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先是用降头术迷惑了王鑫公司的老总,成了他的情人。我利用职权,让他派人不断在公司里打压王鑫,而且那段时间,我还给他下了降头。所以,就算我嫁给他爸,他也认不出来我。”
空桑恍然大悟:“我就奇怪,如果他是如此有心机城府的一个人,那没有道理面对职场压迫的时候,会表现的和一个毫无锋芒的新人一样。所以,你用降头术混乱了他的理智?”
“没错,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用同样的手段嫁给了他爸。因为在那段时间的调查中我才知道,那个恐怖的主意,是王孟提供的!”
空桑又道:“你嫁给了王孟,暗示了王鑫,让他去云南度假散心。”
“然后,姜雪婵将制作好的téng蛊牌给到他,téng蛊牌在吸足了他的精气之后,为了摆脱这个宿主,就会让他癫狂。”
“所以,就有了第一个女孩子死亡的事情?”
“是的。”
“那......漫展死去的那个人呢?”
夏婉叹了口气:“这两人其实都是意外。我没有完全捕捉好王鑫失控的时间频率,等我发现的时候,王鑫已经死了。téng蛊牌的凶性随机选择了被诅咒的人。”
“第一次,因为理智没有完全散尽,所以那个女孩还保留了魂魄。”
“第二次,téng蛊牌彻底失控,漫展的那个人就连魂魄都没有剩下。”
“那个人其实在漫展工作之前,应该就在什么地方和王鑫不小心碰到过。就这么简单碰一下,便可以落入诅咒的旋涡。”
“然后,你杀了王孟?”
“其实杀他的那一天,他已经有点怀疑了。桌上那本古籍就是他打开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普通人怎么会是草鬼婆的对手!”
夏婉的表情从怀念到痛楚,从痛楚到愤怒,从愤怒到憎恨,再到现在的麻木。
空桑久久不语。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话音落,眼前的梦境世界出现斑斑裂纹。
“砰!”
空桑醒了过来,夏婉此时看着他,发问道:“现在,你还要阻止我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仪式,究竟要做什么?”
夏婉笑了笑:“我说了,你就信吗?”
空桑叹息道:“的确,我和你立场对立。你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正确性,我也无法彻底相信你的言辞。”
“但,我想赌一次。如果这一次我赌赢了,那么以后面对相似的情况时我就不会迟疑。”
“如果我赌输了......哪怕没命,我也会收拾掉你们。”
夏婉冷笑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在我身上落赌注?就因为我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这激起了你身为男人的‘保护欲’吗?”
空桑摇摇头:“因为,我相信一个濒死都惦念自己孩子的女人。”
夏婉心中一震,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空桑,眼中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丝柔和:“这个仪式,是为了复活我死去的孩子。”
“生老病死是不可逆的,上一个我亲眼见证复活的,整整消耗了三十一个人的生命。”
“你的téng蛊牌,纵然再加上四个人的命好了,远远不够的!”空桑沉声道。
夏婉理了理有些散开的头发:“是啊,可如果,我复活的只是一个胚胎呢?”
空桑眉头一皱,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要让你的孩子重新变成胚胎,重新在你肚子里十个月,你是要重新生下他!”
夏婉的眼中满是坚毅:“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我让雪婵帮我搜集了一百个死去的婴儿,借由我当初死亡的孩子的身体和魂魄,我们培育出了婴鬼王。”
“随后,以téng蛊牌的形势,并将其给了王鑫,吸足了精气。等同于得到了足够的生命力。”
“现在的仪式,就是借助蝴蝶妈妈和十二古祖神的力量,净化婴鬼王身上的戾气,只保留其生命力。”
“再借由我重新怀他十个月,就能让他在我的肚子里一点点恢复,一点点成长。”
“但是......这会十分危险。”
“呵呵,当初为了抵抗王鑫那所谓的‘安胎药’,我不惜修炼降头术增加体魄。我相信以我的道行加上现在的医疗,不会有事!”
空桑默然:“这是一个相当疯狂的计划。是你想的,还是姜雪婵?”
“是雪婵。不得不说,她作为我族第一个女性苗王,其天分、实力已经完全碾压历代了!她真的让我看到了希望!”
夏婉笑了笑:“而且,这是伤亡最低的计划。当然,我毕竟杀了人,所以我不会逃的。只要等我将孩子生下来,我随你们发落。”
空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而是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你去吧,我不会出手的。”
夏婉深深地看了空桑一眼,随后小跑着进入祭坛。
仪式似乎进行的很顺利,空桑可以明显感知到整个仪式中没有什么戾气存在,而那股由雕像所幻化的净化的力量,更让他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就在仪式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
“哇......”
毫无征兆的哭声虽如婴孩,却没有婴孩声音当中的清澈透亮,反而多了一股邪性和悲哭!
“呕!”
空桑下意识的干呕起来,他惊疑地看着祭坛。此时的祭坛在他的眼中,几乎被血光和煞气遮蔽的密不透风!
而那尚在孕养,还未彻底苏醒的婴儿,却已经透着浓浓的凶戾和邪恶!
“怎么会这样!”
惊呼声是夏婉发出的,整个祭坛都开始不稳定了,地面的篝火开始消散,那十二雕像的光辉也开始暗淡。
就连整个祭坛,都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砰!”
“砰!”
接连的爆炸声,是那十二尊古祖神的雕像,在阵阵哀鸣中化作齑粉!
巨大的冲击力成波纹状直接扩散。
不论是姜雪婵还是夏婉、秀婆婆几乎都被这股力量波及!
姜雪婵道行最高,手中的古瓢琴勾勒音符抵挡冲击波纹。
一声闷哼,姜雪婵连退数十步,古瓢琴的琴弦更是刹那崩断。
夏婉本身因在祭坛上投注了太多心血,气空力尽,心知此劫难逃。却在最后一刻,那熟悉的佝偻背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不,婆婆!”
肝肠寸断的痛呼声,夏婉想要推开这位抚养了她十数载的长辈,却终究晚了一步!
“轰!”
秀婆婆以自身为盾,替夏婉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冲击。
“婆婆!婆婆!”
夏婉分不清脸上是血还是泪,她看着怀中七窍流血的秀婆婆,心如刀绞。
“丫头啊......”秀婆婆吃力地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擦了擦夏婉脸上的脏污。
慈祥的笑容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就撒手尘寰。
就不知那叹息,叹的是那失去干净纯真的校园咖啡师,还是那因丧子而执念成魔的悲苦女人。
夏婉死死地抓着秀婆婆的衣服,身体颤抖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唉.......”
以打更锣护住了自己的空桑摇了摇头,心中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悲凉。
“夏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姜雪婵的声音打断了陷入哀愁的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