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梓拍案而起,脸上少有的凝重,话音刚落,她老爸司寇山便给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怎么阻止,报案的人那么多,你们公丨安丨局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在座的几位全都负了伤,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司寇山说的倒也没错,在场众人中,小狐狸还没回复自由行动的能力,司寇雄和司寇山兄弟俩连番大战下来身上到处都缠满了绷带。
我被那个面具女人用铁鞭打伤的膝盖还没好利索,司寇梓也才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司寇梓说的严重,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事实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死掉的那个俘虏名叫吴林,活着的时候他家人没消息,这才刚死没多久,他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一股脑的找到了丨警丨察局。
事情闹得很凶,吴林的家人找来了记者,还在丨警丨察局门口拉起了横幅,大肆宣扬说是丨警丨察暴力执法导致吴林身亡。
一时间各种新闻满天飞,也不知道被谁把这事发到了网上,瞬间占据了网页的头条,数万网名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一个劲儿的跟着起哄,说丨警丨察草菅人命,让丨警丨察局必须将害死吴林的人绳之于法。
唐山市公丨安丨局为此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受到上头的指示,放下了手头一切的工作专门设立了调查小组来查这件事。
作为最后一个与武林见面的当事人,司寇梓和我都被要求立刻返回公丨安丨局配合调查。
“走吧,清者自清,再说审讯室那边一直都有监控,吴林身上也没有明显被殴打过的痕迹这事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我估计就是让我们回去配合做个笔录就没事了。”
司寇梓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的看法基本与她一致,安慰了下小狐狸后和刘青末等人道了别,然后又和司寇梓一起返回了公丨安丨局。
在路上,我出于好奇打开了手机上新闻头条的网页,看到下方网友们的评论的时候,饶是我心理素质不错也差点儿被气得吐血三升。
有的说现在的丨警丨察就是专门来欺压百姓的,打死了人还说暴病身亡,又不敢公布证据,肯定是草菅人命无疑。
还有的语气中满满的嘲讽,装出了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在哪儿夸着海口说他敢保证,查到最后肯定就是‘临时工’的,最后一定又是不了了之。
最悲观的莫过于被点了数千赞排在第一位的评论。“所谓人民丨警丨察就是只会欺负普通人民的丨警丨察。”
我快速的浏览完了整个页面,但连一条站在警方这边的评论都没能发现,搞得跟丨警丨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似的,实在可气。
其实换做从前,我个人也对丨警丨察没什么好感,还张口闭口就条子条子的,但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认识了很多丨警丨察朋友后才明白他们的辛苦,也知道了他们默默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同时,背上承受了多少压力。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给广大无知一群展现出事情的真相,还这些敬爱的丨警丨察同志一个清白。
司寇梓车开的很快,也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便到了丨警丨察局门口,不同于以往,今天丨警丨察局门口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挤开喧闹的人群,我和司寇梓见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个老人,另外还有四五个中年男女拉着‘血债血偿’的横幅。
我本想上前和他们置辩几句,却没想到司寇梓在门口维持治安的同事喊出了她的名字。
“司寇长官,来这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吴林的家属忽然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扑到司寇梓身边将她围了起来。
“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命来。”
“大家快来看啊,打死人的就是这个女人,白瞎了一副好长相,居然这么蛇蝎心肠,大家一定要把她记准了,绝不能放过她。”
咔咔咔......
记者拍照的声音不绝于耳,被围住的司寇梓裹挟在人堆中被扯的东倒西歪。
我见状赶忙上前使了把劲,推开了吴林的家属,拉着司寇梓的胳膊逃命似的奔进了丨警丨察局。
司寇梓预料的不错,她的同事将我们领进了问询室,做好了我俩审问吴林时的笔录。
原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她的同事却忽然开口说了句让我俩感觉不可思议的话。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吴林的确死于食物中毒,问题的关键在于和吴林吃了同样食物的人谁都没出事,就他一个人出了问题。”
“上头为了尽快平息民怨,决定让司寇梓同志暂行停职,另外这位张修先生因为不属于我们公务人员,所以只能先留在这里等待调查。”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都知道吴林的死与我和司寇梓无关,但如果不给人民群众一个说法的话肯定会让警民关系出现裂痕。
食物中毒的事无从调查,我和司寇梓只能成为这件事的替罪羊,被推到幕前平息民怨。
司寇梓敬了个军礼,义正言辞的说她接受组织的决定,话音一转又指着我说,“但这件事和他没有丝毫瓜葛,带他进来也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所以事情都应该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他不应该被限制人身自由,希望领导能好好考虑。”
都什么时候了,司寇梓还你啊他的分那么清楚,眼看她的领导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赶忙站起来打了个圆场。
“呆在这儿也没什么,你们不用为了我而闹得不愉快,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静快平息这场风波才对。”
司寇梓的领导朝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哈哈笑着打破了僵持的氛围,“小伙子挺明事理,放心吧,我这里从来都没冤枉过一个好人,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可是……”
司寇梓还想再说什么,我连忙给了她个制止的眼神,这场风波才算暂时终结。
等司寇梓的领导离开,我立马把她拉到面前嘱咐了两句,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小狐狸担心,然后又让她回家去找刘青末,告诉刘青末这件事。
司寇梓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问询室。
她的领导倒是没有食言,虽然限制了我不能离开丨警丨察局,却没有限制我自由活动的权力,只是收走了我的手机。
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反而有了静下心来考虑问题的机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着这一切似乎都是被幕后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操纵着的。
司寇梓被停职,我又被困在了这里,邪教组织的事儿自然而然也就被搁置在了一边,那么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别的行动?
其实想要阻止万魂桥的搭建,方法有很多种,比如刘青末和司寇雄等人就可以合力设置一个能隔绝道术的屏障,这样一来,‘叫魂’术的咒语就会失效,万魂桥自然也没办法完成。
只是真要那么做的话非得提前知道对方准备在哪儿搭建万魂桥,而且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准备才行。
鲁班牌就没这么麻烦,只要将刻好的佛牌往邪教组织准备搭建万魂桥的地方一放,他们偷窃而来的毛发衣物就会完全失去作用。
这样的佛牌刘青末早都替我想好了,两面阴牌,一面牛头,另一面是马面。
牛头又叫阿傍,《五苦章句经》里曾有过这样的描述,“狱卒名阿傍,牛头人手两脚牛蹄,力壮排山,持钢铁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