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长长喘息一声,望着我眼眶逐渐皱了下来。
他望着我,思绪晦暗而阴沉,我甚至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那些人,都像是要死了似的,他们在疯狂地炼制一些不为人知的药人,虽然不知道这些药人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怎样炼制的,但我却知道,炼制这些药人的原材料,就是那些孩子的五脏六腑!!”
我闻声心下惊骇不已,用孩童五脏六腑来炼制药人。
这些人,就不担心天谴吗?
我强行稳住呼吸,望着眼前之人淡淡问道:“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黑袍人朝我走进,那双眼里分明没有丝毫视线,但我却是觉得他能将我洞穿似的尖锐。
他轻声说道:“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死十三吧?死氏南爷后人?”
我没否认,但也没有肯定,只是望着他说道:“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是谁?”
在这家伙眼前,我仍是能保持这般淡定实在是心绪高涨了几分。
不然我只会担心自己是否会忽然生气将这家伙一击致命!
黑袍人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他看着我眉目之间闪烁如常:“我只知道一人,便是你口中所言的苍龙,剩下几人,我却是不认识了,我看不见,单凭声响,我辨别不了太多。”
“那你怎么认识苍龙的?”我接着问道。
黑袍人无奈一笑,神色里忽然像是夹杂了许多淡然:“我乃苍氏上任族长苍东坐下密使,之前从未露面,族长死后,我就逐渐走向生活,我的身份除了族长谁也不知道,但不知为何,苍龙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径直找到我便是要我做他的密使,我旧日里跟着族长自然知道苍龙此人野心勃勃,实在是并非良主,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答应,但未曾想到,他竟然给我下了毒,中毒第二天我样貌就开始大便,成了如今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我没办法,只能离家,归顺于他!”
我闻声便是觉得可笑,原来是苍氏旧人,难怪还能招致苍龙临幸。
但我却又仔细想到他方才口中所说的另外几人,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并非是苍龙一人在密谋。
他的背后,到底又是什么人在出谋划策?
我单是这样想着都觉得精神几近崩溃,这家伙实在是狡兔三窟似的找不到。
此番行动当然很快会被他察觉,但之后呢?
眼下这些孩子还都是不知所踪,万一要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可不是好现象!
“你既然是苍龙密使,那一定是知道他眼下的藏身之所吧?我需要去他现在所待的地方!”
黑袍人闻声却是摇了摇头,望着我说道:“你错了,我并不知道他的藏身之所,他思绪并非常人所能及,整个人也是极为精密,任何事情从来不让我插手,只让我做些接人送人的事情……”
早就有这种准备但眼下听起来仍是觉得烦闷,这家伙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哥,那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回眸望着凌轩自然道:“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了,也不想想对方都是些什么人?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自然是相较起来更为方便!”
“唉……”黑袍人不免叹息一声,望着我无奈道:“你们不是对手的,苍龙早已今非昔比,眼下更是心狠手辣,他想做的事情,无人能猜透!”
不等我说话,凌轩径直上前一脚将黑袍人踹倒在地。
“谁要猜他,他苍龙还没那个福分,只要他死了,只要死了,一切就都好说了,眼下这些事情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这些人,一团散沙,如何与他抗衡?”
我点点头,这话确实是说得不错。
苍龙很是懂得审时度势,非常善于集结起来肯与他同气连枝之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但想起来,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身份!
但要是只这样妄自菲薄,我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我看着黑袍人问道:“你记住了,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好解决的,我也没想过要怎样好的解决掉,但我希望你知道,发生了的这些事情,也都不是常人愿意的,我既然能输说出口,也就有足够的信心去做!”
继而直接伸手望着他说道:“带路吧,你带走孩子之后都放在哪里了?”
黑袍人起身望着我浑身上下都带着试探,像是真的在打探我的虚实。
“你真的要去?不怕死?”
死?我望着他笑了笑,死算什么?早在许久之前,我就死过无数次了。
若是真能战死这无形的沙场,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了。
“走吧,左右不过阎罗殿里畅快一游罢了,我也无可奈何!”
说罢径直朝前走,想到的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心下也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应对。
是否真的就会看到苍龙本尊,此人奸诈狡猾我自然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但要是当作任何事情都没发生的话我当然是做不到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发生的事情,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你们到目前为止,带走了多少个孩子?”
黑袍人在我身后低声喃喃道:“这个计划刚开始不久,孩子,应该送去了不下十个……”
“妈的!畜生!”
凌轩在身后禁不住怒斥,我闻声心下自然也是惊骇而愤怒。
十个孩子,本该在家里承欢于父母双亲膝下,眼下却只能当个孤魂野鬼在外游荡。
这些事情要是散播出去,只怕是整个南城都要出名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觉得更是烦闷了,这些人当真是丝毫都不为葬师的未来思索。
要是人人都知道还有这样一种阴邪术法,那么葬师一脉所遇到的,可就不简单是排斥了。
只怕会是,足以泯灭葬师一脉的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片繁杂,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心下不由得发愤。
“你们也是爹生娘养的,要是你们的孩子变成这样?你们自己心里愿意?”
凌轩说得气势汹汹,显然心里是愤怒的。
不过说到这里,我回眸望着他问道:“大叔,你儿子是生了什么疾病?”
大叔像是还未曾回神似的,只是视线一直放在黑袍人身上。
他视线里藏着的悉数尽是惊恐和畏惧,那样的人,经历了这些事情,当然是害怕了。
我望着他缓缓说道:“既然你是担心你儿子才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你可曾想过父债子偿?你现如今犯下的罪孽到时候都要你儿子来偿还,他那将死之躯,你觉得,如何偿还?”
司机大叔抱着脑袋蹲坐在地,望着我不断摇头晃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瞧着人情绪忽然再度崩溃,我无奈叹息一声方才同样蹲下,在他身边低声道:“我爷爷名讳想来大叔你也是听过的,他当初就想着,一定不要让我走上这条路,实在是这条路上鲜血淋漓到处一片血腥,稍有不慎害人害己,而且,但凡是走了这条路的人,大多命不长久,所以,他也在想尽办法护着我,但您看,如今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