除了带了潜水设备和那柄刀以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
也是因为昨晚的那个梦,我下定决心了。特么一定要把那女鬼给捞上来,我到要瞧瞧,一个什么样的女鬼,可以天天晚上给我托梦让我带她上来。
托梦也就罢了,天天吓我是几个意思。
朱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把昨晚的梦境又跟他说了一遍。这家伙显然无法理解我现在的那种心情,毕竟这家伙一睡着呼噜打的震天响,几乎就没有他睡不着的地方。
无奈之下。朱三只能跟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