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我又何尝知道,按理说,她失踪了几个小时,如果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棺材里面,上面又埋了许多泥土,没有氧气流通,应该早就憋死了,怎么会只是好好地睡着了?
有些事情怎么也琢磨不透,但是,好在燕子毫发无伤,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燕子,一尤,我们走吧,现在都是凌晨三点了,这一夜不回,阿姨估计……”肖豆豆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走了。
我们站起身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他们一起走出了这片秦家祖坟。
这支电筒的光也渐渐昏暗下来,直到完全看不见,豆豆和阿森拿出手机,打开了上面的电筒光,我们凭借着这点亮光,分辨着下山的路。一阵阵夜风呼啸而过,吹在树林间,发出呜呜的声音。树枝急速地摇动起来,在地上晃起一起一伏的黑影,诡异可怖极了……
我们加快了步子,一句话没说,迅速往山下走去。
此后出乎意料地相安无事,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顺利下了山,其实路上我还在担心会不会下不了山,我相信他们心里想的肯定和我一样,我们都不敢说,不敢问,憋着一股劲直到下了山,才长舒了一口气,安心了下来!
坐进车子的我们,不由自主地往那后山望了望,那里依旧是一片死寂,整座山笼罩在一片黑暗里面,偶尔可见的一两座坟包上飘着几张纸钱……
阿森自从看过了那木头死人后一言不发,闷闷地坐在最里面,盯着车窗外发起了呆,余燕一直靠在后座若有所思。我们五人陷入了沉默当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次的后山探秘差点害了余燕和阿森的性命,我心里肯定都是内疚不已,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扯进无辜的他们来!
等赶到祁然家,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我们匆匆洗漱了后就各自睡去,直到日上三杆……
第二天,我们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刚刚打开房门,祁然就着急地说:“阿森不见了!”
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我还有些懵圈:“他是不是上厕所去了?”
“不是,我找遍了,他不在家里,而且手机也是关机,我妈说他早上天刚亮就背着包包走了!”
“啊?他去哪儿怎么不说一声啊?”余燕顶着一头乱乱的短发,坐直了身子。
祁然皱了皱眉头:“他头上还有伤,昨天回来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还说今天去医院照个ct的。”
“昨天我就发现他不大对劲,自从看了那秦家祖坟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该不会是又去了吧?”我说完后,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祁然忽然又说:“真有可能,我还说今天给他看看昨天那墓里的两样东西呢!”
这时我已无心再睡觉了,我披了一件外套就拉着祁然出了卧室。
“祁然,昨天那些事我没给余燕说,我怕她胆子小,听了又怕。咱们去你房间看看那东西吧!”我踮起脚在他耳边悄悄说着。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咳……
阿姨一脸严肃地提着水壶站在那儿:“然娃子,你也太不像话了,深更半夜地不回家,早上还从姑娘家的卧室钻出来!你这……”
祁然正想说什么,却一下子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我赶紧拍拍他的背,刚拍了几下,看见阿姨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脸一红,马上把手缩回了包里。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喝酒喝忘了时间,再说,我也才进去叫一尤的,而且我和一尤……”
阿姨迅速打断他:“得了!我不想听你说,自己的名声得注意!不然街坊看到了,该怎么说?”
“有什么怎么说的!算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中午去镇上吴婶家,不回来了,你们自己解决饭吧。”说罢,她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丢下水壶就进屋了。
“祁然,你妈她很不喜欢我。”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
祁然揉揉我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我喜欢你就够了!再说,我妈那人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走,我们进屋。”
他搂着我的腰进了房间,他房间很简单,只有一架上下床和桌子、衣柜,床上凌乱地堆着被子,却没有看见肖豆豆的影子。
“豆豆哥呢?”我跳起来看看上铺,上面也没人。
“之前和我一起找阿森来着,然后他说去街上买包烟……”他坐在床上向我勾勾手指。
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放着光,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有这么好看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似乎眼波都在流动,似乎他的眼神里只有你,深邃却又很纯净……我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到我身边来。”他修长的手指对着我招了招。
他这又是在撩我……我脑袋里冒过几条黑线来!因为我忽然想起我早晨起来还没洗脸呢,这尴尬啊!面对自己的男神还是这副头发蓬乱、穿着大拖鞋睡衣的造型,我真的是要晕了!
我正纠结着是找个借口跑出去呢还是直接开门出门呢,他已经站起身来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就把我横抱了起来。
我低呼了一声,一把搂紧了他的脖子,看见他戏谑的眼神后,赶紧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你放我下来,一会儿他们进来,多那个啥……”我闷声闷气地说道。
他冲我轻笑一声把我放在了床边:“一尤你好邪恶啊!我就是抱你过来看看那两样东西,你、你想对我怎样?”
我脸涨得通红,挥起拳头就打了他一拳:“去去去!快把东西拿出来。”
他又揉揉我凌乱的头发,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两个口袋递给我:“一尤,你仔细看看,你和秦家扯得上点关系,这两样东西你有印象吗?”
我先接过那只鞋,这鞋子沾满了污垢,连本身的颜色也看不到了,上面精致的绣花却隐约可见,比起五婆那双寿鞋来,它的做工无遗是精美的,而这样式,也是小脚女人才穿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如果那棺材里是胭脂的话,尸体都腐烂了而这鞋居然保留着还真是个奇迹,祁然,这鞋很精美,不像是一般人家有得起的,但是我看不出来什么。”我把那袋子递还给他。
“那这把木梳呢?”他又递给我另一个袋子。
昨天在山上光线太暗看得不太仔细,今天仔细看来,这把黑色的梳子好像是檀木的,上面雕刻着一朵姿态妖娆的牡丹花,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刚好握在女子的掌心里……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像被针扎了一样地疼,我放下那木梳,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一尤,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祁然搂紧着我,担心地问。
这时那股刺痛感已经消失了,我冲他摇摇头:“刚刚莫名其妙地心脏痛了起来,没事,可能没睡好吧!这木梳,我觉得好奇怪……”
我重新拾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它的尾端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字,我拿近了来,对着阳光睁大眼睛想分辨出这是个什么字,一旁也看着的祁然忽然说话了:“秦字,你看!仔细看起来很明显的。”
“秦?秦家的?胭脂的?!”我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