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送开匕首,转身望着众人身上盛满了隐晦。
“诸位,我希望大家心里都有点谱,许多事情没大家想得那么简单,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眼下出去,沾染了古墓阴气,你们可想而知是死路一条,与其子孙后代遭人唾弃他抬不起头,到底不如死在这里干净一些!”
有人闻声即刻看着苍龙像是讨伐似的质问。
“那之前怎么不说?苍龙,你要是之前都说了,我们也就不会自取灭亡!”
苍龙转身望着那人像是看着傻子似的鄙夷道:“阁下是否是葬师?”
那人一副自然而然的姿态望着苍龙笃定道:“我当然是了,那又如何?”
我摇了摇头,难怪这些人不是苍龙的对手,单是这方面,苍龙就足以碾压这些人。
“既然都是葬师,这些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我邀请的同道之人,而不是废物!你走到这里全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换句话来说,你应该谢我,谢我让你看清了自己。”
“——你!!”
那人被的苍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脸上尽是一片墨色。
众人也都知道再开口讨不到什么好处,这也才纷纷闭嘴。
苍龙看着这些人淡淡道:“还是一句话,想死,就朝门外走,想活着,那就朝前走,虽然不敢断定吉凶,但到底是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朝外走,我苍龙再次说明白,我绝不会让沾染了邪气的家伙迈入阳光之下!是非自定,想通的人就出发吧,时间不早了……”
话说到这里,自然没人再说了,有人的视线自我身上掠过。
但也只是浅显的一眼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视线了。
我自然不会在多说,眼下拿到所谓的长生之法才是正事!
就算是拿不到毁掉,也不能交给苍龙,这小子本来就已经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要是在这样任期发展下去,只怕我是会后悔今日这样的决定。
接着往前走,一路走向前,都是石壁洞窟,石窟上总是会窸窸窣窣窜出来许多不明小虫。
许多都不大认识,但唯有一种我曾经在娆僵之地见过。
火甲虫——脑袋很大,在脑袋两边有两柄粗壮的火红色巨钳。
虫子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小家伙浑身通红,甚至从远处看倒是有些好看。
但就是这样看起来倒也还算入眼的小家伙,那两柄火钳却是很要命。
足以拆开一个成年人全身的骨头,就一只火甲虫,将一个人拆散,只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而在这半个时辰之中,被火甲虫咬中的人却是百倍痛苦。
虫子在身体内部,完全不可能拿出来,唯有等着虫子将自己吞噬。
但吞噬的半个时辰之中,他承受的痛苦远非常人所比。
火甲虫会一寸寸地用钳子将人的经脉,骨头,脏器,纷纷嚼碎。
所以大多被火甲虫上身的人临了大多是自尽,很少有人能扛得住这般痛楚。
时而千万分之一可以在火甲虫嘴里活下来。
但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他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身体里脏器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残留的唾液腐蚀,夜以继日的煎熬之下,精神瓦解,人也废了。
临死,不过是残躯一具,一把火,一张床,化为烟雾,就是他的下场。
可我望着墙边石壁上的火甲虫数量倒也并非很多,但却是硕大。
一只足有成年人手掌那样大,很难想象,要是被咬中钻入身体那是何等结果?
一路向前,我也不知道这等火甲虫之害是否可以避免。
只能在行路途中警惕众人务必要小心行事。
“诸位都小心,这火甲虫要是落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警告一番之后,这些人自然是不敢在加以轻视。
人人都是一副下一秒死得就会是自己似的,那模样,简直我才像是那危言耸听之人。
瞧着众人这般惶恐害怕的模样我也是无可奈何。
倒是苍龙显得很是不满……
“李先生,这时你自己愿来的,请不要在这里为危言耸听动摇军心,众所周知火甲虫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它自然不会来招惹你,你这样警告大家,让大家都这样担心,到底做何居心?”
我自然觉得好笑,望着苍龙摆摆手示意他接着向前。
苍龙狠狠挂了我一眼之后方才沉声说道:“既然先生这样厉害,那就劳烦先生坐镇后方了,替大家保守好后方,我与柳先生坐镇前方,如何?”
我笑了笑,望着身侧两人倒也没怎么多说,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懒于反驳,就当时听到了,我望着他轻笑道:“好,就听苍龙族长的,族长为了大家思考,我当然也不能落伍!”
说罢侧身让身后之人先行一步,那人掠过我还是笑着点点头,眼里带着些感激。
我亦是垂首不想在多说,这些事情说得再多都是无用。
鸣锣在我身边显然很是不满,瞪着苍龙的方向眼神里像是带了刮刀似的恨不得将人锉骨扒皮。
“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陷害你呢!!”
“害!别乱想其他的了,尽管发生了这些事情,但眼下我们还在墓中,危机尚未解除,我们自然不能放松警惕,我坐镇后方也能放心些。”
这样说着鸣锣也就赌气似的不再多说,但眉眼间的不满也是看得出来的。
我侧眼看了眼凌轩,这小子倒是一直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石窟顶上的虫子窸窸窣窣往前爬,似是察觉到了生人气息,但又不知道来自何地。
只是在顶部不断旋转徘徊,倒是满墙的虫子,确实是让人闭上眼睛都觉得浑身发麻。
众人手里都持着贡香缓缓朝前,眼神时不时四处打探,警惕像是在身上扎了根似的。
脚下踩着的石块仍是胶粘,往前一眼看去,尽是鲜红。
我也不知道这些鲜红是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去。
但眼下看着,确实是有些不太一样,这红色,像是人的血……
这样的思绪一旦爆发,登时我在回头看看来时路,在望着那些虫子游弋的方向。
这鲜红的路是在朝前走,这头顶上的虫子却是跟着我们的方向相反——自后向前。
顺着石墙顶部往前爬,可自后向前爬的途中,那是如何交替的呢?
想到这里我身上逐渐变得毛骨悚然,望着脚下的鲜红,在看着小心翼翼走向前的众人,身上都觉得在颤抖。
可转念想过,万一这些确实是虫子,可为什么,它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