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常眼中寒芒一闪,手中悲伤卷发出一阵凄厉哭嚎。
顿时河畔土石之下,一双双枯槁的手臂纷纷破开泥土,死死抓住小青的身体。
“这是......地缚灵!”小青脸色难看。
“这可不是一般的地缚灵啊。”花无常笑的一脸趣味:“这些可都是当初你们掀起水灾的时候,淹死在这里的人。他们,可恨极了你呢!”
“花无常,你找死!”
白琴苏手中出现一柄雪白长剑。
剑光在月夜下森寒务必,凌厉的剑招顷刻将花无常包围。
“白琴苏,全盛时期的你,我也许不敌。可现在......”
花无常打开悲伤卷,怨念鬼哭化作无数枷锁刺出,和剑光在空中不断缠斗。
“可现在的你,失去帝鳞,又破封而出不过七八年,你能恢复多少道行,真是笑话!”
“白琴苏!”青湘吟脸色大变,迅速挣脱地缚灵的纠缠。
姜雪婵见状:“好友,我们一起出手!”
话音落,却见黑影一闪,数个僵尸手持各种兵器将青湘吟团团围住!
“斗尸?”
青湘吟冷哼一声,手中也出现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姜雪婵见状,古瓢琴演奏起来,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感觉,笼罩在青湘吟心头。而这种怪异感,则是姜雪婵通过音律在用降头术!
双方战斗之中,白琴苏、青湘吟几乎都落于下风。
“琴苏!”
陈涛眼中满是焦急,更是要上前帮忙,却被空桑挡住了去路。
“空桑,你让开!”
陈涛又气又急。
空桑脸色有些难看:“陈涛,你是失了智吗?”
“如果现在的你已经恢复,就跟我回茅山。你知不知道你的师父很担心你,茅山掌门也受伤了!还有你那日刺伤正业的桃木剑,上面有剧毒你知道吗?刘正业几乎没命!”
“如果白琴苏不希望你伤到别人,那为什么要在你的桃木剑上淬毒?”
“如果不是有姜雪婵还有我老板的列瘟印,刘正业,你就到他坟墓前去忏悔吧!”
陈涛脸色惨白,一时间,满是挣扎之色。
空桑见状,满是失望之色:“陈涛,既然你如此优柔寡断,那就别怪我用些强硬手段了。”
说着,空桑化身面燃大士,手中更是出现月光娘娘的红绳,打更锣敲打无边镇魂之音,镇魂锤携千钧之力敲向陈涛的肩膀。
此时,陷入两难境地的是陈涛了。
一方面,他不想和空桑动手,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如果再伤了空桑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可另一方面,陈涛又不能放弃白琴苏!
如今的他,已经不单单是陈涛,因为术法错乱的原因,很多记忆和记忆中的情感,已经在无形中影响到了他!
原本还在和花无常对战的白琴苏,此时眼见陈涛竟然毫无避开的意思,一剑逼开对手的同时,森冷的剑光便刺向空桑的命门!
“空桑!”
“琴苏!”
“打更人,快躲开!”
呼喊声中,空桑张开蝶翼,正要凌空躲闪。
其壶天手环中的一物,却先一步化作金光窜出。
顿时,佛光普照,染头夜空。
白琴苏面露恐惧之色,连连后退。
就连想趁乱夺去帝鳞的花无常,在看到那佛光之时,也失去了镇定之态!
“这是......紫金钵!”
花无常惊呼之中,连忙后退。而她召唤出的地缚灵,在金光拂过之下,纷纷消散!
眼前,佛光之中,佛陀拈花微笑,经文传唱。
天际之间,竟显现庄严宏伟的佛门幻象!
同时,恢弘钟声响彻百里夜空,浑厚沉静,众人身上的杀伐之气竟在这一刻逐渐消弭。
花无常眼见变数无法更改,不甘地冷哼一声,消失在原地。
而炫目的佛光,则在顷刻间笼罩在陈涛、空桑、白琴苏、青湘吟四人身上。转瞬之下,人已不见!
空桑是在一阵钟声当中醒来的。
“师兄,师兄你醒醒,师傅他老人家看到要生气啦!”一个充满童稚的声音在耳边催促着。
在一阵摇晃之中,空桑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佛堂,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小和尚,一脸懵逼。
“你是谁?”
小和尚双眼瞪得如同龄:“天呐,师兄做早课走火入魔啦,连师弟都不认识啦!”
看着小和尚哭着喊着跑出去,空桑莫名其妙:“哎?师兄?我?我成了和尚?”
疑问之中,空桑这才发现,自己竟穿着僧袍。
僧袍很朴素也很干净,但身上这浓郁的檀香味,却似乎是只有经年累月下才会自然产生的味道。
空桑不禁看向外面,却见宽阔的大殿外,一群穿着古服的百姓,纷纷带着鲜花水果,似乎是要前来供奉佛陀。
“这些衣服,仿古的这么逼真。这形制......有点像唐朝后期啊......”
不明所以之下,空桑走出了大殿。
走在石梯上,一些香客看到他,纷纷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恭声道:“法海禅师!”
“禅师,早啊。”
“阿弥陀佛,拜见禅师!”
空桑身形一顿,看了看周边的目标,不禁指向自己:“你们在叫我?”
“对呀。”
香客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呃......”空桑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头:“嗯?光头!”
空桑凌乱了,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北蟒河才对,然后壶天手环中,苦心方丈赠与的紫金钵飞了出来。再然后......
忽然,一些若有若无的碎片开始在大脑中转过。
逐渐的,记忆重叠之下,空桑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空桑,还是法海......
“徒儿。”
慈祥的呼唤声中,法海转身看去,双目在这一刻已经没了困惑,他双手合十道:“师父。”
眼前的老和尚,正是密印寺的主持——灵佑禅师。
灵佑禅师笑道:“你小师弟嚷嚷着你走火入魔?”
法海哑然失笑:“小师弟天真烂漫,这几时也学会说笑了。”
“呵呵。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原本还想着你是不是压力过重。对了,先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的如何?”
“徒儿想了想,这些年在山门修行,虽有进益,但因不曾入世,也未曾真正体会人间疾苦,对自身的修行的确影响甚巨。”
“徒儿已决意,游历天下,一路修行,体悟我佛。”
灵佑禅师一脸欣慰地笑道:“好啊。这一次游历,我们师徒俩恐怕许久便不能再见了。”
“不过缘起缘生,为师希望你早日体悟佛法精益。”
“另外,在你游历之前,还是先去长安一趟,见一见你的父亲。这是人理孝道,可不能闪失。”
法海恭声道:“是,徒儿谨记。”
第二日,法海拜别师父灵佑禅师,坐上马车,离开了修行若久的密印寺。
密印寺地处潭州,要前往国都长安,纵是有马车,也耗费了不少时日。
一路上,法海看着来往百姓的乐业安居,心中似有感悟。
终于,在耗费了若干岁月之后,法海来到了唐朝国都——长安。
此时,正是唐宣宗的时期,因安史之乱后产生的国库亏空、人力损耗,在经历君王治理后,在唐宣宗时期已重新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