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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寺主大人也讪笑起来,“这还是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蛊惑恶行,却责善者姗姗,真是狡辩者怎么说都有理!端木赐啊端木赐,你冒着圣贤之名行小人之事,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吗?”

“是是是,你们都是大人,我们都是小人。”端木赐摊了摊,笑道,“既然如此,几位大人何必与我们小人一般见识,费口舌之争?几位大人今晚玩得可尽兴?寺主大人手上可沾了不少蜀山民众的鲜血啊!”

“你!哼,真是小人当道!”

“呵呵,谁说不是呢?”

端木赐又转眼看陆载,“恶人之所以能先告状,难道不是因为恶行多是主动,而善多为被动么?”

“恕陆某不敢苟同。”陆载没好气道,“这成魔诞,你们究竟如何才能罢手?”

“今晚算是结束了一回合。你看,诸人皆成魔了不是?哈哈哈哈哈!”

端木赐仰天而笑,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其后,吞象女带着八名女子回去女子营。

看着她们渐渐消失在雨夜的黑影,我长呼一口气,感叹终于结束了。

躺在地上的人,也慢慢醒了过来。站起来时,皆是茫然失措。唯当寒风一吹,冷雨一淋,神志才霍然而醒,纷纷跑回棚屋。

剩下两千多人,面面相觑,不知何言。每个人的心头,都隐隐有一种无法泄恨的愤懑。看着地上再也起不来的难友,更有一种愤慨的悲伤。

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委屈,我觉得陆载其实没输。不是因为我们成功保护了姑娘们,而是因为地上这些难友。

剩下的夜晚,我们一伙人没有回屋睡觉,而是将尸体全都弄到万骨堆下,于茫茫白骨中埋下一片片薄土。

次日,一切都回归初来的样子。按部就班地点名、劳作、吃饭,睡觉。夜间又有了军兵巡逻,乌香市再度兴起了交易。我看着大家的样子,依旧是茫茫然的疲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不时还会庆幸棚屋宽敞了许多。

不只是是女子进男子营这件事,包括初初入成魔诞时,那家人分离的悲痛,那黥面剃头的屈辱,那赤身裸体的羞耻,还有沉重劳作下无穷无尽的饥饿感,难有们都可以很快地适应、习惯、遗忘进而安然处之。

而又不仅仅是成魔诞,仿佛世间诸事,他们皆是如此对待,如乡试的经历。

若是在西域,习惯苦难甚至遗忘苦难,是不可想象,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西域诸民皆有信仰。大部分人信仰圣城圣女,少数人信仰各国之萨满教派。他们会不断地自省,不断地忏悔,以心中所信为生命诸事的皈依。

也因此,西域诸民活得更累,而中原百姓活得更自在一些。他们没有信仰,不懂忏悔,更不知感恩。这是乐天,还是愚昧,还是叫逆来顺受?

难友们还为成魔诞编了一阙歌谣。这阙直白俗气的歌谣,我至今仍会吟唱。

“西蜀国难,无心王旨,蜀山旧城当奴隶。

王侯将相有种乎,脸上刺字光头皮。

惨兮兮,惨兮兮,日挖夜挖,挖空整个蜀山地。

其实这也没什么,有吃有住能咋地,

巫覡大人住一起,吾等小人皆满意。

老少夫妻皆分离?这没什么,聚少离多是常事。

一张脸蛋遭刺字?这没什么,生本丑陋是天意。

如牛羊一般唤使?这没什么,活着都是磨头驴子。

天天都在饿肚子?这没什么,哪能顿顿吃饺子。

冷得手脚皆发麻?这没什么,天冷人间哪不冷。

不打东家打西家,总归是活计。

不住新城住旧城,这活法不腻。

人生悠悠绵绵长,管你三七二十一,好死不如赖活。”

我总是在想,一个女人,到底得多强大,才能活得像男人一般。

孤身独行,顶天立地,无所畏惧。

难友们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的短发,我却不以为然。

女人为何因一头长发而自豪?是顾影自怜,还是生存筹码?

呵呵,听蒙轲说多了,“筹码”也成了我常说的话。

然而进入成魔诞后,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强大的女人。

最强大的,莫过于与我同屋的巫覡大人——凤夷君。

在往手臂上刺字时,她首先站了出来,无所畏惧。

在第一天点名时,她公然勾引军兵。她向军兵抛了一个媚眼。何止是官兵,我们这些姑娘都看得面红耳赤。

军兵痴呆呆地走了过去,眼睛死死盯着凤夷君。谁知他脸一凑近,凤夷君马上用石链箍住军兵的脖子。军兵还没来得及叫喊,马上身首异处。

第一天,她就给成魔诞一个下马威。

所有难友都惊恐得尖喊哇叫,仿佛拼命扑哧翅膀的小鸡。

我没有害怕。我反而很是解气,觉得凤夷君厉害极了。这手法,这力度,恐怕连我师父金生水都做不到。而且她还是在冰火石链下完成的。

女子营两位主管——莫辨和吞象女,不敢对凤夷君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甚至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后来我便知道为什么了,原来她是娲皇宫的少宫主。

若说在当时,对巫界还不了解的我,我不会觉得娲皇宫少宫主有多么了不起。

但在后来,我彻底明白了——娲皇宫的势力有如昊京方相寺,少宫主就相当于昊京方相寺的王巫或者执事。况且,娲皇宫并不像方相寺被一个“官巫”的锁链捆绑住,其行事更为果敢决绝,特别是对男人。

显赫的身份,也是凤夷君的强大之处。

“我恨男人。”凤夷君淡淡道,“我不需要经历过什么,我便恨男人。”

“恨男人就要除之而后快吗?”我反问道。

“呵呵,真不愧是陆载的妹妹。说话语气口吻都一样。”

是的,我受我哥影响很大,就差没有捋眉毛和小酒窝。

“我并不是要杀光他们。我只是希望男人们潜意识里尊重女人罢了。”

这很难,比杀光他们还要难。

“你呢,陆二善?”凤夷君问,“莫辨对你做了那种事,你竟然还不想杀他?”

嗯,我把我的事情全告诉了她。当我看到她和我哥,和白华同时站在祭坛上时,我便知道,我又多一个姐姐了。

“想,当然想。只不过,于事无补。”我淡淡说道。

我没有告诉她的是,祸娘姐嘱咐我,言莫辨是助力,不可对他出手。

“呵呵,你的心可真大,跟陆载一模一样。”凤夷君微微笑道,“只不过你是对的。杀了男人,可得不到男人的尊重。”

其实我的心一点都不大,只是在人前故作坚强罢了。往事就像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丑陋地附在大腿两侧。所幸穿上裤子后别人看不到,然而走起路来还感觉到隐隐作痛。当你脱下裤子自视时,那疼痛和羞辱更甚了,真是又难看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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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暗沙浮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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