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眉头一皱:“房东已经跟我说了,你半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既然如此,你为何昨天又会在此地和我碰面?”
“房东?”温胡却忽然露出一丝恐惧之色:“这里......这里没有房东!没有房东!”
“对,对的!我半年前就死了!”
“我只看到一把斧头,一把很锋利的斧头,直接腰斩了我!”
“我很痛!我痛苦地在血泊中挣扎!”
“我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拖出来!我甚至可以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和高跟鞋似的,然后......然后.......”
空桑勃然色变,连忙道:“杀你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她.......她......她是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化着妆,很漂,用着......用着阿马尼的包.......”
温胡开始捂住自己的脑袋,逐渐的,他的腰部开始渗血!衣服也开始变的脏污不堪!
“噗通!”
迷茫之下,温胡在空桑面前断成了两截。
看着一地的血液和内脏,空桑脸色煞白。
眼前,仿佛是温胡正在重新经历一次被杀的场景一样!
“温胡,《采茶录》到底从哪里得到的!又是谁杀的你,快说啊!”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温胡却忽然笑了,双眼开始流下血泪:“对呀,是谁给我的呢?好像是那个女人吧......”
“但好像,很早就给我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呆滞的笑声中,却见温胡的魂魄竟开始化作飞灰!
空桑勃然色变,“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施展安魂咒,可温胡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了。
“灰飞烟灭!”空桑的表情难看无比:“怎么会这么凑巧!”
然而就在此时:
“砰!”
防盗门被重重锤了一下!
“是鱼玄机吗?!”陈涛立刻起身。
张鹏谨慎地说道:“不对,鱼玄机每次出现时都会有寒雾,这次不是!”
“砰!”
又是一声重锤,四人心中一紧。
“等等,刚刚温胡说什么来着?这里没有房东!”
“先前不论丨警丨察还是分部成员,也都没有和房东打过招呼!”
“难道!”
忽然,重锤声停止了。
整个屋子陷入死一片的沉寂当中。
刘正业比了个手势,三人缓缓上前的同时,刘正业则瞧瞧来到了猫眼处。
那有些凹凸的镜面之外,房东微微歪着脑袋,几乎残缺了一半的脑壳下,猩红的大脑晃晃悠悠。
此时,房东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角开始流下血水:“嘿嘿,收......租......了......”
“不好,房东真的是鬼!”
刘正业立刻后退,几乎同一时间,猫眼上的镜片竟然直接炸裂开来!
而始作俑者,是一根针!
一丝冷汗不禁在刘正业额头滑过。
如果刚才他再退的晚一点,自己恐怕......
“嘿嘿嘿.......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在门外。
紧接着,连续的重锤下,整个防盗门竟隐隐发出一阵腐蚀声!
“怎么回事!”
刘正业脸色无比难看:“我在外面放了三个十字架的力量,但是......镇不住他!”
“三个十字架都镇不住?”
这种情况在以往的经历当中,少之又少。
基本上出现这种情况的,已经是红衣厉鬼的级别了。
纵然这房东看上去让人瘆得慌,但身上散发的阴气也远远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恶灵而已,比起厉鬼都不如。
惊疑之下,空桑决定试一试对方,心念驱使,幽冥鬼火在门外升腾而起,顷刻间将房东全身吞噬!
“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声中,只见捶打大门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
看着逐渐变形,甚至已经开始产生缝隙的大门,众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
突然!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缝隙中猛地探入,“啪”的一声拍在门上。
只见对方混乱的拍打着门边,似乎想要找到门锁的位置。
“正业!”
刘正业心领神会,手中的十字架长枪刺在了鬼手之上。又是一阵刺耳耳膜的尖叫声。
旋即,那鬼手猛地缩了回去!
通过破碎的猫眼和缝隙,众人发现那房东面对幽冥鬼火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不过片刻就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阴气竟也开始消散,那股徘徊在门口的杀气,也逐渐消融。
“这,这就好了?”
空桑有些困惑。
虽然幽冥鬼火是驱魔的有效法术,但刘正业三个十字架的力量都不能镇压,会被幽冥鬼火轻易的吞噬吗?
张鹏也有些不确定地透过阳台看着窗外:“好像......真的没事了?”
“外面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路上还有行人,似乎.......风平浪静?”
陈涛说道:“稍等,我以黄符小人试探一下!”
旋即,符箓纸人通过门缝纷纷走到了走廊之上。
透过纸人的视角,陈涛仔细探查之后:“房东鬼的确不在了。”
“现在,要出去看看吗?”
空桑沉思片刻,说:“我们先看看温胡家中有没有其它线索了。然后我们立刻离开此处。”
“正业,麻烦你继续守着。”
“没问题。”
空桑进入温胡的房间。
房间本身并不大,但内中却还有不少温胡的衣物,看的空桑云里雾里。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温胡和房东的话究竟谁是对的。
按照房东的话,温胡早就离开了。
按照温胡的话来说,这房子就是他的。
匆匆翻找之中,张鹏方面并没有什么收获。空桑看着一地杂乱的东西,也有些头疼。
“不应该啊......温胡既然死在了这里,难道这里就没有一点线索留下来了吗?”
疑问之中,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束紫藤花。
空桑有些懵逼地看着陈涛:“怎么了?”
陈涛耸了耸肩:“这算是我觉得房间内唯一不和谐的东西了。”
“一个从着装看着也不是很精致,甚至可以说在卖出《采茶录》之前,过的非常贫困的人,会有闲钱买花吗?”
“更何况,这还是个男人。”
空桑接过花,嗅了嗅,淡淡的花香和上面隐隐的水珠,昭示着这花非常新鲜。
就算不是自己采摘的,也应该刚从花店买来不久。
空桑仔细辨别了一下,说:“这是......紫藤花?但是......温胡的家中,出现一束紫藤花,有些太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