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众人看着倒地的,尚需要陆载扶起来的窭子老,眼里泛出了泪光。

他们不再控诉,他们已然绝望了。

“哼,天降大巫!”端木赐冷眼瞥了一下窭子老,又转向民众们,挥了挥手,大喊道,“上镣铐,把他们赶到棚屋里!”

只见两边的军兵再涌进人群中,为每一个人戴上手铐脚镣。事毕后,男人们和女人们各遭到军兵的驱赶,分别赶往旧城的西边和东边,即祭坛的左边和右边。一时间,祭坛下哀声一片,嚎啕连天,极尽离别之悲苦。

“你要把他们带到哪里?!”窭子老忿忿地问道。

“带到哪里?七万男人押往旧城西边,三万女人押往旧城东边。”

“你要十万人全困在旧城?”陆载吃惊道。

“你觉得太拥挤吗?泱泱蜀山城,可是有二十多万人。除了那些跑掉的和那些死掉的,还有一些人在新城没过来,就只剩这十万人了。我可是查过旧志,曾经的旧城,可以容纳七万人居住。这十万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凤夷君没好气道,“你想他们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怎么能想他们死呢?”端木赐笑道,“他们可是成魔诞重要一部分。”

“又是成魔诞!告诉老子,成魔诞究竟是什么!”窭子老怒道。

“成魔诞,就是万人成咒。”端木赐瞥了一眼陆载,冷笑道,“进而成魔。成魔之人再辗转各地,行魔道,传魔障。”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窭子老四巫大惊,突感脊背发凉。

“你们这是要!”

“散播咒念!”陆载猛冒冷汗。

“散播咒念?说得太轻巧了。我们的目的,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昨晚我就应该杀了你。”陆载摇摇头道。

“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你挽救不了什么。毕竟,这个成魔诞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可想不出这么伟大的构思。”

“是谁想出来的!到底是想出来的!”窭子老怒道。

端木赐又看向白华,笑着道,“王巫大人与此人关系密切,不是吗?”

白华心头一顿,脸色突变;陆载和凤夷君都知道是谁了。

“是时候也要让你们感受一下成魔诞了。”端木赐下令道,“你们将寺主大人带到男子营,将少宫主带到女子营。”

军兵得令,将窭子老和凤夷君带走了。

“你为何留下我们?不让我们成魔吗?”白华冷笑道。

“鉴于那个人的关系,白华大人还得回自己牢里,不用受成魔诞的折磨。”

“那我呢?你莫非也对我另有安排?”陆载冷冷笑道。

“陆大人还笑得出来,果然是非凡之人。”

端木赐走近陆载,狡黠笑道,“陆一善,你不是世间唯一的除咒师吗?那就折腾起来,除咒给我看看,给那个人看看啊!这可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啊,除咒师陆一善!”

陆载捋了捋眉毛,冷冷看着端木赐。

后他慢慢露出浅浅的酒窝,行礼道,“除咒一事,陆载定然义不容辞。”

他的眉目,他的神采,他的笑容,俱给人一股正直磊落,不卑不亢的感觉。

“你!好呀,来人,把陆一善给我带到男子营去!”

以下为商牧之自述

数年之后,战乱不断。许多人便问我,和平是什么?

我说,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一睡睡到天亮。

他们不以为然。和平是何其重大的题目,岂能用睡觉概论之?

我看着他们干干净净的脸蛋,哑然一笑。

你们可曾试过,半夜三更被陌生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毫无理由地殴打一番?

若曾试过,那在往后的日子里,你就会多么珍惜每一个安然入眠的夜晚。

“卿兄,你试过?”

“我试过。”我指着脸上的字。

那是正恭七年深秋一个晚上。我与嫦娥告别后,从广陵府回棋盘街。

彼时无心授封西蜀王,蜀山城从大晟的西都摇身变为西蜀国的首都,然街上的繁华却不比以前,处处染上寒秋的暮气。昨夜,西蜀王府倾巢而出,联合巫界的长生教,围攻了蜀山方相寺,并大获全胜。当时蜀山山上发出的巨响,可谓震天动地,直扰人安眠。今夜,城中诸人就此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好端端地,怎么王府和方相寺打起来了?”

“听说是寺主大人不服无心封王,还派山司朔风捣乱庆典,这就得罪了无心。”

“西蜀这是要变天了吗?”

“唉管它变不变天,咱老百姓的日子还不是照样得过?”

“成魔诞”事后,我才知道这是无心一众的阴谋。但在当时,我也正如百姓们所说的:变不变天,是晴是阴,日子还照样得过,该干嘛就干嘛。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人真是处处抱着一颗侥幸之心。他们进行一番发牢骚一般的谴责、埋怨、议论后,接着便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了。我也是。我回到家,一如平常。

但父亲却隐隐约约嗅到一丝“祸到临头”的味道。他近日尽力巴结王府的将军官巫,还给自己讨了一官半职。我一回到家,他便劈头问,问我为什么没有随他到王府画押,以拿下一个官职。

我就说,我不想当官,更不想当什么西蜀国的官。

父亲气得跺脚。他说这不是当官啊,这是明哲保身啊!

我就说,那您保您自己吧。我绝不会在无心手下当差。

我实在是对无心恨之入骨。是他,让新城繁荣至糜烂,让旧城衰败如废墟,让贫富之间有了对立之隙;是他,把一万多名逃到蜀山的庆州难民全都杀死,堆成了触目惊心的万骨山;是他,好大喜功,连年征战西域,只为博得朝廷器重,却妄顾西蜀百姓的苛捐重税。

我熟读戏文,深知民间之疾苦,生计之艰难。而无心治下之西蜀,简直犹如现世之地狱。也正因如此,我才加入西蜀靖楚党,誓要推翻无心之统治。只不过,当时高金两位当家一直对我爱理不理,有什么行动都没有叫上我,反而是让我多多体察民情,写出一部能启蒙民智,唤醒愚民的戏文。

呵呵,放眼整个蜀山城,人人皆以娱乐为生,醉生梦死。同为娱乐之文艺能启蒙什么?又能唤醒谁?都作闲暇消遣罢了。

与父亲谈毕,我便更衣就寝了。昨夜被方相寺一事闹得无法安眠,今夜应能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我错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四更时分,王府的军兵闯入家中,将每一个人都从床榻上拽了下来,拖到院子里。你们问我当时是什么感觉,我真不知如何恰当地描述出来。我只能说,我被吓到了,生生地被吓到了,就好像走着走着路,冷不防被一盆水劈头淋下;又好像你脱衣沐浴,突然有人进来一样。

不,不不不不,这两个比方都太简单太轻微了。

当你真正经历一些事情,你就会发现,再生动的文字都无法再现出来。

真要说是什么感觉,我只能说,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父亲的“未雨绸缪”奏效了。除了他以外,我和仆人们都被军兵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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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暗沙浮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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