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李家家主李念先的说法,李东阳的鬼魂每次祭拜后都会跟着家人回去,那现在在夺舍李婉蓉的就只能是王婆子,因为墓门口的巴蛇不仅能挡人,也能挡鬼魂。
“怎么办,老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我刚问了刘青末一句,李三通就接着反问我救她做什么,还不忘提醒了我一下李婉蓉怎么见利忘义,处心积虑想让我和刘青末李三通干掉,刚才还踹了我一脚的事。
但我对那些毫无感觉,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是条好端端的生命,而且还是我的雇主。
刘青末和我是同样的想法,他思索了半天建议我用佛牌解决,而且还帮我想好了哪块佛牌,那若六法。
这么特别的名字在鲁班牌中并不多,所以刘青末刚说完我便秒懂了是什么。
藏传佛教有一种独特的传承方式,名叫活佛转世,其实这种传承和夺舍有着很大的相似性。
其理论基础与夺舍相同,都认为人的灵魂不灭,普通人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只能随着业力轮转,而经过修持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则可以自主生死。
最初的活法转世起源于藏传佛教中的白教,其祖师玛尔巴创造了一种能不入轮回直接转世的方法,就是那若六法,只是后来由于宗教分裂的原因,这种方法也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相传有一次许多弟子来给玛尔巴献贡品,正好在大师静坐室的附近有一个鸽子窝,小鸽子跟随母鸽在空中飞翔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只鹞鹰,母鸽逃回窝后就被吓死了。
于是玛尔巴大师便对弟子说要给他们表演下那若六法,说完他拿出一根长绳栓在死鸽子的脚上,将它远远丢了出去,然后闭上了眼睛盘膝打坐。
忽然那只死鸽子又站了起来,扑腾着翅膀飞上了空中,那群小鸽子见状也跟着从窝里飞到了母鸽身边,情景十分感人。
这时有个弟子看了下玛尔巴法师,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人也成了尸体的模样,吓的他哭着跑到玛尔巴面前祈求他赶紧停止做法,但毫无反应。
那弟子又跑到了母鸽所在的位置,那鸽子顿时从空中摔落,玛尔巴则又活了过来。
作为那若六法的开创者,玛尔巴已经将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然也研究出了破解的法门,用在李婉蓉身上简直不要太合适。
这面佛牌只有那若六法四个字,只不过是用藏语书写,所以有点小麻烦,而且据传这四个字还是玛尔巴大师亲手所写,有他独特的笔迹,我必须将之模仿的惟妙惟肖才有用,稍有差池佛牌都会毁于一旦。
尽管如此,我还是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佛牌的刻制,这个时候李婉蓉的右目中也已经有一半被染红。
如果她的双眼完全变得鲜红,那就意味着她本来的灵魂已经被另一个灵魂完全取代,我就算给她戴起佛牌也为时已晚。
时间紧急,刻好佛牌后我用阳灵刻刀就势在李婉蓉右手食指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将佛牌激活后又立马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了剧烈的抖动,脸上的痛苦比起刚才还要强烈几分,但眼睛里的红色却在慢慢变淡。
那块那若六法的佛牌却在此时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凝聚成一条河流的模样源源不断的往李婉蓉天灵的位置钻。
又过了一会儿,李婉蓉才停止了挣扎,整个人恢复了平静,但她身上的衣服却被渗出的汗水完全湿透,贴在身上露出了朦胧的曲线。
我不好意思再看,放开李婉蓉让她平躺在了地上,刘青末却丝毫不忌讳,不仅盯着猛瞅,嘴里还没落下评头论足。
“这丫头年纪不大,身材还是挺有料的嘛,修子你比比看是她的大还是你那两个相好的大?”
我回过头发现刘青末的一只脏手正准备攀上一座高峰,不由皱眉骂了声老不羞。
刘青末的手终究没能放上去,因为李婉蓉刚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刘青末的笑意僵在脸上闪电般将手抽回放到了后脑勺,不着边际的说了声这里风景不错,换来了后者的一阵白眼。
也不知道李婉蓉是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还是刚才看到了什么人,这会儿忽然转了性,没追究刘青末的不轨行为,醒来后坐起身双臂绕过膝盖情绪有些低落。
“老婆子......死了?”
一直静观其变的李三通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李婉蓉抬头看看他,然后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
这就这么一句话便让我确定刚才想要夺舍李婉蓉的的确是王婆子,在鲁班牌的作用下恐怕她的灵魂已经化为了灰灰。
只是李婉蓉连辈分更近些的李三通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王婆子灰飞烟灭后她却忽然跟失了魂一般?
这个疑惑并没有在我心里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李婉蓉憋不住还是主动把她刚才遇到的事儿当众讲了出来。
王婆子的夺舍法可不是玛尔巴的那若六法,想要实施必须依靠某种媒介,她没有找上我们三个并不是因为性别不同,而是因为我们身上没有夺舍所需的媒介。
李婉蓉身上就有,就是那半把纹在她身上的奇特钥匙。
夺舍是发生在两个人识海意识中的,在那里面李婉蓉和王婆子可以面对面看到彼此,也是在那里,王婆子告诉了李婉蓉说李婉蓉生来就注定了是她的容器,所以她才会备受李家人的宠爱,为的就是今天,她后背上被动了手脚的半把钥匙就是证明。
李婉蓉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性大乱才差点儿被王婆子的灵魂直接干掉,危急时刻还是我的佛牌显威,形成了一柄光剑直接出现在那片空间刺穿了王婆子眉心才让李婉蓉逃得一命。
“你们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是被安排来给她夺舍的么,爷爷他们宠我都是骗我的?”
李婉蓉越说越伤心,眼泪不要钱似的巴拉巴拉掉了一地,还是李三通开口说了句话才让她破涕为笑。
“别傻了,夺舍这种事一个闹不好就是个形神俱灭的下场,老婆子故意拿话激你就是想让你心性不稳好让她有机可趁,也就你这种小丫头才会上当。”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也更接近于真相,就连刘青末听力也跟着连连点头。
李婉蓉恢复了心态力气也跟着恢复,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叫我们一起跟着离开。
我还在发愁五个大箱子该怎么带回去,她却小手一挥说麻烦的只是那条巴蛇禁制,箱子等回去了找人来搬就好,钱照样不会少我们俩的。
商量妥当,我们这才一起出了墓门,沿着来时的那个爬梯拾级而上,走了三五分钟便到了尽头,只是从阶梯回到之前那个刻着巴蛇禁制密室的时候三人一旱魃却同时傻了眼。
面前竟有一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背对着阶梯口负手而立,仿佛已经等待了我们很久。
不是仿佛,而是真的等了我们很久。
“爷爷,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