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老巫半截身子都埋在了土里,能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如此,小巫答应便是。”陆载站了起来,“白华姑娘的身子已经是刻不容缓。孤鸰和阿孜姑娘完婚之后,我们便行此法,大人觉得如何?”
“好,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哈哈!”
“好,那小巫便告辞了。”
陆载离开万咒窟后,发女也随其出去。
“陆帅哥竟然以命相救,想必这白华在陆帅哥心里很重要。莫非,陆帅哥对其有爱慕之情?”
陆载微微一笑,“难道在你的眼中,男女之间非有什么爱恋情意?你与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你可见过我和白华姑娘有亲密之举?又或者,我对白华姑娘有什么特别所为?”
他回头看见发女一脸疑惑,笑道,“她的父亲阆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报恩罢了。”
“阆鸣不是你害死的,你要还一条命给他?而且此法难以成功,搞不好你们两个人都会死掉,你就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呵呵,我们不像你们咒人长生不死呀,凡人总有一死。白华姑娘危在旦夕,死马当活马医,死了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至于我为了报恩而死,更是值了。”
陆载瞄了瞄发女,“我倒是要恳求发女一事。在行事之前,不要······”
“不要告诉白华!呵呵,男人。”发女转身离开,拖着长长的黑发,“男人啊男人,总是想成全自己伟大的臆想,自以为是得无可救药。”
陆载捋了捋眉毛,若有所思。
第五天,陆载去找了华元祺。
好像因为什么要紧的事,华元祺和徐如鲣前天回到了奎城。
而此刻的奎城,好像失去了以往的安宁。
拥挤的集市里,一个小伙子捧着一大块原石在熙攘的人群里挤动着。
“让一让!让一让!”
“啊!”路过一大汉痛叫一声,“小子,你踩着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见没看见······”
那小伙子头也不回,声音随着人渐渐飘远。
那大汉怒啐一声,忿忿不甘道,“妈的!”
“那小子是库诺人!这么嚣张!”同伴道。
“妈的!跟我来!”
大汉气汹汹地大步赶上小伙子,一手拉住小伙子往后一拽,小伙子往后一跌,整块石头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小伙子愤怒得爬了起来,他也是长得强壮,自然也不会怕恶,“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赔我石头!”
“赔你石头?我呸!刚才你踩到我的脚了!”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道歉?哼,你们这些库诺都不是阿娜生的吧,谁教你这样子道歉!”
一听这话,小伙子脸一下子涨红了,猛地推了大汉,“你这个混蛋班塞骂谁啊,骂谁啊!”
“库诺鬼,骂的就是你,你阿娜跟杂种生的!再动一下?有种就再动一下啊!”
“就他妈动你死班塞人怎么了!”小伙子向着大汉啐了一口水,大汉怒得正想还击,发现小伙子身后站满了人,他们都是这集市上的小贩商们。
“哼,一班穷鬼!”那大汉忽然举起半边原石,猛地往地上一砸,砸得七分五裂;他又飞快地拿起一块,一下子抓住小伙子,将手上那块尖利的石头横在小伙子的脖子上。
众人都大吃一惊,哗然一片。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班穷鬼怕了!哈哈哈哈!”
大汉的同伴也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大汉拿起石头,砸向小伙子的头颅,“死——穷——鬼!班——塞——鬼!”
他狠狠地砸了六次,砸得小伙子头破血流。
小贩商们都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来呀!来呀!死库诺鬼,来打我们呀!不敢是吧?是不是不敢?简直是一群懦夫!”那大汉咧嘴笑道,“我告诉你们,就算我把这死穷鬼砸死了,你们那个晟人城主还是不敢动我!哈哈哈哈哈!”
“混蛋班塞!你会被华公子处死的!你会被华公子处死的!”有人喊道。
大汉一听勃然大怒,“谁说的!哪个库诺鬼说的!站出来!站出来!”
人群里,无人回应。
“不站出来是吧?好,好!”大汉高举起石块,“那我就把这个库诺鬼砸死!”
正手起石落间,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一手抓住了大汉的手,用力一拧,大汉痛叫一声,石块落在了地上。那人再将小伙子往己方一拉,然后用力一推,将小伙子推到人群中。
“什么?晟人?你是谁?你是谁?!”大汉先是一惊,然后大喊。
那人微微一笑,正是陆载。
陆载不理会他,却环顾一下周围,缓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那把声音让人毋庸置疑,围观之人纷纷散去。
“你是谁!你是谁!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大汉招呼着那几个站在那人身后的同伴,他们马上捏起拳头,扑向那人。
陆载纹丝不动,就把手一扬,几个人马上被弹开了。
他看着那大汉粗眉蟹眼,脖子上吊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陆载虽相术不精,但看见此等面相,心想这人恐怕是穷凶极恶。
他放开大汉的手,也说道,“你也走吧,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大汉顿觉来者不善,便和同伴们气愤愤地走了。
随后,陆载来到了城堡。
一进议事厅,除了华元祺和徐如鲣,陆载还看到了赫拉公主。
“啊,圣女大人。”
“陆载大人。”
赫拉想问白华之事,但瞄了一眼厅内的侍从,便欲言又止。
彼此行礼后,陆载坐了下来,先对华元祺说了集市上的事。
“我见那人长得虽是强壮,且端行粗鄙,但其穿着皆是上佳服饰,便觉得是富家权贵子弟。我怕自己捅了什么篓子,给王爷添麻烦便不好了。”
“不愧是贤弟,这样处理最妥当不过了。那个人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是富商吉利尔莫之子,名字叫做尼克。他之前一直都在迦都为家族打理玉石生意,不知此时回来做什么。”华元祺叹了一口气,“偏偏又是这种混乱的时候。”
“混乱?”
“是。我不在的时候,城里城外,班塞和库诺两族都起了不少争执,有好几次还大动干戈,死伤了不少人。圣女大人也是为此地此事而来的。多亏圣女大人在此,奎城才稍稍安定下来。”
“没想到,班塞和库诺矛盾如此之深。”
“本来谁都想天下太平,没人会想提心吊胆过日子。可就是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给双方故意制造一些矛盾。虽然说都是一些小事,但是两族人本来就互不待见,一些小摩擦足以让彼此怀恨之心,慢慢积少成多,于是戾气渐生。”
“若戾气增多,恐怕还会变成咒禊。”
“正是。希望奎城不会麻烦到贤弟。”
陆载面露为难之色,“王爷,只怕若到其时,我无暇顾及了。”
“哦,莫非贤弟有什么要紧之事?且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否为你分担一下。”
陆载站起来,向华元祺拱手道,“小巫正是有一事,请求王爷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