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凤夷君道,“所谓的狼,不是说长了一副狼的样子就是狼。他们必须有爪牙。你看看他们,是有爪牙的样子吗?如果是一个会武功的或者一个恶巫进来,那真的是一条狼了。”
“所以,我并不担心我们的安危。”她叹了一口气,“我担心的,是这些男人。”
果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快地发生了。
当日晚休时,就有传言道:有一名难友被多名男子难友**了。
我不知道这些男子难友是如何做到的。无论是午休还是晚休,我们都在西蜀军的校场或地堡里。从旧城到校场,只有一条两边皆有高大土墙隔离,直溜溜的路。男子难友只允许在旧城自由活动。若他们从旧城到了校场,我们一定会看到,军兵也一定会看到并制止。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我们这几个月来听到多少“强bao”一类的字眼,但“**”一词入耳时,所有难友都忐忑了。
是夜子时后,我和凤夷君回到了棚屋。
她叹气道,“我们无法阻止了。”
我刚想问阻止什么,门“啪”地打开。
一个难友探进来喊道,“出事了出事了!男子棚屋起大火了!”
我们赶紧跑出去。只见远处一股冲天怒火照亮了半边的夜空。我们奔过去时,两间男子棚屋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十几个满身着火的男子难友不断在地上打滚,发出狂乱的嚎叫。我仿佛回到了那峤山村子,仿佛看到了那燃烧的屋子,明亮的火焰如其羽翼;我仿佛看到了那可怜的少女,全身燃烧地走向我,指着我凄厉地尖叫着,“是你害了我们家,是你害了所有人!”
我马上心急火燎地呼喊起来,拉扯起身边的难友,“救火呀!赶紧救火呀!都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救人救火呀!!!!!!”
可每个人都是呆若木鸡。她们痴痴然看着火光,感受着这盛大的光芒,享受着这久违的暖意。我看着一双双长满冻疮的手向火光伸去,火光照亮她们的脸,映现出如释重负和心满意足。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别喊了。”凤夷君抱紧自己,摩挲着自己的身子,“我们救不了任何人!”
这时,有人惊喊了一声,“啊!那里有漏网之鱼!快去追!”
我和凤夷君顺着喊声看过去,看到不远处一个男子难友拼命地向小巷里跑去,而在他的身后,翁珛正带着一些人,挥舞着石块急追。我们赶紧奔过去。只见男子快要逃进巷子里时,几个难友一下子从巷子窜出来,堵住了巷口,并与其他难友团团围住了他。
我们来不及感到,就听到翁珛一声呵斥“把他杀了!”
正以为男子无法幸免时,又一个难友扑了出来,拦在男子面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那难友哭喊道,“放过他吧!他是我夫君!”
翁珛“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他是你的夫君?我怎么知道今天**难友的,他有没有份!”
男子忙跪地求饶,“我没有!我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啊!”
“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万一他说谎呢!”
“对啊,再说还有十天呢。这十天,难保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杀了吧,一了百了,睡觉也安稳点。”
“我保证!我保证!”那难友连连磕头,“我夫君绝对会安分守己!绝对!求求大家,放过他吧!”
“不,不行,绝不能放过!”翁珛怒道,“我怎知道你们俩有什么勾当!他是你的夫君,可不是我们的夫君!你相信他,我们可不相信他!来,大家把他扔进火了!”
“等一下,等一下!”凤夷君大喝一声,走了出来,“这算是什么歪理?他是人家的夫君,你们就信不得?你们就要杀掉别人?”
一看是凤夷君,翁珛们的气势顿时减弱了不少。
“哼,难道不是吗?旧城这么多小巷子,他完全可以背着他妻子,对我们施以暴行,然后逃之夭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那好呀!以后再有男子进女子营生活时,你们就二话不说把人全杀了吧!搞不好死的就是你们的夫君,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哥哥,你们的弟弟,还有你们的儿子!”
凤夷君一话说毕,所有人都一下子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来呀!来杀人呀!”凤夷君一手扯起男子,对着大家怒吼道,“把他杀了,我凤夷君和这位难友,以后也会把你的男子亲友全杀了!来呀!来动手呀!”
那跪地的难友听状,神情也陡然生变,慢慢地站起来,微微抬起了胸膛。
“哼,如果这十天里头,有难友受到欺凌,他就是死路一条!”翁珛怒道。
“如果这十天里头,让我发现谁散播谣言,那她也死路一条!”凤夷君也怒道。
在此针锋相对下,那个男子难友终于得以幸存下来。
只不过,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这名男子难友的踪影。
我不知道何时已经过去了十天。后来凤夷君告诉我,男子已经回去男子营了。
但也有人告诉我,男子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切都显得不太重要。因为有更严重的事情,折磨着我们的心神:
轮到我们到男子营生活了。
狼进羊圈引起的恐慌,远远不如羊进狼圈的绝望。
特别是遴选进狼圈之羊时,之前对付狼的同仇敌忾,一下子荡然无存。
“有没有自告奋勇者?”吞象女对着大家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找出十个姑娘,去男子营生活十天。在成魔诞过了这么久了,你们想必也相当寂寞吧?还不如去快活快活呢!搞不好还能见到你的夫君孩子不是?”
一旁的莫辨便冷笑摇摇头,“这到底是端木赐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哟呵,莫门主,这不是之前已经说好的玩法吗?”
“我只是觉得,男子进女子营还有点意思,女子进男子营,那太直截了当了。”
“莫门主,你有问题,去找端木赐,去找满常去!别在这跟我抬杠!”
莫辨苦苦笑了笑,双手一摊,不说话了。
呵呵,这个莫辨,是在同情我们么?面上是怜香惜玉,手上是摧花毁玉,真是恬不知耻。
“没有人自愿的吗?好,那我点数了。”
我正想迈出步子,凤夷君一把拉住我,“别那么快丧失主动权啊,先看着。”
“六万九千六百十四。”吞象女喊道,“谁是六九六一四?站出来!”
各个位置的军兵都喊了一遍,结果大家还是静庵庵的,没人响应。
“唉,俗话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在成魔诞生活这么久了,还记不住教训吗?”
吞象女冷冷笑了一下,微微抬高手,忽有一条小蛇从她袖口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