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果司寇梓现在是清醒着的状态自己能不能忍住说她几句的冲动,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伸手探到了她的人中位置。
鼻息微弱,但很平稳,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她都没醒,想来应该是被下了药。
“有人上来了,你们三个搞定了没?”
小狐狸的惊叫声从门口处传来,我赶紧把司寇梓背起,跟着刘青末和司寇山一起汇合到了门口。
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我们几人退到暗道口的时候楼道里已经围满了穿着制服的保安,防暴棍和盾牌黑压压的堵了一片。
“里面的假丨警丨察听着,立刻放下人质,双手抱头蹲到墙角!”
又是熟悉的台词,只不过这次我们才是被命令者。
“怎么办?”
眼前的保安粗略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三十来人,整栋酒店的保安如果都集中起来怕是有不下一百来人,就算他们站那不动让我们打,估计冲出去都得累瘫。
我担心的看向了另外三人,小狐狸摩拳擦掌准备强闯,司寇山见状也摆好了架势,只有刘青末摇着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咱们就守在这儿,暗道不宽,我们最多需要同时面对三个人,但如果冲出去就得被围殴,我们三个先守着,修子你打电话报警。”
报警无非就是被抓然后定个假冒公职人员的罪名,如果对方还有人来,怕是他们会仗着人多直接下死手。
刘青末的安排我们几人都没有意见,但等我掏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无奈的现实,暗道里居然没有信号。
“手机用不了,赶紧想别的办法。”
那群保安可不会眼睁睁的等着我们想辙,不知道谁先呼号了一声,三个保安举着盾牌便朝我们挤了过来,后面的保安齐齐发力,那面盾墙便跟大山似的,以一股万夫莫当的气势将我们推上了楼梯。
“往哪儿顶呢,气死我了!”
慌乱间只见站在最前面的小狐狸原本饱满的胸口被挤成了飞机场,气的她大叫了一声,扬起只粉色小拳头便砸向了盾牌。
空气中猛的爆出了轰的一声巨响,那防爆盾牌上竟被一拳砸出了无数裂纹,扛盾牌的保安也被强行推的倒退了几步,压倒了后面一大片人。
一拳之威竟恐怖如斯!
楼梯口出现了短暂的死寂,盾牌如玻璃板哗啦啦碎裂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酒店的保安脸上同时变的呆滞,直愣愣的盯着小狐狸这个人形怪物,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妈呀,有鬼!”
也不知道是谁先哆嗦着发出了一声惨叫,楼道里跟在最后面的几个保安忽然掉头没命的狂逃。
人类最为脆弱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一旦内心被击垮,勇气什么的便都荡然无存。
一人溃逃,全军落败,几十个保安慌乱间竟还发生踩踏事件,惨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都给我稳住,雷少已经带人在来的路上了,不要跑,回来!”
保安中有个身材臃肿,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还想将保安聚拢,小狐狸只是拿眼瞪了他一下后吓的立马捂住了嘴,也跟着混进了逃跑的人群。
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我面前的楼道里就变的空荡荡的,不见了人影。
“妈呀,疼死我了!”
我狠狠吞下口唾沫,正准备组织语言夸下小狐狸的壮举,她却忽然惨叫一声捂住了右手疼的直哼哼。
视线转到她右手上的时候才发现她手背的位置已经红肿,关节处的皮肤还裂开了一块,淌出了大片鲜红。
这一幕可把我心疼的不轻,忙把司寇梓交给她老爸,用阳灵刻刀划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服给小狐狸包好了伤口。
有了小狐狸刚才的威慑,离开酒店时出乎意料的顺利。
救援小队的任务圆满完成,五个人一个不少的回到了司寇梓家里。
原本司寇山要为我们准备庆功宴,感谢我们的帮忙,但因为司寇梓回来后一直没醒,便把时间推迟到了第二天上午。
我和小狐狸还有刘青末从司寇梓家出来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等开了店门才发现来的是郑树森。
他的神情很不对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黝黑的脸庞上竟还挂着两行清泪。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忍不住就是一哆嗦,情不自禁的怀疑那块奢比尸佛牌出了问题。
郑树森没说话,拿一双复杂的眼神盯了我好久才一言不发的进了门,等他坐到沙发上后我忙给他倒了杯热水,他这才开口。
“梁丽死了,我不知道该找谁,只能找到老板你这儿来说说话。”
尽管早有了预料,听到郑树森亲口说出的死讯后我还是难掩内心的不解。
“怎么回事,我的佛牌没用?”
郑树森摇摇头,我给他递过去一支烟,他点燃抽了一口之后才把昨天发生的事儿全都给我说了出来。
奢比尸佛牌不是没用,相反,对待降头术中的爱情降效果简直是出乎意料般的好。
上午戴的佛牌,当天晚上就有了效果,恢复清醒后梁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郑树森打电话道歉,三个字‘对不起’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郑树森那是欣喜若狂,更不可能对梁丽思想被控制后的所作所为上计较,当即便想让梁丽回到自己身边。
可郑树森不在乎不代表梁丽对那些事儿也无所谓,女孩子毕竟面子薄,自尊心又强,被人使了手段玩弄了这么久,梁丽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一个人在深夜选择了割腕自杀。
这个结果谁都无法预料,梁丽的死虽然不是我的佛牌直接造成的,但也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心情也难免跟着糟糕了起来。
“害梁丽的人是不是南洋集团的人?”
郑树森本能的反问了我句,“你怎么知道,那人渣就是南洋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雷洪斌。”
这就难怪了,降头师的传承和其他阴阳行当一样,会的人其实不多,怎么会那么巧昨天就在南洋旗下酒店里遇到两个。
而且娜姐和小胡子之前对话的时候就提到过什么‘雷少’,敢情就是给梁丽下了爱情降的罪魁祸首。
说起来我和郑树森还是同属于一个阵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把昨晚和南洋集团结的梁子简单和郑树森说了后,他从怀里摸出个裹了黑色塑料的物事,苦笑着给我解释。
“不怕老板你笑话,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东西,里面有梁丽写的一张便签,给你看看。”