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鬼的确很不一般,能割去陈老先生的头,还能在我们一行人面前,形同隐行,至少,我是没遇见过这么神秘的角色。
我望着四周,想找到答案,但答案还没找到,无意中,我倒是发现了另外的异样。
只见法师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时不时地朝道魁这里看两眼。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就像做贼似的,偷偷看美女的眼神。
当然了,道魁是个老头子,肯定是没什么好看的,所以,这就让我起了疑心。
不过,在道魁身边待了两天,也深受影响,不论发现了什么,在没有得到答案的情况下,不要急着说出来。
既然对方在保持神秘,自己也要少说话、多做事,引而不发,方为豪杰。
陈果继续跟我们讲,“父亲死的时候,四肢张开,躺在地上,头没了,但砚台却还在,就死死地拽在他的手里。所以,我们觉得这砚台对他老人家很重要,才把砚台,跟他一起合葬。”
道魁并没有在意法师,已经继续让陈果,回忆发现父亲死亡前,有什么异样?
“哦,对了!”陈果眼前一亮,“您不提,我还真没想起来,当时我来后堂,就走到院子的时候,感觉到空中有东西在飞过去,但它速度很快,我没看清,只是好像是个圆形的东西。”
“那你看见的东西,是黑色的吗?”我插了句嘴问道。
陈果转着眼珠子,仔细地回忆了出来,“好像,好像是的吧!因为天色太黑,那东西只是个影子,如果说黑的,可能性很大。”
看样子是没错了,的确是圆盘鬼无疑,直接凶手找到了。
但还是那个问题,无法解释,圆盘鬼杀了人,隔下了陈老先生的头颅。
然而,它只是杀人工具,却无法把人头带走。当时陈果和圆盘鬼遇见,再敲开门,是很短暂的时间,应该不会来不及带其离。
那么,这人头哪里去了?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无法解释,陈果也肯定,那股影子只是飞过,很轻盈,不像带东西出去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人头就很可能没有离开陈家,也许是凶手,把它临时藏在了某个地方,待日后找机会,从挪作他途。
我让陈果吩咐下去,让陈家的仆人,全体出动,在府内寻找陈老先生的脑袋。
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封闭后堂,不让其他人过来,这也是为了,我们几个人,能有个安身之处。
毕竟的话,这一天折腾的,我和道魁都很累了,没有精神,是无法破案的。
看陈果听完话后,还留在棺材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就明白,他其实还是对我们不够信任。
我走到他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放心吧,你也看见了,法师和我们都在,而且我们也不是普通人,肯定会找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替他老人家报仇的!”
他抬起头,眼中有些红,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血丝,显然是伤心过度导致。
陈果的嘴唇微微颤抖,拉住我的手,“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相信法师,也相信你们。但是,我父亲他要是被鬼害死的,你们别又跟法师刚才那样,也被害了!“
“哈哈,你还替我们担心啊!”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放心吧,有我在,小鬼不会敢胡来的。”道魁的话,则更是坚定。
陈果这才将信将疑,但见我们的样子,便没有再多说话。
又给陈老先生上了柱香后,陈果才离开后棠,去布置寻找去了,临走,还把后堂的门,替我们关上。
现在可好了,因缘际会,我们反倒在这个镇子上,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不过,和一具没头的死人待一起,说不定还有冤死的亡魂,想想还是挺渗人的。
道魁并不在意这些,他见多识广,又去检测棺材里的尸体去了。
结果,就在这时,刚刚还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面的法师,忽然起身,向前颤抖地走了几步。
看的出来,他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却坚持要走。
我刚想去扶他,不料,法师竟然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面对棺材。
我被他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刚才站在那儿,连忙挪开。被活人莫名其妙地跪拜,这可是要折寿的,我可不傻。
但很快,我就发现,他不是跪我,也不是跪棺材里的老先生,而是给道魁下跪的。
法师连续磕了三个头,才振振有词地说道,“长老在上,请受后辈道贵一拜!”
那三个头,可是真够有诚意的,磕到地上很响,要不是他的头够硬,这能磕破了不成。
这么大的动作,道魁长老居然还在验尸,可见他的专注力。
听见法师的话,我虽然吃惊,可更觉得搞笑,他明明是磕了三个头,还说就一拜,这么大的人,法术也不错,居然这么不识数。
当然了,这个并不重要,由于场面陷入了尴尬,法师又叫了一遍。
我只好拉了拉道魁的衣袖,提醒其注意,人家都在磕头了,道魁这才缓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有些懵,“你这是干嘛?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回禀长老,我叫道贵,也曾经是道门中人。”法师激动地说道。
“难怪了,你的阵法和我见过的特别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使用的收魂阵,和李湘灵的如出一辙,原来是这个原因。而其中又有些许的差别,这自然就是门派不同,所导致的了。
“惭愧啊!在下曾经在道门,但后来就离开了青眉山,流落民间。如今就住在镇子上,自成一派,和道门的人,也失去了联系。”法师道贵颇为无奈地说道。
道魁狐疑地走过来,似乎还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他围着法师道贵转上两圈,才伸手,把道贵给扶了起来。
“那么,你是哪个门派的?”道魁认真地问道。
“回禀长老,在下是木门的。”道贵依然非常客气。
“行了行了,我已经不是长老,你也离开的道门,就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道士,便是自己人,你看苏黎,跟我就很随便,只有你们不嫌弃我年纪大就好。”道魁马上放松了警惕,平和地说道。
法师道贵连连点头,颇为兴奋,看来,他是真的好久没见到道士了。
这家伙,对于道魁过去是长老,都这么了解,看来的确在很久以前,就加入了道门,估计比李湘灵的资历还是老呢!
认祖归宗,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们都很累了。
既然法师道贵就住在镇子上,我们便让他回自己家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到外面替我们打探点情况。
毕竟,我们的身份,还是不合适出现在外面的,好歹也是陌生人。
他自然答应,就要离去,但道魁想起了一件事,又给他叫了回来。
“你等一等,我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是要找血砚的,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吗?”
道贵摇头,“对不住,长老,尽管我在这里生活了有好几个月了,但是从来没听人说起这件事。我也明白,血砚是最珍贵的,估计这里知道的人也很少,我目前还没有打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