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着零分吧,希望你们也能像慧明大师那样,在武斗里面干掉所有对手,不然只能去包揽最后十名了。”仁殷老道不知道从哪里能看到我们这边,也不着急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我靠,你能不能进去啊,干啥呢?”
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妈的,老子拼了!”堵在门口的彪形大汉虽然在体型上有着优势,但也不敢去犯众怒,一咬牙一闭眼,如同一位视死如归的烈士一般,迈进了那道门中。
“靠,这是个神经病吧……”我听到谁来了这么一句。
彪形大汉能够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
虽然我也我深有同感。
从门外往里面看去,只能看到黑暗,但迈入门中的那一刻,刺眼的光芒从四面八方,一下子围拢过来。
之前嘈杂的声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因为紧张,而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站在原地,抬手遮住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之后再睁开。
这里应该是医院的手术室,白炽灯亮着,发着惨白的光,窗户外面是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我一起进入这扇门的另外九个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有人吗?”我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我知道考验算是开始了,但是规则什么的一概没有,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我觉得不能在这里再等下去了,首先得找到别的人。
走到门前,我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喀拉”一声。
打不开,门是锁着的。
所以这是让我继续待在这?
我毫无目的,打算找个地方坐下等等看,正好窗户旁边有个凳子。
凳子上面有张纸条,我拿起来本来想把它攒成一团扔地上,发现上面写着字。
在二十分钟之内离开这个房间。
我一愣,然后嘿嘿一笑,心里有了底。
这不是密室逃脱吗?我没少玩过这种手机游戏,现在换成了真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这和体力有个屁的关系啊。
门明显是被锁上了,想出去,一般来说是要找到钥匙,不用说,钥匙肯定藏在这个房间里,不然还逃脱个屁,直接跳窗户好了。
我仔细地找了起来,房间里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手术台,直到此时才发现,上面居然有斑斑血迹。
我伸手摸了一下,还没有凝固。
这就有些恐怖了,我以前看过一本猎奇的小说,里面写的全都是杀人手法,连带着介绍了不少医学方面的知识,我记得血液凝固的时间在正常情况下大概是二到五分钟,而我从来到这个房间到现在,虽然没有刻意去注意时间,但总共应该也有五分钟了吧。
血没有凝固,是不是代表着,这并不是我来之前溅上去的?
细思极恐啊!
我胆子本来就不大,一想到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生物存在,浑身上下都冒出一股寒意,指尖变得冰凉。
“邪灵退散……”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往手上哈了一口气,企图让手变得暖和一点。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仍然一无所获,我只能克服恐惧,颤抖着钻到手术台下面。
万幸的是,里面没有出现一个青面獠牙满脸是血的猛鬼,我掏出手机用来照明,最里面有一个反光的东西。
估计就是钥匙了!
我一阵兴奋,也顾不得前面都是蜘蛛网,毫无形象地爬过去拿起钥匙。
钥匙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我想起之前在凳子上看到的纸条,觉得可能是提示我从房间里出去要干什么,也顺手拿了起来。
手术台下面太过狭窄了,就算有手机照着,也不怎么好看字,我先出去再看。
正在我爬到手术台边缘,马上就要重见天日的时候,一张惨白的女人面孔,倒挂着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们正好看了个对眼。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离我最多也就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馊味。
一句我靠脱口而出,我吓得赶紧缩了回去,那个女人还在那里看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纸条一直被我攥在手中,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我有些担心这个还能不能看,小心翼翼地展开,一激动之下,还把它扯成了两半。
我赶紧把它拼凑在一起,用手机照着,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不清,但我还是勉强可以辨认出来。
那上面只有两个字:小心!
我不太清楚是让我小心这个女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因为那个女人虽然面部狰狞扭曲,蓬头垢面,脸上还有着点点血迹,但我除了被吓了一跳,有点膈应之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种脏东西特有的阴冷。
而且之前扑鼻而来的那股酸臭气息,根本就不是尸臭,而是那种几年没洗澡的馊味。
这绝对是个活人。
但这对我来说,还不如碰到个不是很厉害的鬼,因为只有碰到鬼才能使用法术,如果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想要对我不利,我只能与她进行肉搏。
那我就凉了。
不是说我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而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太恶心了……
幸好那个女人没有钻进来,而是离开了,听着脚步声远了一些,我爬到边上试探着往外面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门是锁着的,她不可能出去,而且房间里也没有衣柜之类可以藏人的地方,那个女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没有想那么多,谁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是个什么玩意儿,道门虽说出了不少坑蒙拐骗的业界毒瘤,但总体来说还是以正道自诩的,应该不会干这种绑架囚禁的事情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因为之前那个纸条上写的,我要在二十分钟内走出这里,就算再觉得诡异,我也不敢耽搁了,从手术台下面爬出来。
怕再次突生变故,我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往门锁里面插,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手抖得厉害,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好几次都没对准锁眼。
在我锲而不舍一次次的尝试下,功夫不负有心人,钥匙终于被我插了进去,我心中一喜,赶紧旋转钥匙打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几滴温热的液体从天而降,滴落在我脸上。
这个节骨眼上,我赌一包辣条,这绝对是血。
我用手擦了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入目的却不是预料之中血红,而是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恶臭。
又有一滴同样的液体滴在我脸上,我抬起头,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在今后的日子里,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是今天的场景。
那个我以为凭空消失的女人,抓着天花板上的横梁倒吊着,我看过去的时候了,她露出一个狰狞可怕的笑容。
我见过很多鬼,实际上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我产生心理阴影,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咧着嘴巴,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这散发着恶臭的透明液体到底是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呕。
我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但是因为早晨什么都没吃,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感觉,令我痛不欲生。
“靠你玛的……”我冲出这个给我带来地狱般感受的房间,狠狠关上门,怕那个女人也跟着出来,把门反锁上了。
玛的,卫生间在哪?我疯狂地在医院走廊里奔跑着,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洗脸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