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神情更加阴冷。
“那凭我,怎么样?”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二尾狐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愣怔了半天,随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我身后的胡姥姥。
“胡清然,怎么会是你!”
二尾狐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不停地哈气。
胡清然?我把这个名字默默念了一遍,这就是胡姥姥的真名吗?果然人如其名。
“上次见你,你不过才足岁吧。”
胡清然表情淡然,虽说曾经,语气却一点都不怀念,好像只是在叙述事实。
而二尾狐又惊又惧,没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我急忙道。
“是那个吴仙人叫我这么干的,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奉命办事!不要杀我!”
果然是吴仙人做的好事!
这些日子的猜测得到肯定,我气得握紧了拳头,冷声道。
“人也是他让你吃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二尾狐死死咬着牙,知道我是不会放过她了,转身就像山下跃去!
速度极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又一道白影闪过,追着二尾狐离开的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不见胡清然回来,只见一个红色的狐狸脑袋从天而降,正好掉在我面前。
胡清然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回去了告诉洪波,我不欠他人情了。”
说罢就没了声音,我愣了一会儿,确定是真的没动静了。
纠缠了我好久的二尾狐就这样消失了?我有点不可置信,但眼前的狐狸头让我不得不相信事实。
突然一个电话过来,是洪波道长打的。
我接了起来,愣愣地喂了一声。
“事情解决了吧?”
电话对面洪波道长问道,我又答应一声。
“胡姥姥说以后她不欠你的了。”
洪波道长听了哈哈一笑。
“她就是这样的,不过和她不扯上关系也是好事。”
想到她我还有点惆怅,我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她?那么叫人惊艳的女人实在不多了。
“对了,说正事,你把我给你的那个黑色丸子放在二尾狐嘴里。”
我没想太多,赶紧把那黑丸子拿出来,拿出来的一瞬间恶臭扑鼻,这味道闻的我差点直接晕过去。
反正他也没有说要不要取出来,我干脆把塑料袋一块儿塞进了二尾狐的嘴里。
她死之后嘴闭得很近,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她的嘴扒开,把黑丸子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根据洪波道长说的,挖了个坑把狐狸脑袋埋了,就准备下山。
下山之路漫漫,唉,胡清然带我上山又不把我带下去,就算放在山脚下也好啊!我这才感觉自己伤口上更疼了。
虽然来找这二尾狐不需要我出力,但总归也剧烈运动了,伤口扯的生疼。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我疼得脸都白了,一直咬牙硬撑着。
要是在这里倒下了,我估计得被冻死在山上。
原本以为自己还得走一截才能找到车,结果山下姚叔正等着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一上车就睡了过去。
一晚上体力不支再加上伤口裂开,我这一觉足足睡到了下午去。
天都快黑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赵丽雅家。
她正坐在我身旁处理文件,睫毛低垂着,她的侧脸这么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出声。
直到赵丽雅发现我醒了,哎呀了一声。
“你醒了?怎么不说,伤口还疼吗?”
我这才发现胸口的伤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这手法一看就是她给我裹的。
“好多了。”
看着她略带担忧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不知道,洪波道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吓坏了,我想带你上医院,但是他不让。”
的确不能到医院去,这二尾狐留下的伤口可不是医院能治好的。
“不过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现在饿不饿?我煮了粥。“
没等我说话,赵丽雅就起身给我盛粥去了,我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唉,差一点就要没命了。
又想起来胡清然,男人的本性嘛,我忍不住想什么时候还能再和她见面?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我煮了白粥还有小菜你尝一尝。”
赵丽雅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放在了床头,我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白粥,心中多少有点内疚。
罪过罪过,我怎么还在想别的女人?
不过这点内疚风一吹就散了,我看着她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
“赵总熬的粥就是好喝。“
被赵丽雅娇嗔地瞪了一眼,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来。
“讨厌!油嘴滑舌的,只是普通的白粥,能好喝到哪里去?快吃,吃完我还要继续工作。”
我又喝了一口白粥,心中觉得奇怪,虽然平常赵总忙归忙,但一般很少回家也抱着工作不撒手,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忙?
说起这个赵丽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和我说。
“新公司本来一切都筹备好了,但是突然资金上又出了问题。带我们的公司突然狮子大开口,把价格提高了两百万。”
要之前来说,这两百万对赵丽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新公司刚刚成立,到处都是要钱的地方,她现在手头根本拿不出来。
我听了也有些为难,半开玩笑道。
“这还是赵总第一次为这点小钱发愁吧。”
我又被赵丽雅娇滴滴地瞪了一眼,这事她没说什么,当晚她早早就睡下了。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我也平静了不少。
感觉不管多艰难的事情,只要还能见到她,就没什么。
到了凌晨我才有困意,睡着之后似乎梦到了什么东西,但一睁眼又记不起来了。
不是什么好梦,我一摸脑门儿,发现都是冷汗。
算了,这种梦不要多想,说不定还没事。
我摇了摇头,起床去洗了把脸。
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我把伤口的绷带换了一下。
那二尾狐真是没手下留情,给我留下了一道极深极深的疤痕!
听洪波道长说,要是再深一点划破了内脏,我就真没命了!
想到这里我一身冷汗,幸好那二尾狐已经死了。
二尾狐留下的伤口十分难愈合,洪波道长给了我一些奇怪的药,叫我每日敷一次。
我从小跟着爷爷辨别草药,竟然完全闻不出来这是什么药粉。
是灰色的粉末,我还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微苦。
效果是不错,这才刚过一天,就有新肉长出来了。
这几天我都在家养伤,总算是把伤口养的差不多了,伤口颜色要浅一些,痒痒的。
晚上我正吃着赵丽雅新买回来的进口水果呢,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吓了一跳。
电话对面传来尽量压制恐惧仍然不减的呼吸声,却没有说话。
我心中疑惑,但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我皱了皱眉,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