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帮茨密希血族可是千年积累,并非没有一点儿反抗力。
在经过初的惊慌之后,他们开始相互抱团起来,围着血腥玛丽,守卫在古堡之前,而此时与先前那辉煌盛大的舞会相比,却显得狼狈许多,不但有一大半的人躺倒在了地上,而且剩下的这帮人,个个身上都带着伤。
血腥玛丽喘息着,不断的喘息,双眼死死盯着威尔。
她有些难以置信。
事情不是就在掌握之中的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了?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那边的乐团不合时宜地重奏响了交响曲来,刚才之所以停顿,是因为有人被击飞了,重重地砸在了乐团之中,弄得一阵混乱,此刻他们收拾好了,害怕触怒这帮茨密希血族,慌忙又重振旗。
悠扬而沉闷的曲子响起,似乎宣示着茨密希血族的败亡。
同样的曲子,不一样的心情。
唰!
乐队前面,那个拉着小提琴的乐者头颅陡然冲天而起,鲜血飙射。
是一个伯爵动的手,他身上有两道血淋淋的伤痕,冒着滚滚下救下的,如果没有他,我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教会给害死了,现如今,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说罢,她陡然举起了手来。
而与此同时,那几十个茨密希血族的残兵败将,也纷纷将手搭在了前方同伴的肩膀上。
如此不断交叉向前,咏叹调扬起,前面是一个浑身都是鲜血、只有半边膀子的侯爵,与另外一位伯爵,两人将手搭在了血腥玛丽的肩膀上。
这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而血腥玛丽的口中,则念了一段咒语。
这咒语并不是我能够听得懂的话,然而就在此时,我却瞧见威尔的脸色大变,大声喊道:“血灵天灾,死亡凋零,快,快躲我这里来!”
他二话不说,祭起了那紫色宫灯来,而那宫灯高高挂起,笼罩着周遭。
我感受一股具有湮灭性的恐怖气息,化作一道又一道儿的波纹,从血腥玛丽娇嫩的手掌上传递而来,笼罩在了整个古堡前面的广场之上。
我提着十字军血刀,与老鬼快速冲了威尔的鬼灯笼罩之下,而那些十字军刀灵则没有那般快的反应速度,被那气息稍微一扫,立刻就烟消云散,湮灭成了碎片。
不但是刀灵,任何没有躲入威尔灯影之中的生物,都被这阵波纹给分解成了碎片。
整个广场的草皮和石砖都变成了碎末,而双手举灯的威尔则一口老血吐出。
他虽然用十三圣器的鬼灯护住了我们众人,但是自己却承受了这恐怖的力量,内脏受了绝大的损伤。
威尔的脸色发白,有些无奈地望着我们这边,苦笑道:“对方如果以力碾压的话,我们没有人是他们这帮老妖怪的对手啊……”
是么?
就在好多人绝望的时候,杂毛小道萧克明却站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说我可不这么认为。
言罢,他挥剑前劈。
虚空斩!
唰!
杂毛小道的身子弯成了一张弓,然后陡然劈了出去。
那弧线,那角度,那力量,那精髓……
我醉了。
真的,瞧见这种力量与技巧都抵达巅峰。了一种绝高境界的手段,我就兴奋得浑身颤抖,仿佛丑女见了张曼玉一般,突然间就生出了无数的感悟来。
这一剑,与我的刀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亲眼瞧见这样的手段,让我获益颇丰。
紧接着,我瞧见萧克明跳斩出去,那剑锋之上,有一股虹光浮现。
咦?
这是什么招数,看起来不像是技法,难道是?
就在我心中疑惑,震惊无比的时候。萧克明的那把雷罚之上,突然间就劈出了一道剑光来。
这剑光离开了剑刃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增大了数分,而抵达这一群双手交叠在一起,通过导引古堡千年炁场轰击而来的血族面前时,却化作了一道月般的巨大锋芒。
这锋芒并非只有锐利。
在高速的旋转切割之中。它居然有着另外的一种恐怖特性。
撕裂空间。
对,所谓“虚空斩”,就是将禁锢这世间的力量给撕裂了开来,极度不稳定的空间因子赋予了它毁灭性的恐怖力量。
血腥玛丽似乎感受了这恐怖,将血族术法死亡凋零的目标。从威尔的鬼灯,转移了这一记高速旋转的月型锋刃上面来。
她抵挡,重兵伏击,层层抵挡。
然而,却败退。
就仿佛纠结了十万兵马,却给一支百人队伍的锋芒,给捅了一个对穿。
没有谁能够阻止得了虚空的毁灭力量。
时间转瞬即逝,血腥玛丽开始感了恐惧,她身子微微一晃,却是朝着后面躲开了去。
她是主导者,而她一躲开,身后摧枯拉朽地崩溃了去,那些集结在她身后的剩余血族,不管是伯爵侯爵,还是子爵男爵。又或者是有资历没爵位的强者,又或者是优雅而具有强烈侵略性、认为自己是血族极致的勒森魃援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被那力量撕裂成了碎片。
这些碎片有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有的则化作一地碎肉,铺呈在了青草地上。
刚才那股恐怖让人头皮发麻、大小便失禁的死亡气息,一扫而空。
虚空斩抵达一定的距离,终于停歇,浑身都是鲜血的血腥玛丽退了古堡的门口,一脸惊骇地望着轻松提剑的萧克明,止不住地尖叫道:“威尔冈格罗,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被虚空斩伤,还是怒极攻心,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就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呕……
血腥玛丽喷了一口血,方才没有那般的愤怒。回过神来,对着威尔说道:“你赢了第二场,茨密希千年积累,被你一招击溃,那么,只要你能够穿过幽灵古堡,就能够瞧见大公阁下,以及你可爱的安吉列娜小姐。”
威尔像真正的绅士一般,微微一欠身,满面笑容地说道:“承让了。”
血腥玛丽身子一阵扭曲,却是消失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那雕花实木大门吱呀一声,却是开了半边来,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藏着什么未知的怪物。
第二关,终于结束了么?
当瞧见威尔将紫色宫灯收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我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战,给我的感觉简直是太刺激、太惊险了。
就好像是走悬崖之上走钢丝绳,稍微一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如同旁边几位同行者一般,要么被之前的茨密希血族围殴而死,要么就被那血灵天灾、死亡凋零给湮灭。
然而不得不庆幸的是,我身边的这帮伙伴,实在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