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记得不错,很多年前在北边那块有过火灾,当时死了不少人,无一活口,整个南城还关电给明哀的吧?”
明治看着我登时眉眼之间带上了许多诧异。
“你的意思是,从这里做文章?”
他缓缓起身之后绕着茶几走了一圈。
“也是,当时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是你说住在深山老林的是你老表,眼下发现弟弟还活着来投奔你,这也是说得过去的!”
想罢登时一语敲定,明治望着我笑道:“那行,这件事情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之后我会亲自送到你那里。”
我看着明治登时说道:“你不需要亲自送到我那里,眼下我正是尴尬时期,切莫影响到你,今天来也是走街串巷的来的,你记住,办好了直接电话联系告诉我办好归档了就可以,剩下的其他一应事件就靠着档案说话就可以。”
明治也才蹙眉看着我眼底带着些担忧。
“你有麻烦?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也知道现在档案机制还不成熟,万一出点问题可就不好了。”
这样一想我才眉梢紧蹙,望着他淡淡道:“那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弟弟的身份在你这里是可以被证明的,其他的,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治这才点了点头,望着我担忧:“十三?真不要我派人去护着你?你们能人异士我也不太了解,但我也不想你出事。”
我心下一松,上前拍了拍明治肩膀方才笑道:“放心吧,我如今也算是老油条了,哪里那么容易出事?能让我出事的人都还没出生呢……”
明治登时笑了笑,瞧着我伸手指了指,俨然一副无奈模样。
“害,你向来是这样,总是所有事情自己扛,朋友不本来就是互相理解互相帮忙的吗?”
我摇了摇头,指着窗外那些人笑道:“你不也是,这外面的事情我也没听你和我抱怨过啊?”
明治登时蹙眉,又是叹息一阵方才说道:“这些事情我们办不了,你们要怎么办?都像是些疑难杂症似的,只怕是没个把月的查不出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回忆起来一些相关事情。
“肾主水,肝主木,心主火,脾主土,肺主金,五脏也与五行有所关联,既然不是为了黑医院贩卖为财,那你们为何不转变一下观点往这些方面想想,反正怎么都找不到线索,难道还有比现在的更坏的情况吗?”
明治登时看向我眼眸瞪大,上前一把抓住我双手。
看着眼前之人浑身都在颤抖我也是微笑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让你帮你调查,同样,你查出来什么线索与我沟通就行了,要真是在这方面的问题,那我可比你们这些专业人士要专业了……”
明治憨憨的笑了笑淡然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话说清楚之后明治就要送我出门,瞧着外面一副穷兵黩武的模样,我还是指了指他的办公桌无奈道:“行了,我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还要让你送,赶紧去办公吧,你要现在出去,那些家属得把你活剥了吧?”
“活剥倒也不至于!”明治挺着脸冲我说道,但转念又是满眼的憔悴:“但也差不多了,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瞧着人这副模样我自然也知道他日子不好过。
这才安抚一番之后出了门,走到大厅里仍是那般闹哄哄的样子。
“欸!!!”
忽然一人指着我尖叫:“你怎么能进去警长办公室?不是说没人吗?你们这些人都是假公济私,我要去告你们,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望着这些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也知道失去亲人对他们来说现在肯定是痛苦的。
所以也就未曾理会,人也是有感情的……
我径直往前走,浑身不住发麻!
“站住!”一人接着怒吼,霎时走到我身侧一把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服就要将我扯开。
我登时翻身,一脚踩上他的皮鞋。
那人登时一阵尖叫似是整个办公室的天花板都能被掀翻似的?
“杀人了啊?你们这些人和那些杀人凶手有什么两样?他们杀人,你们屠心,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得好死,绝对是不得好死!!!”
瞧着这人嘴巴上下翻动不停,但嘴里冒出来的却都是要人命的话。
我望着眼前之人淡淡问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似是被我淡定所惊扰,但仍是挺起胸膛满眼腥红地看着我愤愤不平道:“不认识又怎样?我们都来这里好几天了,就是想要个说法!我家孩子死了,眼下连个尸首都给不完整,下葬都不够,但这里就是给不到任何说法,我们想找警长亲自督促,但这警长连面都不漏,却是你能进去?你敢说你不实盘关系进去的?”
我望着眼前脸色涨红仍是头脑清晰的家伙笑了笑。
过了会方才淡淡说道:“你不认识我,却就这样断定我和警长有关系?这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罢,你们的目的我很清楚,不就是要个说法吗?那你们想要什么说法呢?孩子死了,没人和你们感同身受,你们也找不到凶手,不是吗?”
那人登时凑近我满眼血煞,像是要拆了我下肚似的。
“那又怎样?正是因为我找不到凶手才要警长帮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们身为专业人士找不到凶手难道还不该让人唾骂?”
我瞧着这义正词严的家伙面色之上仍是一派坦然。
像是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就可以随意指责辱骂敌人?
我望着他淡淡道:“死者和你什么关系?”
男人瞪着弹珠一般圆溜的眉眼,神色之间一片沮丧:“是我外甥女。”
说着像是觉得理不够似的还拉了个女人过来:“这是我姐,那姑娘就是我姐的孩子,你说我不该关心吗?”
女人被男人拉扯着像是一块早已脱水的海绵似的身上都软塌塌的。
面色苍白没有丝毫颜色,眼神空洞更是毫无精气神。
双手就那样耷拉在胸前,捧着自己一张照片,彩色的,上面的小姑娘手里牵着风筝一袭碎花裙在风中摇曳。
小姑娘看着眉眼像极了眼前的女人,看得出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但此刻也只能被装在一张相框里留下一众未亡人。
女人眼里无神,但涨红不堪,显然是哭过很久的,身子仍是时不时在颤栗。
满头发丝凌乱不堪,一身粗布麻衫之上早已是沾满了泥土碎屑。
一位母亲,该如何面对自己孩子的陡然离世?
以崩溃?以漠然?还是终日以泪洗面?
看着女人的样子,心里就算是有再多尖锐的话我也说不出口。
男人亦是伸手死死揽着自己姐姐的肩膀将人带在怀里。
他看着我,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满面颓丧。
男人面色苍黄,眼神时不时在到处惊颤,但霎那之间又再次恢复了绝望。
他就那样坐着,坐在纷杂吵闹的人群里格格不入。
看得出来是早上起来随意拉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毕竟,现在是冬季,可男人的身上,是一件看着都很别扭的防晒衣。
防晒衣早已贴在身上,凛冽冬日里,我无法想到是热的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