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百汇,仁里,休谟……”
顺着这些地方银针纷纷刺下,老板也被银针拖延了速度。
正是这样,我更有机会拿出贡香粉顺着老板脑袋倒下。
以为腐蚀发出的滋滋啦的声响让人不由得跟着一阵轻颤。
老板却是在用尽全力冲破桎梏,想要扒掉自己身上的贡香粉。
就在这时,天色蒙蒙亮起,一声尖锐地长啸在黎明之前轰然响起。
鸡叫声像是要将整个天幕撕破一般不断尖叫。
我看着老板瞬间就冲着巷子里窜去,速度快的让人无心在追撵。
司雯清雅放下笛子看着我满眼不理解。
“追啊现在不追更待何时?趁他病要他命啊!”
我看着这大小姐开口就是满嘴的打打杀杀,却是该打杀的时候就坐在一边吹笛子?
长出一口气,我方才淡淡说道:“这些事情啊,急不得!必须要先摸清楚老板的底细,还有那莲雾到底是谁?我总觉得,这背后有蹊跷。”
“这还有什么蹊跷,照我说那就是你想得太多。”
司雯清雅跳下来看着我趾高气扬,大小姐的架子摆得很是坦然。
看着这人这样子,我虽心下无奈,眼下却也只能说道:“虽然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做,但你若是要来帮忙,那就付出点实际行动,吹笛,不会给这些人任何的伤害,只会影响到我!”
大小姐闻声先是一愣,继而才盯着我很是诧异。
“所以你是说,刚才我应该一起出手?不该从旁协助?”
听着这话我只是笑了笑:“刚才,你吹的笛子并没有对那老板产生任何实质性影响,反倒是让我心下烦躁行动受限,你说这样的事情,你还该做吗?”
大小姐登时看着我很是气愤,眉眼间的错愕几乎要溢出眸子。
“死十三,你真是不知好歹,其他人不知道我司雯一族长笛可提神震煞,有了长笛在旁协助,你不是事半功倍?”
听着这话想到刚才老板的动静,我还是晃了晃脑袋。
“大可不必,在我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下次你要是不能帮忙,就坐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死十三!!!”
我刚说罢司雯清雅冲着我便是一声怒吼。
看着这大小姐是气的脸都红了,我心下顿时无奈。
“行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多说了……”
说着我径直朝前走,那老板的事情尚且没有头绪,不能在耽误时间了。
司雯清雅却是一直在背后跟着气势汹汹,显然是仍在计较着刚才的事情。
我懒于理会也不想浪费口舌多做解释。
天色已然发亮,我们走在街头,看着渐渐多起来的人疲惫感这才骤然涌上心头。
这样莫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总觉得忽然一阵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我闭着眼微微沉思片刻,方才稳住心神。
但也是走了不远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形冲了过来。
我止步不前,却是看到那拒绝用红棺的壮汉猛然扑过来当街在我身前跪下。
这一跪,登时引得周围一群人纷纷围了过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可不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壮汉的样子很是同情。
“老刘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这个小娃娃面前?”
“是啊赶紧起来,你家里出事了我们都知道,你还是要淡定啊。”
“人啊就是这样,早点走了也好,省得在这鬼地方整日不得安宁啊!”
人人都在劝导着这小子,但这家伙像是铁了心要跪着似的就是不起身。
人群的火线瞬间转向了我,盯着我一番打量。
这时一人忽然出声说道:“这不是之前住在饭店的客人吗?竟然还活着?”
我闻声转向方才说话之人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呢?”
要是我们没记错的话,饭店里应该那女人和跟着的男人都在吧?
面前的人才看着我笑了笑却又转眼间唉声叹气。
“唉,小伙子啊,你是不知道,今儿一早啊,就都抬出来了。”
“都抬出来了?”
我心下如何不震惊,那一女两男,一夜之间,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分明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离开?”那人闻声笑了笑,看着我灰心丧气地解释道:“没人能离开的,小伙子,看你的样子是新来的,你也算是倒霉了啊……”
说着人群里便是一群乱七八糟的疯言疯语。
我无心理会,看着跪在身前的人方才说道:“怎么,看你的样子这是想好了?”
老刘笃定地点了点头,要说昨天还有点犹豫,这么看来,倒是心甘情愿了。
“想好了,请先生帮我铸棺!!!”
周围的人闻声登时了然,纷纷看向我视线都发生了改变。
“铸棺?你会造棺材?”
“不会吧,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就懂得制造棺材?”
“老刘你可不要被骗了,省的到时候不好办事!”
我亦是看向这家伙嘱咐道:“是啊,他们的话说得也不错,我年纪不大,阅历不深,想让我铸棺,你可想好了?”
老刘顿时开始犹豫起来,仿佛刚才的笃定又是一阵错愕似的?
看着人这般迟疑的模样我心下不免跟着烦躁。
整个米罗小镇里乌烟瘴气,简直不像是活人会来的地方。
这里,硬要给个名号的话,我甚至觉得,该称为——澧都!!
澧都俗称鬼城!但其实城内也不只是鬼,还有人。
是已经身死,但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人。
这些人,称为——未亡人。
灵魂已死,肉体不化,只能在澧都里徘徊。
我缓缓叹了口气,望着周围的一群人,这些人与那些人又有何异样?
米罗小镇里,单是我从来那日到现在,死了约莫数十人。
但镇上的居民,也只当作见怪不怪了。
这里的人,要是不去理会,迟早,都会死亡。
“砰——”
老刘脑袋在地上使劲磕了磕,这才闷声道:“劳烦先生了,此次先生要在做什么,我绝不阻拦!”
闻声我方才颔首,看着老刘说道:“我还是要上红,你接受得了吗?”
老刘闻言浑身一颤,脑袋磕在地上却是霎时沉默。
周围的人跟着叽叽喳喳地议论。
“上红?这老刘他娘也不过六十出头,这就上红了?”
“是啊这不大吉利吧?要是冒犯了阎王爷,怕是到了下面人家不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